老人走後,梅蘇兒繼續上路。 她覺得這個老人很不簡單。 隻是在老人身上使用了一次命運之力,她的精神幾乎透支了個一乾二淨,然而這種現象就連在妖王的身上都未曾出現過。 由此可見,這青仙宗長老的修為達到了何種地步。 同時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通過命運之線觀看到的命運片段,隻能看到目標人物在接下來兩分鐘之內發生的所有事,小到細微的表情,大到周圍的人和事物的行為,還有自己。 但卻無法看透人心。 不過想想也對,這能力本就逆天了,如果能在目標人物的命運片段中看到他的內心活動的話,那還了得? 想想便也釋然。 就在這時。 梅蘇兒停住了腳步,因為她的麵前忽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這二人一出現,便用神識布置了一層隔音結界。 見來人居然是他們,梅蘇兒趕忙行了一禮:“見過二位妖王。” 同時心說,他們怎麼來了?難不成是怕那老人將自己強行帶走,特意過來接自己的? 當如此近距離地看到梅蘇兒的相貌後,黑臉老頭和黑袍青年不由怔在了當場。 一抹不願相信的神態同時出現。 二人心中無一不在琢磨一個問題。 麵前這僅有十四歲的女娃究竟是人是妖? 那青仙宗長老送給梅蘇兒的白玉簪有何用他們自然知道,隻是即便沒有那簪子,如果自己二人不是擁有一身強悍修為,和梅蘇兒身上那越發清淡的異香,怕是連他們都無法分辨眼前之人是一條白蛇的化身。 更是好奇,既然連金丹境的化形雷劫都成功渡了過去,可為什麼她的修為連築基期都沒有突破? 僅僅從煉氣期九層突破到了十二層?這也太沒道理了吧? 不僅如此,這小白蛇化人後的相貌未免也生的太完美了些。 這是天道的眷顧嗎?二人心中不明。 這時,黑臉老人點頭說道:“小蘇兒,剛才發生的事我們都知道了,若是你想去青仙宗,我們不會攔著。” 黑袍青年笑了笑:“那老頭說的是沒錯,你留在我們這裡的確是屈才了,我們能夠傳授與你的也很有限,最重要的是,一旦你成為了我們的弟子,從今以後在這片山脈中確實無人再敢來招惹你,這並非一件好事,所以,你當為你的前途再考慮一二。” “兩位師父,你們......”麵對如此突變,梅蘇兒有些手足無措,這麼說,剛才自己和老人的對話,他們全知道了? 可他們為何會這般言語?之前不是這樣的啊? 想到這,梅蘇兒忽然問:“兩位師父,是剛剛那人對你們說了些什麼嗎?你們放心,我是不會離開的,更何況,三位師父和小幽、阿狸、金鵬,都幫了我很多,這份恩情我豈能忘記。” 聞言,二人相視一眼,眼中儘是欣慰和些許遺憾,但想到自家大徒弟,於是便狠下心來。 黑袍青年看向梅蘇兒沉聲說道:“小蘇兒,你的心意我們都懂,我們也能理解,當然,此時也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你也不必心懷愧疚,你有這份心思我們已經很欣慰了。” 他稍微一頓,似乎在琢磨什麼。 半晌:“不如這樣,如果你願意,我們依然會收你為徒,這水鏡山脈始終都是你的家,你自然可以隨時回來看我們,你且需知,那青仙宗乃是皓月洲第一修真大派,既然有人要收你為親傳弟子,機會不可失,這是屬於你自己的機緣,也很可能是改變你命運的一次機會,萬不能意氣用事。” 黑臉老頭緊隨其後:“小蘇兒,一直以來你皆不知我們的存在,實際上,你我並無任何師徒感情,即便是我那大弟子小幽也隻是和你見過兩麵而已,所以,你無需心有顧慮,跟著自己的心走,方是正道,若強行履行那莫須有的承諾,並非智者之舉。” 梅蘇兒沉默了。 事實的確是如此。 既然兩位師父都這麼說了,想必他們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那自己便無需再有那小女人心思。 一意執著,反倒顯得虛情假意。 最重要的是,恐怕兩位師父心有顧慮,原因便是來自那青仙宗的無名長老。 於是後退半步,朝麵前二人行了一跪拜禮,同時抱拳說道:“二位師父,梅蘇兒拜謝了。” 然後又道:“既然三位師父早已將我當成小徒弟,三位師兄也將我認為小師妹,那我梅蘇兒便是你們的弟子,永遠都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們也無須有任何顧慮,這份情我記著呢,我能做到的也隻有不讓三位師父和三位師兄失望了。” “好好好。”黑臉老頭笑道:“你能有這份心性也實屬不易,遇事不慌不亂,能當機立決,倒是比我那大徒弟強上百倍。” 說著,一旁的黑袍青年附和道:“此一去不知幾何,路途遙遠不說,以你這般容顏定會惹來禍端,看你也不過十四五歲的女娃模樣,但修真界卻並不像這水鏡山隻有單純的殺戮,多的還是勾心多交,山外人心叵測,且待為師贈你一件防身之物。” 說著,青年從腰間儲物袋取出了一柄帶鞘三尺寶劍交在了梅蘇兒手中:“此劍並非寶物,配你這一身煉氣期修為足矣。” 忽聞此番言語,梅蘇兒眼睛一紅,雖知麵前二人會錯了意,但這柄劍必須要收下:“多謝小師叔。” 青年將之扶起,滿臉寵愛,然後看向一旁師兄說:“大師兄,小徒弟要上路了,你不表示一番?” 黑臉老頭瞥了他一眼,也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張獸皮。 他說道:“小蘇兒,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方才達到煉氣期巔峰,身懷珍寶定當對你不利引來禍事,這望氣術算是為師的一些心意。” 說著將獸皮交給了梅蘇兒。 接過獸皮,梅蘇兒又朝大師父跪地一拜:“多謝大師父。” 黑袍青年這時又開口道:“小蘇兒,為師再送你一句話,不要輕易樹敵,尤其是比你強大的敵人,謹記。” 梅蘇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徒兒知道了。” 說著,便起身抹了抹臉頰上的淚珠:“大師父,小師叔,且待我向二師叔和大師兄還有二師姐三師兄道一聲彆,小徒弟這便去了。” 說罷,梅蘇兒看向麵前二人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對麵二人麵含微笑點了點頭,告知青仙宗所在方位和一些外出曆練的經驗之談後,揮揮手,便不再留戀,轉身離去。 梅蘇兒收好獸皮,看了眼手中寶劍。 心說,自己做什麼無需向他人解釋,自己決定的事更不會被他人三言兩語輕易改變。 既然三位師父有所顧慮,那自己不去山中便是。 當自己什麼時候覺得還清了這份人情,再下山離去也不遲。 若真就一走了之,心中又豈會安寧。 如是心道,梅蘇兒舉目望向空空如也的前方山林,毅然決然,朝另一邊邁步行去。 ...... 數日後。 梅蘇兒再次回到了楓樹老巢。 跟胖魚雲衣道出了此去的目的地後,雲衣並沒有讓梅蘇兒帶他離去,隻是說常來看看他就是。 臨離開前,雲衣從口中吐出了一枚花生大小的水藍色珠子送給了梅蘇兒,說是此珠有避水的功效,隻要將其佩帶在身上,在水底潛行六個時辰不成問題。 是探寶、逃命的好寶貝。 雖然震驚於這方世界竟還有能避水的寶物,但梅蘇兒更是驚疑,雲衣手裡為什麼會有這種奇珍異寶。 一問之下,梅蘇兒也很是無語,因為雲衣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肚子裡就出現了兩枚這種珠子,所以才送給了梅蘇兒一枚。 大方收下了避水珠。 一蛇一魚道了彆,梅蘇兒便朝山脈外圍的村落方向行去。 自從上次被追殺一事過後,那放鴨小娃就失蹤了。 也不知他如今是活著離開了山脈,還是被那群畜生害死。 便想著去村子看一眼,然後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