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雷聲轟鳴,待傳入穀中,又至洞內,被重重奇怪濃度阻隔,也不過如耳畔悶雷,還以為細雨春雷持續三日,便沒有在意,依然臥於竹椅,瘋狂修煉。
洞中火光早已消失。
那竹椅上的白衣少女仿若神遊天外,竟連續七日不曾動彈。
浩然法門一經運轉,其練功時間越久,效果越好,循序漸進和慢慢累積的微妙過程,讓梅蘇兒再一次進入深度修煉狀態。
哪怕已是七日,洞外那空空如也的盛飯竹桶被另一外門師姐帶走,她也毫無所覺。
那師姐本打算和梅蘇兒交代一些事由,見洞內沒了動靜,便也不曾叨擾,留下卓月小師妹囑咐她帶來的盛飯大竹桶,方才離開。
又過七日。
這位師姐再次來到不見潭底。
發現竹桶中的飯菜早已風乾,便搖了搖頭,雖不知梅蘇兒為何不進食,卻也沒多言,因為這跟她並無乾係,所以,再次留下新鮮飯菜,便離開了。
再過七日。
這位師姐將將來到潭低。
便看到了梅蘇兒正在洞外的竹椅上睡覺。
歎了聲氣,心說,梅師妹真的太可憐了。
換了新飯菜,再一次離開。
待她一走。
背對山間小道側臥的梅蘇兒睜開了雙眼,心中難言。
果然,卓月被自己傷了心,她已經三周不曾出現了。
想著,再次閉眼。
浩然法門與天德演化訣同時運轉,繼續瘋狂修煉。
......
......
某日。
梅蘇兒不知從哪尋到一塊切口平整的巨石。
放在竹椅前,從乾坤袋中拿出曾經在外門書院要到的一些紙筆,正端坐於竹椅間,臨摹那玉簡上的一字符。
玉簡端正地擺在石台前端,那把傘平放於石台左側。
氈墊上的小頁宣紙被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一字。
有墨香陣陣飄散。
周圍叢生雜草早已被梅蘇兒處理乾淨,清冷荒涼的潭底大換了模樣。
水潭、溪流、石桌、青竹椅,整潔靜雅,不似深幽禁地。
看著紙上的一行行一字。
梅蘇兒台筆,不再書寫,開始凝神觀看。
不多時。
依舊毫無頭緒。
忽然,有道聲音自一側小路傳來。
“一字符,可攻,可守,可縛,可禦,為萬字符第一道至簡神符,也為至強符道,修行階段有三,其一刻畫領悟,其二凝形感知,其三引念禦使。”
隨著聲音落下,葉清風已來到梅蘇兒身邊,大方坐於前者身邊。
然後轉頭看向梅蘇兒,麵無表情,繼續說:“其實我本不能教你這些,即便大霧能阻隔神識,我也不能壞了規矩,所以,我隻能告訴你這些基本門道,至於能否領悟,並不重要,因為你的境界還不夠修煉萬字符,不過,為將來入內門做些準備也是好的,畢竟這是你將來要走的道。”
“三師姐。”梅蘇兒頷首見禮。
“嗯。”葉清風說著,拿起桌上宣紙看去。
“簪花小字寫得倒秀氣。”她說。
梅蘇兒笑笑:“每日花些時間參悟並不礙事,也不影響修煉。”
“嗯,有心便好,你最近如何?”葉清風關切問道。
“還好。”梅蘇兒說。
“小梅,我此來是要替師父給你帶句話。”葉清風正色:“師父說,不論如何,哪怕在所有第七代弟子中最後一個踏入氣海境也無所謂,希望這最後的三年時間你能再加把勁。”
“嗯,弟子謹記。”梅蘇兒點頭。
葉清風也點頭。
然後便看向了石台左側的那把傘。
“這傘不是小幽的嗎?怎會在這裡?”她好奇問道。
“小幽?是師父帶回望月峰的那條銀蛇妖獸嗎?”梅蘇兒問。
葉清風沒有言語。
“我知道這傘是他的,隻不過那小幽將這把傘送給了卓月,我覺得這傘很好看,而我也很喜歡楓葉,所以,便跟卓月要了過來。”梅蘇兒說。
“嗯,那小卓月倒是很喜歡你,看來外麵的事她也沒少告訴你吧,小梅,話以帶到,我也要回去了。”葉清風起身,臨走前又道:“師父和師姐都很看好你,希望三年後不要讓我們失望才是。”
說罷,便走了。
“三師姐再見。”起身道了彆,梅蘇兒坐回竹椅。
無心修煉,怔怔出神。
心中回蕩的便是師父的那些話。
雖然身在潭底,可師父和師姐卻一直在關注自己。
隻是......
自身修為無法寸進,自己根本沒有絲毫辦法。
這要如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