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門前方。
氣氛再次壓抑沉默,似乎連那風都禁止下來。
巨大白蛇依然昂首立於眾目之下,竟將那斜斜朝陽遮去大半。
先前的暴戾早已消失,此刻隻覺後脊發涼驚魂未定。
好恐怖的氣勢,那一劍的壓迫感甚至讓她無法動彈,若非大師兄及時出現,怕是自己已成劍下亡魂。
險些被那人一劍殺死,梅蘇兒心中後怕不已。
隻是,為什麼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今也已現出原形,今後又該如何?師父又該如何?青仙宗又該如何處置自己?
還有,之前那種意識被侵占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梅蘇兒有些不知所措,腦海中空白一片。
......
旁白站在她前方,隨手一丟,手中劍身直插入遠處地麵。
沒人敢再說話,甚至連望著梅蘇兒那驚異的眼神也都早早收回。
那位老師叔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殘劍,默然呆立。
心說,這把劍幾乎跟了他數百年,且不說劍本身的價值,能帶在身邊這麼多年總歸是有感情的,可如今卻被人輕而易舉地折斷了。
而且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劍是什麼時候斷的,旁白是什麼時候出的手。
為何?
為何會如此?
難道這就是普通弟子和首席大弟子的差距?
旁白居然能徒手取我劍,甚至還沒有被自己發現,他究竟有多強?
老師叔眼角抽搐,心痛無比。
......
劍雖然被毀,但他卻忽然醒悟。
將將的舉動險些釀成大禍,要知道這樣一個不凡之物,豈是他能殺的?豈是他敢殺的?這意味著什麼,他自然知道,隻是剛才有那麼一瞬間被衝昏了頭。
現在想想,劍被毀也是自找的罷了。
想到這,老師叔看向麵前旁白欲言又止,半晌,他反倒躬身一禮,然後直接離去。
甚至沒有再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
旁白沒搭理他,也沒有理會在場眾人,回身看向那巨大無比的白蛇,然後將手輕輕地搭在一片蛇鱗上,頓時倍感寧靜舒暢。
在他的想象中,梅蘇兒絕對會是一條很可愛很漂亮的小白蛇。
待到此刻一觀,旁白愕然。
饒是見多識廣,也不禁被震撼到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也沒想過,梅蘇兒會是一條如此巨大的白蛇,乍一看,還以為有片雲朵落在了地上。
......
......
當梅蘇兒出現在山外時,旁白並不在封劍嶺。
那時,他正在封劍嶺外的林中和童希還有一藍袍少年閒聊。
直到他忽然發現,梅蘇兒不知何時已經下山,而且還被逼到了那般田地,旁白將那蠢羊丟給二人,方才趕來救下梅蘇兒。
實際上,梅蘇兒不可能會出事。
即便旁白不出手,當時打算出手救她的也大有人在。
隻是。
那些個家夥實在太過分了。
這讓旁白很生氣。
生氣便意味著要發泄。
雖不能傷了那師叔。
但毀了他的劍,便足以讓旁白瀉去心中怒火。
......
......
“小師妹......”
旁白正準備讓梅蘇兒變回原形,卻忽然被人打斷。
“大師兄!”
隨著另一個聲音傳來,山門前的人又齊齊朝後方望去。
結果就見,一席紫衣的三師姐童希,和一身著藍袍的小少年緩步行來,還有被那少年牽著的一頭大白羊。
直至來到旁白身前,二人仰頭望著那條又大又白的蛇,驚了。
這也太大太好看了吧?
二人相視一眼,不明覺厲。
而那隻被藍袍少年牽著的蠢羊卻嚇壞了,咩咩叫著便要往後逃去。
少年沒理它,看向白蛇說:“小師妹,以後都不會有事了,快變回來吧。”他一手牽羊,一手朝上方胡亂揮舞,由於揮手的幅度太大,就連小小身子也跟著晃了三晃,顯得有些笨拙,很可愛。
童希看著麵前白蛇,又聯想起當時和大師兄在望月峰時那青螺亭竹椅上的少女後,也是莫名震撼。
萬萬沒想到,那梅蘇兒竟是一條如此不凡的白蛇。
怪不得大師兄對她格外關注,原來大師兄早就發現了一些貓膩。
童希想著,也來到旁白身邊,探手摸了摸白色蛇鱗。
然後也揮揮手,示意讓梅蘇兒快快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