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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無法忘記,也不會忘記的畫麵再次浮現。
他忽然覺得,麵前的梅蘇兒就是蛇神。
哪怕無法證明,但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是那個從來沒有傷害過他的蛇神,是那個麵對被兩名修真者追殺,還要不顧一切保護自己的蛇神。
可是見她就這麼走了。
少年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雖然直到今日他還謹記蛇神的教誨,讓他不要哭哭啼啼。
但這又如何能控製得了呢?
在那個時候他失去了爹娘,也就在那個時候他竟將一條蛇妖當成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以至於曾經的放鴨小娃竟哭著對她說,以後彆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世事無常。
一場劫難過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蛇神。
從那一刻開始,少年的心願就是要修煉有成後,回到水鏡山保護蛇神。
但現在,蛇神竟然不認識自己了,就這麼離開了?
難道,我錯了?
一時間。
已經十多年未曾流過一滴眼淚的少年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就仿佛曾經的放鴨小娃那般,不爭氣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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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蘇兒知道少年心中委屈,也知道死裡逃生後的久彆重逢對少年意味著什麼,怕是少年從來沒有忘記自己,他的心中也沒有將自己放下過。
在梅蘇兒看來,這對於少年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在這漫漫修行路上遲早會成為他心中的一道障礙。
可這是他的事。
既然是他的事,那梅蘇兒便不能將自己想法強加於他身上,也讓他心無旁騖,專注於修行一道。
但這卻是其次,所以梅蘇兒走了。
少年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腦海中一直回想著地上的那行字。
勿再掛念......
為什麼?
最終,見梅蘇兒和那位白衣師姐消失在了山門前,少年還看著那裡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想些什麼。
以至於,少年有些癱軟地晃了晃,腦海中忽然一片空白。
感覺心裡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些東西。
然後,一黃杉女子來到他身邊,將他給帶走了。
實際上,少年並不知道,梅蘇兒這麼做的原因卻是在保護他。
因為梅蘇兒已經知道在這封劍嶺山門外的陌生人是什麼人,但很顯然,他們不是青仙宗的人,而自己的身份早已暴露,所以這些人的來意就不言而喻了,她的不凡她很清楚,許多人對自己都有目的,比如青仙宗奸細,比如無名,所以她現在的疑心和戒備心很重。
一旦這忽然冒出來的少年成了她的朋友,甚至很重要的人,不出意外,在場的這些修真者八成會打他的注意,借助少年達到某種目的。
所以梅蘇兒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
但少年卻不會這麼想,也想不到這一點。
他想不到,並不代表知道他事情的黃杉女子和帶他來的那位長老想不到,於是,黃衫女子直接帶少年回到了待客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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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少年那簡簡單單的兩句問話,在場大多數人已經知道了梅蘇兒來自哪裡。
十年前,楚山劍宗在唐安城發起的伐蛇大計,不知是何原因還沒開始就已經擱淺,這件事也成為了其他宗門的笑柄。
而一些大宗門對這件事是一無所知,通過跟身邊其他宗門修士的詢問得知,原來這梅蘇兒竟是出自水鏡山。
也就是說,當日在水鏡山中渡劫的白蛇,就是眼前的這位才不過識海境的梅蘇兒。
那麼當日不過煉氣期的她又是怎麼辦到的?
這也太逆天了。
離山一眾宗門修士的臉早已沉下來。
原來這梅蘇兒就是當日斬殺他宗門弟子的那條白蛇。
虧得當時還以為這條白蛇進入了神海境,原來那時她才不過煉氣期?
如果當初的伐蛇大計能夠順利進行下去,這豈不是說,自己等人會殺了這條白蛇?
不!
十年前的白蛇不可能殺死那些識海境弟子,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有了靠山,而這靠山便是青仙宗。
想到這裡,這幾家小宗門修士是冒出一身冷汗。
好在當日計劃瓦解,不然,他們這幾家宗門恐怕已不複存在。
於是,這些曾經打算聯手殺死白蛇的宗門修士不敢再停留。
灰溜溜地離開了封劍嶺,甚至沒有再回待客峰。
竟是朝青仙宗山門方向快速行去。
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