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說,她的氣質很好,氣場很強大,五官端正,但並不漂亮。
女子身著白底紅紋法袍,看上去就像是一尊立在道堂裡的金身法像,顯得格外威嚴。
江木郎放下手中活計,起身說:“木長老又來了,坐。”說著,一揮手,另一把粗糙竹椅出現。
然而二人麵對麵坐了下來。
很顯然,他對待這位長老的態度比之唐太上要稍微尊敬嚴肅一些。
這隻是因為,他和這位木長老的關係還不到位。
不然,他一定不會起身,也不會賜座,甚至不會收起笑容。
“有事?”他問。
女子微微躬身,行禮道:“見過江掌門。”
“此來有一事相商。”她說。
“請講。”江木郎說。
“關於貴派新門規一事牽連太多,至今已有無數凡人因此被牽連在內,你不覺得這樣做很過分嗎?”木長老語氣深沉,還有些凝重,甚至帶著一絲質問和批判。
“這是一個變數,無人能夠改變,換做你九陽宗,我想,你們也會這麼做,我說的對嗎?”江木郎語氣平靜。
一句話,直接將木長老接下來的話給憋了回去。
是啊。
若梅蘇兒是九陽宗弟子,她的確會這麼做。
但事實並非如此。
所以,不僅是九陽宗的人,甚至連天德宗的人也都很嫉妒,更彆提其他宗門。
木長老名叫木南珍,乃是九陽宗大長老,她的地位很高,所以她來找江木郎,便是代表著整個九陽宗。
如今聽他如此回答自己的問題,木南珍忽然詞窮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勸青仙宗收回新門規,而她的那些話也隻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在來之前他們九陽宗就討論過這件事。
如果青仙宗肯收回門規,那麼梅蘇兒便不可能再留在青仙宗。
相反,梅蘇兒便永遠是他青仙宗的人。
但這可能嗎?她不可能改變江木郎的計劃。
所以,梅蘇兒是不可能成為他們九陽宗的弟子。
所以,這不是木南珍來找江木郎的真正目的。
於是話鋒一轉,問:“江掌門,你我兩宗向來交好,你知道,我九陽宗也有許多典禮,我們每年重陽會召開‘祭劍會’而你們青仙宗作為我九陽宗上賓,我希望在下次祭劍會上能看到梅蘇兒。”
江木郎表麵上依舊很平靜。
但心中卻忽然覺得古怪起來。
指名點姓讓梅蘇兒去觀禮九陽宗祭劍會?
梅蘇兒的確有這個麵子,夠這個資格。
可江木郎完全搞不懂木南珍和九陽宗的目的。
而且她話鋒轉的太快,很明顯這才是她來找自己的原因。
一時間,江木郎立刻聯想起了之前和甄尋的對話。
梅蘇兒的白玉簪出自九陽宗。
而那白玉簪是無名送給梅蘇兒用來掩蓋自身妖氣的寶物。
如今,他們又要讓梅蘇兒去觀禮祭劍會。
莫不成,無名是九陽宗已經飛升上界的真仙?
正如甄尋所說,這些猜測完全沒有聯係,漏洞百出。
如此,無名為何不帶梅蘇兒去九陽宗?這就說不通了。
也就是說。
無名八成不是九陽宗的人,而這木南珍的目的怕是要借助梅蘇兒身上的氣運,在祭劍會上去做一些事。
這對於梅蘇兒而言不會損失什麼,反倒那祭劍會能讓梅蘇兒受益無窮,所以,南木珍才會直言道明來意。
江木郎並不害怕什麼,也不擔心梅蘇兒會在九陽宗出事,相反,他很想知道,九陽宗讓梅蘇兒去觀禮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於是。
江木郎直接應了下來,說,這隻是小事,既然九陽宗的人也很看好梅蘇兒,帶她去觀禮倒也無妨,隻不過需得再過幾年。
聞言,木南珍反倒愕然。
她沒想到江木郎會答應這件事。
但此來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於是木南珍沒再多想,跟江木郎告彆後,離開了皓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