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大佬左右為難的間隙,江燕瀾已經循著指示找到了臥室,翻身將自己拋到柔軟的大床上,不到一分鐘就睡了過去。
小呼嚕打得呼呼的,完全沒有身在彆人地盤的困擾。
司玉承鼓起勇氣進來,看見的就是‘新晉男寵’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一幕,“……”
仿佛遇到了一個沒心沒肺的渣渣……
浪逼男人醒著的時候不正經,睡著了卻跟個小孩子一樣,乾淨,稚氣。他的睫毛很長,輪廓分明的嘴唇微微嘟起,帶著淺淺薄紅。
司玉承不自覺地想起剛才被這雙唇吻住的時候,帕圖斯紅酒的甘美香甜似乎還停留在唇齒之間,還有唇瓣柔軟的觸感……
手指觸到嘴唇,才驀然回過神來,隨即一股淡淡悵惘縈繞上心間。對於陸穎川來說,那個吻可能不算什麼,但那是他的初吻。
近兩年他的病情時好時壞,其實他已經厭倦了,死亡對他來說隻是解脫,並不可怕。能夠堅持到現在,或許還是因為不甘心。
在世人眼裡,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人人爭相追捧的大佬。但誰又知道他內心的願望其實很卑微,他隻想感受一次被愛的滋味,哪怕隻是騙騙他也好……
床上的男人睡得很熟,司玉承好像也被他傳染了睡意,乾脆和衣躺到了旁邊——他才是遊艇名正言順的主人,無論這張床,還是這個男人,現在都是屬於他的!
明明有人在身邊打呼,長期失眠的暴躁大佬內心卻奇異地平靜,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睡著了。
宋特助沒有收到司總的下一步指示,又不敢貿然打擾,在門外徘徊了一陣,轉身下樓回了休息室。
他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玄幻,按照司總的脾氣,一般十分鐘內就會召喚他把人帶走的。誰料這人一直沒有從裡麵出來,司總也沒有召喚,難道司總……真的把人睡了?!
司玉明和季容軒找到宋特助,聽說司玉承把人留下了,兩人麵色各異。
司玉明是大事落定的欣喜,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而季容軒笑得略微僵硬,心裡甚至有那麼一點憤怒。司玉承不是心裡有他嘛?怎麼轉眼就跟陌生男人上-床了,賤-人!
***
江燕瀾睡得早,醒來卻已經日上三竿了,餓的。
可不得餓醒嗎?這個身體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吃飯了,唯一入口的食物是一杯紅酒,他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嚕叫了。
拿起隨手丟在床頭的手機看了看,已經十點多了。昨完沒有充電,手機隻剩下了12%的電量,江燕瀾看到李哥的短信,趁著關機前回了一句。
原來遊艇派對結束,李哥他們早上已經離開了,沒看到他的人影,李哥的短信隱隱透著興奮。
江燕瀾隨便找了件浴袍披著,循著說話聲七彎八拐地找到了書房。書房裡有三個人,暴躁大佬坐在書桌後麵,臉色看起來比昨晚好了很多。
書桌前麵站著宋特助,和一個不認識的年輕男人,看起來也是助理之類的。
司玉承首先發現了他,抬眸瞟了一眼,“醒了?”
今天的暴躁大佬沒有昨晚那麼陰沉,態度還是依舊冷淡。
江燕瀾還沒開口,肚子先‘嘰裡呱啦’叫了一通,他有點不好意思。
司玉承放下手裡的文件,用下巴點了點年輕男人,“徐揚,我的生活助理……帶他去吃東西。”
後一句是對徐揚說的。
徐揚靦腆地笑笑,引著江燕瀾往外走,“陸先生,請跟我來……”
江燕瀾轉身就走,暫時沒精力理會暴躁大佬——再餓下去,他的胸肌、腹肌通通都要消失了,真變成豆芽菜,他小江總的臉往哪兒擱啊!
司玉承盯著他絕情的背影,表情陰鬱不明,留下的宋特助心裡‘咯噔’了一下,感覺大事不妙……
江燕瀾對著湛藍的大海和藍天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脫了浴袍,到甲板上躺著曬太陽,一副鹹魚到底的架勢。會享受的他還讓侍者送了紅酒過來,但最後來的人變成了暴躁大佬,手裡還舉著兩杯他很眼熟的紅酒。
似乎是昨晚的帕圖斯……
江燕瀾大剌剌地躺著,伸出一隻手要酒,“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