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承問這些話的時候,心裡其實已經篤定了。小江總乾脆順水推舟,說了實話,“江水的江,江燕瀾。”
“江……燕瀾?”司玉承蹙眉,嘴裡喃喃咂摸著這個名字,追問清楚後麵是哪兩個字以後,依舊一臉深思的表情。
“怎麼?”他的名字有什麼不對嗎?
司玉承緩緩搖頭,“我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乍然聽到這三個字,他心底深處有種心悸的感覺。
江燕瀾不以為然,“人有重名,覺得似曾相識很正常……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嗎?”
“你會告訴我?”司玉承眸光一動,把那點小小的疑問拋諸腦後,緊緊地盯著麵前的男人,“雙胞胎?還是借屍還魂?我其實比較傾向第一種,因為第二種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但是陸穎川是正常受孕,醫院出生的,所有資料都顯示不存在雙胎的可能。”
司大佬邏輯嚴密,明明知道不可能,還是順著線索猜了過去。
“寶貝兒真聰明!”江燕瀾輕笑,“你可以的當作第二種,不過我所在的世界科技水平更高,曆史走向也不一樣,算是另一個平行世界……”
他把自己穿越過來的經曆詳細說了,但想要繼續拖出劇情和那個莫名其妙的拯救任務的時候,限製出現了。
無論他怎麼開口,嘴裡都發不出聲音。他抓起一支筆想要寫下來,卻發現腦子裡一片茫然,好像突然喪失了文字能力。
司玉承一直觀察著江燕瀾的舉動,發現他表情不對,額頭還冒起了冷汗,連忙抓住他手,“不能告訴我就算了,不要勉強!”
江燕瀾緩了一下,詫異道,“你不想知道前因後果嗎?”
“我想。但要是知道前因後果的結局是失去你,那麼我不想知道。”司玉承表情平靜,黑眸中閃爍著認真的光芒。
江燕瀾心顫了顫,他早該知道司玉承是這樣的,他表現得很明顯了。
“……我隻有一個問題,你結束了這個世界的旅程,會不會離開?什麼時候離開?”
“能告訴我嗎?”問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在顫抖了。
“我不知道。”江燕瀾垂眸。
他自己怎麼來的都稀裡糊塗的,又怎麼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或者說……是不是任務做完了就要走?
“對不起,我一開始就不該招惹你的……”
做任務不一定隻有一種方法,但他確實是中意這個人。或許第一眼見他的時候,他就一見鐘情了,不然也不會強吻人家。
“但你已經招惹了!”司玉承手下驟然用力,玉白皮膚下青筋鼓起,修得短短的指甲也紮進了江燕瀾的手背肉裡。
但江燕瀾沒有抽回手的意思,他能感覺到他的大佬在細細顫抖,他在害怕……
他們昨晚才在一起親昵纏綿,今天就讓人家麵對他隨時會離開的消息,不怪人家激動,他確實太渣了點!
江燕瀾丟下筆,起身繞過桌角,將那個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抱進懷裡,“彆怕,那隻是猜測而已,萬一我不會走了呢?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會負責到底,絕不會主動離開!”
司玉承腦袋埋在他的懷裡,左手緊緊拽著他腰間的衣服,聲音低落又凶狠地道,“好,江燕瀾,答應了就不準食言!彆逼我用非常手段,把你的靈魂禁錮在這個身體裡,生生世世不得離開……”
“嗯,我答應你了。”小江總摸著大佬的小腦袋瓜安撫,如果不是心情沉重,他差點就笑出來了。
大佬這麼威脅他,真的有點反派**oss的味道了。
據他所知,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鬼神,什麼和尚道士修行之人都是騙人的。當然也不排除他走了以後,大佬失去理智去找那些騙子……
***
下午坦白之後,司玉承把江燕瀾黏得更緊了,晚上睡覺也很不安穩,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整夜。攪得跟他一個被窩的小江總也睡不著。最後把人抱在懷裡鎮壓了,才在天色將明的時候雙雙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十一半的時候兩人起來吃午餐,司玉承神情懨懨地,胃口也很差。小江總又是甜言蜜語,又是威逼利誘,才能逼著他多吃點。
“乖,把這碗蛋羹吃完了,隻剩兩口了,快點~~”
司玉承拿著勺子故作猶豫,其實這小半碗蛋羹他硬著頭皮塞嘴裡也不是不行,但他就想聽浪逼男人哄他。
小江總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就極儘柔情蜜語地哄著人了,不然暴躁大佬分分鐘就要炸。
他這會兒真是後悔死了,乾嘛要跟大佬說實話呢?早知道就騙騙他了!
一旁的宋特助跟徐揚不明所以,但也不敢抬眼多看。他們司總從昨天開始就變了一個人似的,又嬌又作,難道上了床都會變成這樣?
要是讓公司那些高層看見,肯定都不敢認了!
司玉承磨磨蹭蹭地舀著蛋羹的時候,江燕瀾的手機響了。雖然是個陌生號碼,但也不排除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所以他接了。
“喂?”
“小陸哥,最近忙什麼呢?”
“你是……”對麵的男人嗓音粗獷,有種特彆熟悉的感覺,但他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了。
“小陸哥貴人多忘事,連你成哥我都不認識了?”
——原來是地下賭場的貴利成!
“噢~~成哥啊!抱歉,最近忙昏頭了,成哥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大事,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沒來了?”
江燕瀾吊兒郎當地答道,“我倒是想去,這不是到影視城拍戲來了嘛?這鬼地方,連個好點的賭場都沒有,回去一定到成哥那裡玩兒個兩天兩夜,好好殺殺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