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孩子的力氣不大,刀尖刺穿腹部,並沒有傷害到內部臟器。急救醫生給江燕瀾止血縫合之後,警局那邊的人趕來拍了照取證,接下來就隻需要住院觀察了。
司玉承坐在床邊,看著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愛人,伸手幫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先睡一會兒,我去給爸媽打電話。”
“嗯……”江燕瀾在他微涼的手心蹭了蹭,“彆擔心,我沒事。”
司玉承等他睡著之後,才安靜地起身去了隔壁,撥通了宋特助的電話。
“司總,這邊已經問出來了,那個小孩名叫趙陽,是之前偷竊公司稀有金屬被刑拘的趙啟良的兒子……”
趙陽進了警局之後,本來還想繼續撒潑吵鬨,被民警一嚇,頓時什麼都招了。
原來他爸趙啟良被刑拘之後,他媽很快就離婚走了,趙陽隻能跟爺爺奶奶住在一起。趙啟良以前中飽私囊,趙陽作為他的獨子,自然是要什麼有什麼,被慣得不行。他平時在學校裡欺壓同學,趙啟良都是用錢解決。
趙啟良入獄之後,趙陽在學校的地位一落千丈,被排擠得厲害。加上爺爺奶奶帶他去探監的時候,他爸每次都當著他的麵大罵司玉承。一來二去的,在熊孩子心裡種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
而催發這顆種子的,卻另有其人……
“前段有個年輕男人幾次三番出現,教唆趙陽報仇,今天早上還親自把他送到了小區門口。警方已經在調取附近監控了,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你繼續派人盯著,有最新消息隨時給我彙報。”
“是,司總。”
司玉承冥冥之中有種預感,那個教唆的年輕男人很可能是司玉明。江燕瀾早就提醒過他,司玉明走投無路會狗急跳牆。
他其實已經暗暗提高警惕了,出入都有保鏢跟著。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來的會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司玉承相信警方的辦案能力,也沒想去乾涉什麼,轉頭打了電話給陸父陸母。
儘管司玉承已經把傷情說得非常輕微了,老兩口還是嚇了一大跳,在司機的護送下飛快地趕了過來。
“小承啊,小川怎麼樣了?”
“他沒事,打了麻藥,已經睡著了。”
江燕瀾一覺醒來,迎接他的就是陸父陸母的噓寒問暖,心裡感動的同時,也鬆了口氣。
他算是把跟老兩口第一次見麵的坎兒過了。
其實老兩口很少提以前的事情,太小的兒子記不得,他長大之後又很少跟父母交流,一回家就要錢,實在算不上什麼美好回憶。
他們反倒覺得兒子現在這樣挺好的,脾氣好了,也愛笑了。現在對他們尊重孝順,對愛人包容寵溺,他們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連‘兒媳婦’主動說出兒子受傷是為了保護他,老兩口都沒產生不滿,覺得兒子真是長大了,知道保護彆人了。
江燕瀾在醫院呆了五天就出院了,就這,還是司大佬強烈要求的結果。
五天時間,警方那邊也抓到了嫌犯,教唆的男人果然是司玉明。儘管他戴了帽子和墨鏡等物品遮掩麵部,警方還是通過他的行動軌跡抓到了人。
再經趙陽指認供述,警方已經準備將他當成主犯進行公訴。因為司玉明的行為特彆惡劣,他為了一己私欲,教唆一個不到十三歲的孩子犯罪!
司玉承已經可以想象,司玉明上了法庭以後,法官對他會是什麼態度了。無論國內國外,人們對孩子犯罪的態度不一,但是對教唆孩子犯罪的大人都是深惡痛絕的,司玉明坐牢是坐定了!
都這樣了,司玉明還妄想通過援助律師找司玉承求救,司玉承果斷拒絕。司玉明又讓律師打給季容軒,對方一聽他的名字,內容都沒聽完就掛斷了,一點理會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樣?”司玉承緊張地看著援助律師。
律師沒說話,把手機轉過來,讓他看掛斷後已經恢複的撥號界麵,“司先生,我跟你說實話吧,你的案子求什麼人都沒用。必輸的官司,隻能在法庭上表現好點,積極認錯,爭取寬大處理。”
司玉承煩躁地扒著頭發,雙目赤紅,“不會的,我是司家的人,這種小案子,我堂哥一句話就能解決!”
“抱歉,司總說他希望法院公正地判決。”
“你把手機給我,我自己打!你怎麼那麼沒用,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司玉明突然爆發了,站起身來,劈手就想搶律師手裡的電話。
“司先生——”律師嚇了一跳,舉著手機連連後退。
門口的守衛過來,強行把人按了回去,並且警告道,“司玉明,你冷靜點,再做出過激舉動,我們就要把你送回監管室了!”
司玉明充耳未聞,還在憤力掙紮,“把手機給我,我要給堂哥打電話!還有容軒,他肯定會救我的,我不坐牢!……”
***
江燕瀾回家養了一周,臉色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行走坐臥動作小一點,也基本不影響什麼。
某天回家之後,司玉承猶豫地問他,“你在車上說的那句話還算數嗎?”
小江總正在吃葡萄看電視,抽空瞥了人一眼,隨口問,“哪一句?”
“就是,就是那句,結,結婚……”司玉承支支吾吾,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來,聲音幾不可聞。
小江總挑眉,“司總是在求婚嗎?”
司玉承垂著眸子,哼了一聲,“如果我說是呢?”
浪逼男人又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了!
小江總很大方,完全沒有被‘老婆’求婚的不悅,吐掉嘴裡的葡萄皮,順便伸出一隻手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