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了魏家在至南城的府邸,魏承悅躍躍欲試地想去客居的院子裡找江燕瀾,卻被親哥拎著後脖領子提走了。
因為顧及到沈望的身體,魏廣回府之後隻遣人過來問候了一聲,特意言明讓沈老爺今晚好好兒休息,明日準備了接風宴。
魏廣雖然是武夫,但他有管家、軍師提點,禮數倒是周全得很。
沈望見父子倆待他都很尊重,魏承悅又滿心滿眼都是他們家元元,心裡最後那點不情願也煙消雲散了。
沈望到底年紀大了,天一黑就早早地睡下了。
江燕瀾踩著月光出了院子,準備去“竊玉偷香”。他不認識路,本以為要費心思好好兒尋找一番,誰知道剛剛出了院門,就看見牆根下縮著一個黑影。
江燕瀾捂著額頭,低低地笑了起來。
魏承悅聽見熟悉的笑聲,眼神一亮,顛顛兒地跑了過來,歡樂的像隻看見主人的小狗子,“阿元!”
江燕瀾張開雙臂,將人擁進懷裡。小惡犬跟他的懷抱契合得不可思議,他冥冥中有種感覺,就好像他曾經千百次這樣將他攬入懷中,他合該是他命中注定的半身。
魏承悅將臉埋在江燕瀾頸側蹭了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單純又直白地問道,“你有沒有覺得現在這樣很熟悉?奇怪啊,你明明隻抱過我幾次……”
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不時撩撥著身旁男人耳際和脖頸敏-感的地方,偏他毫無所覺,還在人家身上動來動去的。
江燕瀾輕“嘶”了一聲,按住手下柔韌纖細的腰身,“彆亂動,再動馬上把你就地正法了!”
魏承悅聽不懂“就地正法”的意思,可他能感覺到異樣,並且男人的呼吸不知何時也粗重了起來。
天地之間靜悄悄的,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
魏承悅隻覺得轟地一聲,臉頰瞬間火熱了起來。可他沒有退開,反倒怯怯地伸手摟住心上人的脖子,雙唇猶豫著,在對方喉間輕觸了一下。然後遮遮掩掩地閃爍著一雙大眼睛,偷瞄江燕瀾的反應。
江燕瀾攫住他的小巧的下顎,“長本事了啊,這招跟誰學的?”
“沒,沒誰。”魏承悅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顫動不停。感覺到下顎的力度又重了一點,男人還順勢靠了過來,舔舐著他的耳廓,連忙心慌意亂地招供道,“我在軍營裡走動,偶然聽人說起的。”
軍營裡的男人都喜歡說葷話,當然他們不會當著自己的麵說,他有幾次不小心路過偷聽到的。
魏承悅說完感覺自己這樣好像不太純潔,頓時懊惱地閉上了嘴巴。
江燕瀾輕笑一聲,順著他修長的脖頸繼續往下,“還聽到了什麼,說給我聽聽?”
魏承悅有點慌,“你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
“我一個哥兒,在全是男人的軍營裡走動。我,我還讓阿爹給我弄了個校尉的軍銜,每日外出巡邏……”
江燕瀾聽出他的不安,鬆開手臂,雙手捧著他的小臉,“那你告訴我,你開心嗎?”
“……開心。”魏承悅咬了咬唇,他沒法欺騙自己,更不想欺騙沈元。
江燕瀾在他唇上啄吻了一口,漂亮的桃花眼在月光下波光瀲灩,看著他滿是笑意,“我不是說了嗎?喜歡就去做。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多讓我驚豔,你舞槍的樣子特彆帥,簡直讓我移不開眼。”
shuai是合意?沈元又說他聽不懂的話了,不過這人在誇他,他還是能聽懂的,“真,真的嗎?”
魏承悅驚喜不已,他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從彆人口中聽到“驚豔”一詞,並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心上人!
江燕瀾見他雙眸燦亮,可愛得不得了的樣子,又啄了一口,“真的,我的寶貝。”
魏承悅扁了扁嘴,突然有點想哭,除了父兄,他很少從彆人口中聽到真心的誇讚。有些人就算想誇他,也是一臉言不由衷,他心裡很明白,他們純粹是畏懼父兄的權勢。
“哎,你彆哭啊……”江燕瀾哭笑不得,“是誰曾經說過,自己不愛哭的?”
魏承悅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道,“因為阿元你對我太好了,我忍不住嘛。”
“這就叫好了?”江燕瀾搖頭歎息,正想提點小惡犬兩句,讓他彆再這麼單純好騙,突然聽到道路儘頭傳來府兵巡邏的腳步聲。
魏承悅也聽到了,“有人來了,跟我來。”
他抓著江燕瀾的手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兩人一路躲著府兵和下人,偷偷摸到了一處假山上。
魏承悅,“我沒事的時候喜歡呆在這裡,有假山擋著,下麵的人看不見。”
江燕瀾早就忍不住了,聞言將人撈進懷裡。
兩人在皎潔明亮的月光下接吻,徐徐夜風吹拂著如墨的發絲。雖是初春時節,兩人卻都不覺得冷,反倒連身帶心都異常的火熱。
江燕瀾稍稍解了饞,最終還是沒把人怎麼樣。這種幕天席地,無媒苟合的事情,他可不想委屈了他的小惡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