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的事情江燕瀾也沒多關注,他隻要讓兩邊搭上線就行了。吳璿乾的始終是劍走偏鋒的勾當,無論他還是盧宇、耿思源,牽扯多了都不好。
而且為了避開沈麗,他讓韓景承請了一周的假,帶他出城曆練去了。
這個世界的汽車也是奢侈品,加上野外的路經常被異獸、異植占領,隻有塔組織為狩獵開辟的大道才有專人每天清理。久而久之,連一些大型隊伍都放棄了自己的車隊,反而選擇搭乘專車定時往返。
出城的專車上,韓景承緊緊抱著自己的背包,雙眼亮晶晶的,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新奇。他是個向導,精神觸須可以代替手眼向外延伸。厲害一點的向導,超過同級哨兵的感官是輕輕鬆鬆的事,所以高位向導才會在野外任務中那麼受歡迎。
比如一株普通的異植,它一動不動的時候,哨兵是很難發現它的。因為它是一株植物,不需要呼吸,也沒有心跳。
其實不止植物,某些異獸也會假死,蒙蔽哨兵的感官。
但是向導就不一樣了,所有生物在他們精神海中都是一個個的光點,隻是強弱大小不同,很容易判斷其危險性。
當然,向導的實力越強,這些光點在他腦海中的形象就越清晰。像韓景承這樣的,精神觸須掃過也是模糊一片。
專車很大,還是雙層的,一次可以帶一百多人。江燕瀾他們坐的這趟有八成滿,絕大多數都是哨兵。對於出任務他們已經駕輕就熟,一上車不是在整理武器,就是閉著眼睛休息。
在野外待久的人身上都有股彪悍的氣息,何況那麼多哨兵聚在一起。韓景承不小心跟人眼神碰上,心裡都要抖三抖,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新手。
“喲,小向導,第一次出城?”對麵一個胡子拉碴的哨兵湊上前搭訕。
韓景承撩起眼皮瞄了一眼,沒說話。
胡子哨兵也不介意,自來熟的繼續追問,“叫什麼名字,幾級了?”
韓景承皺了皺眉,把臉撇開了。他沒出過城也知道外麵危險得很,城市裡有監控有律法,外麵可沒有。塔組織每年登記的哨兵向導死亡率可不低,誰知道是死在異獸異植嘴裡,還是被同類謀害了?
胡子哨兵樂了,對著江燕瀾支支下巴,“兄弟你家的?小脾氣還挺倔。”
江燕瀾笑睨著身邊人的小腦袋,隨口應道,“對,我養的。”
韓景承抿了抿唇,裝作沒聽到,其實耳朵尖已經紅了。
胡子哨兵一邊攀談,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江燕瀾,似在評估他的實力。小江總不動如山,懶洋洋地任由他打量。
在野外,塔組織給的等級評分都是虛的,低級哨兵挑贏高級哨兵的情況屢見不鮮,經驗和實力才是立身根本。當然,也沒有人會傻得把評級徽章明晃晃地戴出來招搖。
程紹,也就是胡子哨兵自詡眼力不錯,可他怎麼也判斷不出江燕瀾的等級,隻覺得他身上的氣息非常危險。
他收回目光,舉了舉腕上的手環,“兄弟,加個聯係方式吧?如果有好貨記得通知我,保證比市場價高!”
江燕瀾同意了,加個聯係方式並不妨礙什麼,手環在野外都是要關閉的。塔組織也明令禁止給手環添加定位,就是怕被有心人利用。
下車的時候,兩人的動作慢了一點,竟然遇到了坐在上層的雲錚等人。
雲錚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飛虎隊眾人過來打了招呼,“秦兄也出來做任務?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
江燕瀾打了個哈哈,“不小心來晚了點兒,你們在上麵,可能沒碰上吧。”
原青蟒小隊的李力勇等人眼神在江燕瀾和韓景承身上轉悠,像是嫉妒,又像是不屑。
雲錚也注意到了韓景承,“你們就兩個人?會不會冒險了點兒,秦兄接了什麼任務,如果順路不如一起?”
韓景承嘴唇動了動,不是很樂意。不過他也沒開口,隻抬頭望著他秦哥,全憑他安排。
江燕瀾當然是拒絕了,“不了,我沒接任務,就是帶他出來曆練曆練,不會走得太遠。”
“那好吧,我們先走了,有事可以給我發信息。”雲錚聞言也沒勉強,很快帶著隊員告辭。
離得遠了,還聽到一個飛虎隊員問雲錚,“雲隊,你怎麼對那個姓秦的這麼客氣,他實力很強嗎?”
李力勇不高興地插嘴,“隻是一個B級罷了,精神力還不穩定,比雲隊差遠了。”
“我看他那個B級也是虛的,說不定上次出事以後,已經掉到C級了。”
上次雲錚對秦淵另眼相待他們注意到了,這次又是雲錚主動邀請,他們這些原青蟒小隊的人心裡都很不是滋味。
“行了,走吧。”雲錚不置可否,心裡莫名有股危機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次見秦淵,感覺他身上的壓迫感比上回更重了。
這才多長時間,難道他的實力一直在進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