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你說的。”視線略過一臉問號的太宰,蘭波看著中也的目光很是親切,“小家夥,你十五歲了麼?叫什麼名字?”
中也:“……”對於蘭波無由來的親近態度,顯然很不適應的中也,放在兜裡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抽出來,手指刮著鼻尖彆扭的說,“中原中也。”
“這是你自己取的名字麼?”
“……啊。”
“這樣啊。”蘭波抬手似乎想要觸碰他的頭發,中也身手敏捷的退後幾步。摸了個空的蘭波無奈的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我隻是想表達一下友好。”
中也嘀咕著:“……那也不要碰我的頭發。”他轉而大聲道,“你不知道男人的頭發是碰不得的麼?!”
蘭波歪了歪頭,眼眸溫和的看著中也:“嗯,我現在知道了。進來吧,如果你不喜歡這個黑頭發的壞小子,可以把他關在門外。”
太宰:“???”
這、這發展是不是不太對勁?蘭波先生是這種性格的人麼?他和中也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
中也自然很想將太宰關在門外,但他沒有這麼做。理由很簡單,他和太宰目前正處於合作同伴關係。所以他忍著衝動,任由太宰跟在他身後進了玄關。
蘭波顯然不是說假話,他直接上了樓,看樣子是準備去洗個澡。中也和太宰站在裝潢金碧輝煌的客廳裡,有些無所適從。
中也是被這座彆墅裡麵的裝潢給驚到了,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這麼濃厚的小錢錢氣息。太宰倒是沒嘲笑他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樣子,而是走到了壁爐前。壁爐的火早已熄滅,旁邊放著幾個推架的書本,全是新的,有些連包裝的透明膜都沒有撕開。而壁爐未燒完的灰燼也能看得出來,是用什麼東西做燃料。
太宰感慨:“有錢人真是好,書的價格可不便宜。”
尤其這些書,一本本全都是正版的外文書籍,價格可比本國的書要昂貴得多。
但太宰心裡的思量,則是放在彆處——為什麼蘭波先生會突然這麼高興。是遇到了什麼好事麼?就連他一貫聞名的畏寒體質也似乎不藥自愈。
在等待蘭波洗澡的空檔裡,太宰沒有在彆墅裡轉悠,倒不是因為他覺得這麼做不禮貌,會惹蘭波生氣,而是覺得這個房子沒有什麼生活氣息,顯然蘭波隻當它是一個睡覺用的落腳點,就算是調查也查不出什麼線索。
如此,還不如等待蘭波下來,說出先代出現的那一天的細節——畢竟,親眼目睹先代出現的是蘭波,當時他帶的手下全部都死了。
隻有他一個目擊證人。
還沒等到蘭波,倒是先等到了一個電話。太宰看也不看來電號碼就接起,那邊等太宰發聲了,才急匆匆的喊道:【太宰先生!先代、先代回來了!森首、森先生因為殺害先代未遂,已經被下了地牢!包括尾崎乾部一起!】
太宰,愣了下才幽幽的說:“啊,我知道了。”說著不等對方再說些什麼,乾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中也好奇的問:“怎麼了?”
“沒什麼……”太宰看向了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蘭波。對方穿著一件看起來很清涼的冰絲長袖白襯衫,下麵是一條剪裁得凸顯出纖細腰身和大長腿的西褲。
品味很不錯,還很風騷。太宰心裡這麼想著。
他從口袋裡挑出森鷗外之前給他的,一張隨手在白紙上寫下來的讓他負責調查此事的銀之諭令,上麵還蓋上了首領的印章。
他當著二人的麵,隨手撕掉了紙張,扭頭對一臉疑惑的中也說:“合作解除,你可以離開了。”
中也:“哈?!”
太宰朝著蘭波笑著道:“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也沒有正式加入過港口黑手黨。所以?”
蘭波臉上的笑意不變,道:“可以。”似乎知道太宰想說些什麼。
太宰的異能是消除異能力的影響,因此蘭波是想要將他留在身邊時刻看住。既然對方這麼識趣,直接和森鷗外劃清界限,蘭波也不覺得有必要多事。
太宰秒懂,朝著蘭波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西式躬身禮,轉身往門外走去:“我會坐最近的一班車離開橫濱。”
他一步步的走到了門口,直到門從身後關閉,自己的腦袋還好端端的掛在脖子上,才鬆了口氣。他拉了拉衣擺,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太宰:……這麼自信的覺得我不會破壞計劃麼?真是可怕啊……
太宰走在街頭上,心裡琢磨著:森醫生這張飯票估計沒了,那我接下來該找誰養我?
兜裡的錢已經基本用在和中也打遊戲上,剩下來的錢也就夠買一張到達東京的電車票。短時間內太宰是不想回橫濱了,否則他一落地恐怕就會被蘭波殺死。
那該去哪裡呢……
太宰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他現在住的集裝箱裡,還有一頂紀念用的鴨舌帽。是很久以前的了,發生在遊樂場的事情,明明打算著將鴨舌帽放在置物箱,鬼使神差的留了下來。
嗯……既然是警察的話,應該不會拒絕一位無家可歸的可憐少年吧?而且待在警察身邊,反而會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