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低著頭,拿求助的小眼神去瞅降穀。降穀不忍的說道∶修治還小,而且他現在更重要的任務還是趕緊複學,不能拿成年人職場的那一套責仟去約束他。太一。你不要對他太過嚴厲。
南森眨了下眼睛∶.…我,嚴厲?
萩原吹了聲口哨,拉著其他人在旁邊看戲∶開始了開始了,現場版的家庭糾紛。就育兒觀念不同而吵架,是非常常見的事情哦。
太幸貝降穀在幫自己出氣,心裡美滋滋的攤開自己放在手邊的報紙,讓鬆田幾個都能看到。這是今天早上的新聞哦,快看,上麵還有我的照片!
一名十五歲的少年協助警方破案,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抓獲了狡猾凶殘的爆炸犯,避免出現警員傷亡和大量經濟損失。這種民間少年偵探力挽狂瀾的新聞,就被放在了頭條。
旁邊還貼出了太宰的全身照,照片上的黑發少年單手撐著一棵樹乾,笑靨如花,鳶色的眼眸閃爍著耀眼的星光。
萩原不禁感歎道∶修治,要是再過幾年恐怕我這個警視廳上下最帥的警草就要被你踩在腳底下了。你這個名偵探的威名可是會傳遍整個日本,所有人都會記住你的名字。
他可以想象到這份報紙會多麼受歡迎。頭版就懟著一張如此稀有的美少年的笑臉,還是協助警察破案的少年名偵探,這種報紙不被人搶購才難呢。出版社可真是太雞賊了,難怪采訪的時候願意出大錢讓太宰同意放出他的照片。
太宰喝了口果汁,笑了∶整個日本都知道嗎?那一定會很好玩哦~
·..·
橫濱,港口黑手黨本部。
港口的首領辦公室裡,森鷗外雙手撐著下巴,看著桌案上的報紙在出神,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足足十分鐘沒有動彈過。
一邊玩看彩筆的愛麗絲受不了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頓時森雞外慘叫出聲∶阿啊阿啊阿瘤痛痛!傷口裂開了!
愛麗絲才不管他的鬼哭狼嚎,說道∶你這個表情太蠢了啦林太郎!不就是因為先代突然出現,好不容易拉攏來的人倒伐了大半,還把你送進地牢裡嚴刑拷打,最近才被放出來麼?先代大人大量放你一馬,讓你重新成為首領,這可是名正言順的首領哦,還有什麼不開心呢!
森鷗外拉開襯衫,看著滲出血絲的繃帶,哭唧唧的說∶愛麗絲你不懂,你不知道先代,不,操縱著先代的蘭堂先生有多麼冷血。這哪裡是名正言順啊!先是讓先代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我和紅葉君從地牢裡放出來,寬宏大量的讓我繼續做首領,卻又同時任命蘭堂先生成為港口曆史上第一位特殊乾部,有著一票決定首領任免權的特殊權利….
森鷗外雙手抱著頭,痛苦的說∶擁有如此大的權限,你還認為我在港口裡還有會死忠麼?雖然蘭堂先生不參與組織的事務,可是啊…就憑他那個特權,他隨時可以將我罷免,換其他人上去。所有人都會一窩蜂的趕去討好他!我隻是一個組織的代理人而已,真正的大權不屬我。而如果蘭堂先生出事的話,我就會被頂在風口浪尖上,所有組織的成員都會先殺了我。
畢竟他是因為先代放他一馬才能繼續任職的,按照黑手黨的不成文規則,被先代給予這種特權的蘭堂先生,也應該受到森鷗外的敬重。
如果蘭堂出事,森鷗外就會被視為叛徒。第二次成為叛徒,那就沒有轉圜機會了,所有人都有理由對他群起攻之。
愛麗絲想了想,道∶也對。聽起來好慘哦~
是的呢,太慘了。還有本來看上的中也君,也成為了蘭堂先生的養子,直接空降成為了五大乾部之一。
也就是說,就算蘭堂不管事,但隻要有中原中也在,組織上下之人的心就不會完全投向他,不管森鷗外再努力,在彆人眼裡他也隻是一個坐在首領位置上的奴隸、工具人,隨時都可能會被取代。
那麼,誰又會傻得將全部的忠心都投注在森鷗外身上呢?裡手黨的圈子向來是殘酷的人情可沒有利益好使。
森鷗外又重新看向了那張報紙∶蘭堂先生隻是將港口組織當做自己的錢袋而已,可是我要去哪裡找一大筆錢去填充他的口袋呢?本來先代留下來的就是一個入不敷出的空殼子,那麼多人要發工資,要武器,偏偏現在太宰君又用不了..
如果太幸治還在他身邊的話,他們兩人合力,說不準有可能扭轉這種困局。但是太宰君…..
愛麗絲眨巴著藍色的大眼睛,指著報紙上的太宰的臉∶他的眼睛有光哦,林太郎。
森鷗外艱澀的說∶.…是啊。
這可怎麼辦呢~愛麗絲露出一個狡黠的笑臉,雖然太宰沒有正式加入過港口,可他作為你的弟子,卻拋下受難的老師一個人去追逐光……果然還是個天真的小孩子啊。
一在黑夜沉淪過的人,即便是站在陽光底下,也會感受著刺骨的被灼傷的疼痛。
真的決定要走這條光明大道嗎?真的確定麼?
森鷗外勾起嘴角,眼底沒有絲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