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對方應該不知道自己的長相和真名,加上為了不趕巧,他故意磨蹭到早上才來的醫院,為的就是和那場爆炸是時間點錯開,因此倒是不擔心自己會身份暴露。然而……實在不想看到對方的臉。光是知道和對方身處一室,就覺得肋骨和小腿都疼痛加劇。
悠仁以為黑澤陣是不好意思在彆人麵前出醜,也就沒有過多擔心,開始和南森聊了起來。
因為南森偶爾會去看望世良姐妹,和常去串門的悠仁也見過好幾次麵。因此悠仁對南森的到來表現得很是坦然。
南森聽說倭助病情無礙之後,點了點頭,對倭助說:“請您安心養病,悠仁還小,你是他在世唯一的親人,要是出了什麼事,他會很難過的。”
倭助聽世良姐妹說過,南森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警察局長,對於這種光鮮亮麗的成功人士,他倒是不好表現得過於固執,隻能撇嘴道:“就一個小小的感冒而已,也就悠仁這小子太過誇張了,還讓那麼多人知道。”
就連世良姐妹之前也來了一趟,一生倔強的老人不喜歡麻煩到彆人。但能夠被這麼多人掛念,心裡倒是有幾分高興。
南森笑了笑,假裝沒有看出對方的口是心非。他是去警視廳開會的時候順道過來探望的,先是問候過倭助,又了解一下悠仁的近況跟學業,坐了一會才告辭離去。
雖然他探病的時間不長,等悠仁送南森回來之後,倭助忍不住開口:“你要是能有人家十分之一的出息,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看到沒?這種人才是最了不起的,不僅能夠幫助到很多人,以後就算是老得走不動了,也會有一堆人簇擁著他哭泣,為他送終,不像我一樣孤獨終老……”
“爺爺,你又在說喪氣話了。放心吧,醫生說你沒有大事,過幾天就能出院了。而且,你也不孤獨好不好,你看這麼多水果都是大家送來的。”
倭助看了眼床頭櫃放著的兩個水果籃,其中一個吃了一半的是世良姐妹送的。他哼了一聲,道:“太破費了,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節儉。”
但他還是接過了悠仁給他洗好的葡萄,一顆顆的吃得很高興。水果在日本可是奢侈品,難得能夠實現水果自由,自然是多吃點才夠本。
爺孫倆吃著葡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途悠仁想起來還有個黑澤陣,剛要邀請對方一起吃的時候,卻發現床位已經空了,旁邊的拐杖也不見蹤影。
他有些疑惑對方什麼時候離開,他竟然沒發覺。
黑澤陣單手支著拐杖,他身體素質好,頂多是小腿打了石膏有點不方便,行動起來的速度堪比正常人。
他靠著走廊麵對醫院大門的窗戶,估算著電梯抵達一樓的時間和對方走路的速度,在時間過去後並沒有看到對方從大門口離開,一顆心沉了沉。
儘管他覺得南森應該沒有認出自己,但是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他無法做到無視。更何況自己如今這個樣子,也是拜對方所賜。
他並不想自己在醫院養病的期間,還要防備著這個男人。或許應該轉院?
而位於一樓的南森,倒是沒有如黑澤陣所想的那樣搞什麼小動作。南森還沒有腦洞大到,會認為自己之前‘耍’過的人,巧合到和倭助住在同一個病房。
他之所以會停留,是因為在出電梯,路過消防通道的時候看到門虛掩著,從門的縫隙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背影。
穿著高中生的製服,身形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推開了虛掩的門,從背後伸出手拍了下對方的肩膀,就見到這個全神貫注的人就像是炸毛一般的全身僵硬,險些跳了起來。
南森按住他的腦袋,在他耳邊低聲說:“偷聽彆人的,可是會被逮捕的,工藤。”
工藤新一的腦袋動彈不得,認出這道嗓音的他欲哭無淚,低聲的說:“我錯了,就請饒過我這一次吧,太一先生。”
可能是聽到了樓下消防門被打開的聲音,樓梯口裡交談著的兩名醫生護士連忙探頭查看,南森將工藤拉出了消防通道,才阻止了被抓包的風險。
工藤摸著胸口,還沒等鬆口氣,就聽到了哢嚓的聲音,手腕傳來冰涼的觸感。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銬,另一端被捏在了南森的手上。
南森麵無表情的說:“我說了,下次再抓到你偷聽,就逮捕你。”今天就是‘下次’。
工藤:“……”你真的好可怕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