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掏出了匕首,將竊聽器割成兩半。
另一邊,突出起來的噪音,猶如在黑板上用爪子用力劃動的刺耳聲響,震得毫無準備的魔人連忙摘下耳麥,扔進了桌子上的水杯裡。
他捂著耳朵,齜牙咧嘴,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添加了幾分病弱的憔悴。
代號為魔人的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個看起來病弱又憔悴的青年。眼底下無法消退的厚重黑眼圈,就連走路的姿勢都給人一種隨時可能會昏倒在地的脆弱感。
他是死屋之鼠的首領,國際出名的情報商,同時也是犯下了多宗大案的通緝犯。他的敵人幾乎可以繞赤道一圈,但即便如此,還是沒有人能抓到他。
如今,他正坐在一家看起來非常普通的茶室裡,喝著烘焙茶。他坐在偏僻的角落,即便是突然做出這種動作,也因為位置的關係沒有獲得關注。
費奧多爾單手捂著耳朵,眼眸幽深,瞳孔泛著一種病態般的,讓人不敢直視的陰鬱。
這裡是離南森所在地有五公裡遠的小鎮上,交通還算便利。在聽到南森‘回歸最初的戰場’的話後,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必須離開這裡。
他這麼想著。
雖然他不覺得自己的方位會暴露,但在折了一個果戈裡之後,他就準備收手,不準備將其他部下也搭進去。
果戈裡沒能帶回南森的戀人,作為人質。那後續的計劃就幾乎不可能實現。畢竟,對方身邊跟著的那些人,合起來可以代表整個橫濱九成的戰鬥力。
與這些人硬碰硬,就跟拿瓷器砸石頭一般,是白送的行為。
他起身,將錢壓在桌子上,穿過了走廊,在經過一個桌子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砰的一聲,與他隻有幾公分距離的背對著他的一名客人,突然倒在了桌麵上,緊接著就是與他同桌人的尖叫聲。
費奧多爾僅是看了一眼,就判斷出了這名男人已經死亡。而且是死於中毒。他輕而易舉的推斷出了凶手是誰,但他不準備逗留,更不用說指認出凶手。
然而,他同時也推斷出了……自己中了個局。
門口被兩道身影擋住,一黑一白的兩名青年,腰間彆著一把長刀。而麵朝著他方向的包廂,紙門拉開,裡麵坐著的是武裝偵探社的太宰治、國木田、江戶川亂步和福澤。
太宰治懷裡還抱著一個小男孩,拍著這個男孩的腦殼說:“厲害了柯南醬,你立大功了!”
柯南:“……”
——你說讓我幫個忙,就是來這裡喝茶。結果……為什麼又發生了命案!
——這是我變成小孩之後遇到的第幾起命案了!
這也就算了,立什麼功?說好的老鼠呢?
客人們看著被堵住的大門,飽受驚嚇的他們群群躲到備餐區,和服務員們抱團取暖,眨眼間整個大廳翻桌倒椅,一片淩亂,清出來一片空地。
費奧多爾看著大步朝他邁進,抽刀對準他的兩名獵犬,再看向蓄勢待發,逼近的福澤和國木田,視線落在了太宰的臉上。
“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們會知道我在這裡?”
“因為我們有太一先生和綾辻老師、亂步先生啊。不想被老鼠攪合了約會的太一先生、不忍心看到弟弟傷腦筋的兄長大人、還有心心念念要吃遍當地所有粗點心的亂步先生,三個人合作起來,隻是區區找出一隻老鼠的方位,再簡單不過了。”
太宰摸著胸口,發自真心的道:“多虧了您把目標定在太一先生的戀人身上。可是走了一步最臭的棋了。”
然後,他推出了一臉懵逼的柯南:“柯南他們是因為中了旅遊券才會這麼巧的來到這邊溫泉旅行。又非常巧的,旅館出了事,就住到了我們所在的旅館。但本來居住的旅館會出事,是因為您慫恿了犯罪吧。利用這麼一個中了詛咒的小孩,是想要吸引我們的注意力,混淆認知,方便您對太一先生的戀人下手。是打算……殺死零先生,來刺激太一先生犯錯麼?”
太宰看著費奧多爾的目光尤為危險:“抓住零先生後,再殺死他,逼太一先生動手殺人,然後,綾辻先生的異能會殺死太一先生,如此,綾辻先生肯定會被判處死刑,橫濱也少了一個對您而言最大的威脅。而隨著太一先生的死亡,因為他的緣故能夠凝聚成一體的橫濱,這種特殊的聯盟也會崩潰,也就方便您下次毀滅橫濱的計劃。真是……非常陰毒的計劃啊。”
費奧多爾,緩緩的舉起雙手。他感覺到自己背後有狙/擊槍瞄準的紅外線,還聽到了上方傳來直升機的聲音。顯然是特務科的特工出動了。
他微微歎氣,說道:“螳螂捕蟬啊……”
——天人五衰裡出現了內鬼。
——福地櫻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