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紀就能升職為警部,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年輕有為。
“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話太一應該會更希望自己待在你身邊吧。”景光喝著咖啡,說道。“但這是不可能的,你和他都有自己的職責和理想。他真的很擔心你呢。”
能夠在百忙之中安排出假期和降穀零去玩,甚至將自己的人脈介紹給降穀零,表現出‘可以隨心意結交’的態度,看在南森的麵子上,那些在橫濱或者軍界裡聲名顯赫的人,也不吝於借給降穀零力量。
更甚至擔心降穀不好意思使用,三顧茅廬去請諸伏高明調職到東京,景光知曉自己哥哥是個多麼頑固的人,想要打動他,就算是能言善辯的南森也想必花了不少心思。
更甚至還讓他和哥哥能夠光明正大的團聚。
諸伏高明在和景光聯係的時候,都開玩笑說‘降穀君是不是有什麼魔力,竟然能將這種人收入囊中,讓他如此低三下四的四處奔走’。
哦,說到‘低三下四’的時候,通過電話線都能聽到諸伏高明咬牙切齒的聲音。顯然這個成語是一種反諷。
論氣人,南森太一確實是個中好手。
“他們肯定會調查我和秀一,但不會是你。畢竟在組織裡的時候,我與你的關係‘不錯’。”景光的眼裡綻放著猶如獵人一般銳利的光芒,“會派其他人。我與秀一的任務,就是從這些‘新人’裡挖掘出更多黑衣組織的情報。”
景光在組織裡待了幾年,但組織的人員構造一直十分神秘,即便是降穀這樣的情報專家,也僅是見過組織裡少部分的乾部。絕大多數是隻聽聞代號,未曾見過本人。
比如降穀的上司朗姆,他至今都不知曉那人的真麵目。
絕大多數的人都潛伏在陰暗的水底,未曾露麵。
以自身為誘餌,順藤摸出更多的爪牙,就是他與秀一共同的目的。
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乘坐在回程飛機上的南森等人,畫風就不太一樣。
太宰直接說道:“也不用兜那麼大的圈子吧,明明隻要將案件委托給武偵社,黑衣組織這種組織隨便就可以連根拔起。畢竟我們有亂步先生哦。”
“彆想得這麼簡單。”南森道,“黑衣組織之所以會成為多國心目中的大患,甚至不停的派遣臥底進去,是因為裡麵牽扯的東西太多。這是一個在政商和文化界都潛伏極深的存在,甚至各國的政要中也不乏他們的人。隻是單純的抓住首腦沒有用處,隻會讓更多的毒蛇潛藏得越深。”
不僅如此,牽一發而動全身,帶來的惡劣後果甚至可能讓整個國際政壇都震動三分。
如此,就隻能徐徐圖之。
“再者說了,普通人的組織,如果讓異能者插手就變味了。”南森隱含深意的道,“會被視為是不是異能者想要奪權。人的心中都有一麵鏡子,有些人鏡子朝內,有些人是朝外。他們自己是什麼貨色,就會覺得彆人也是。”
異能者圈子和普通社會圈子,一直有一條曖昧的界線,每一次試探的觸及,都很容易引來多方麵的連鎖反應。
異能者的人口基數,在世界上的占比太小,小到以普通人為主體的世界,一直在忌憚著這批人。
尤其是在這個國家,對異能者的戒備幾乎是擺在明麵上的。猶如驅趕一般的將異能者趕到橫濱這個城市裡,再關上門圍觀他們養蠱般的內耗。
“太浪費了。”南森嘀咕著。
聽了這話,原本在深思的安吾,忍不住的開口:“太一先生,您在說什麼?”
“沒有。”南森否認。
亂步毫不客氣的拆台:“他說很浪費哦。這小子一直覺得橫濱太小了,讓你們的工作量太少,是那種自己社畜就要彆人也來社畜的家夥哦。”
——這種人還想競爭下一屆的橫濱議員。光是想想就會很同情自己的假期好不好!
——而且,表麵上把一個刑偵人才調到米花町,是為了幫助自己的男朋友。實際上……隻是想著等自己大動乾戈的時候,彆被警界拖了後腿吧。
——會感動於他深情的人,才是最大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