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如果綾辻行人成為日本唯一的超越者,那麼不管以前有多少齷齪,日本唯一的選擇就是成為對方堅定的後盾。想要動他的話,就勢必會演化成明麵上的戰爭,那就會打破異能協議。
這和當初蘭波之所以會死亡是不一樣的。蘭波當時的死亡無聲無息,就連法國都不知道這件事。而且對方在異能協議簽訂之前就已經成為失蹤人口,更不用提得到法國的庇護。
失憶的蘭波,猶如無根的浮萍。若是當初對方先和法國彙報的話,直接就能夠用外交手段將中原中也帶回法國,更不會有之後的事情。
就如同有些事情私底下可以做,明麵上則是界限分明。便是為了捍衛國家的主權,便是某些國家秉持著唇寒齒亡的擔憂而插手,結果都會大相徑庭。
“但是……你覺得我會在乎麼?”綾辻行人的眼裡含著絲絲的笑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已經想起了那個特工的姓名,等你出去這裡,意外將會追隨於你。會是以什麼樣的死法告終,我也會很好奇。”
獲得的是滿堂的寂靜。即便裡麵的南森太一並不是他的那位弟弟綾辻颯人,而是異世界的同位體。但是……對於這位兄長而言,是一樣的。
他的弟弟是他唯一的逆鱗,這一點從不會改變。
而顯然比起不知道能不能回來這個世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的綾辻颯人……現在的綾辻顧不上那麼多。
他是個遵從本心的人。人如果有太多的顧慮,得到的隻會是一片虛空。這一點,他這二十七年的人生早就領會過多次了。
日本特務科的人也不敢發聲,因為他們很清楚這個秘藏偵探已經失控。而對方的異能既然已經啟動,如今再說什麼都無用。
克裡斯蒂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心裡倒是對綾辻這個看好的異能者多了幾分肯定。
——費奧多爾的威脅確實很有效。但是,誰說鐘塔侍從就保不住綾辻行人?
——隻要將這個人吸收進組織的話,該怎麼處理,那就是鐘塔侍從說了算。
代號為偵探女王的阿加莎·克裡斯蒂,對於綾辻行人這種絕對真理性的異能,是非常欣賞的。倒不是說她沒有罪證可以被抓,而是……
殺人連善後都不會,等著被人翻罪證的話,也太小瞧人了。綾辻行人的異能就如太宰治的異能一般很特殊,但綾辻的異能卻有著諸多的條件限製,那麼,避開那些條件不就可以了麼?
這個圈子裡,天真的人早就死絕了。
降穀零神色複雜的聽著這些對話,他感覺到那是一個普通人難以融入的社會。但是南森卻無障礙的融合進去了。
——果然很厲害啊,南森。
——但是,這樣下去的話就是將綾辻先生徹底推向鐘塔侍從吧。
降穀零覺得克裡斯蒂的目的還是挺明顯的——她看中了綾辻行人的才能和異能。
而這一點,從領會過來的特務科成員的麵色就可以知曉。
費奧多爾已經被下達了死亡通知書。其他人能看出來的問題,他豈會看不出。他很清楚鐘塔侍從能保下綾辻,那麼……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白死。
綾辻行人加入鐘塔侍從,便是在日本的高層裡埋下一根利刺。過程會那麼順利麼?不可能。
就算是螞蟻咬不死大象,也能讓大象知道痛。他很清楚這個島國的上層人思想的扭曲,還有好鬥性。並期待著這個國家的上層會經曆什麼樣的發酵。
——而在綾辻行人之後,會有多少這個國家的異能者,因為這種事情而埋單。
他冷眼看著視頻裡一群慶祝魔人被捕的人開的煙火大會,他篤定著視頻裡的同位體也藏有著大招。也期待著同位體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表現是有的,表現是……
子彈擊打在屏障上,震耳的聲響過後,子彈的威力像是被消弭一般的滑落在了地麵。降穀零咬牙切齒的將槍口對準了衝矢昴。“赤——井——秀一!!你這個人渣!先是明美,這回是景嗎?!”
——你是跟我有仇吧!禍害的都是我重要的發小!
【喬裝過的赤井秀一以著衝矢昴的樣貌,與留了一圈胡渣的諸伏景光親密的牽著手上了公交車。
理所當然的,降穀零不可能認錯自己的發小,還有覬覦自己發小的赤井秀一。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赤井秀一是純直男!】
赤井,捏了捏自己的劉海,假裝沒有看到諸伏高明錯愕的表情,用一種放棄了的語氣說:“好吧,我背。習慣了。”
背就背吧,反正這個金毛黑皮想弄死自己已經不是一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