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年氏也太過分了,自她入府之後,便霸占著王爺不放,如今王爺不過來咱們這兒待了這麼幾回,回回她都上門搶人,當真是不害臊!”
蕙嬤嬤義憤填膺,替自家福晉抱不平。
“罷了,她才十幾歲的年紀,如今又懷著爺的孩子,嬌氣些也是正常的。”
話雖這麼說,但身為女子,丈夫的寵愛卻被他人獨占,烏拉那拉氏再賢惠,心中還是有酸澀的。
昭昭察覺到了額娘的低落,主動將自己握在手中的寶石珠子往前遞。
烏拉那拉氏時刻注意著兒子的動作,又豈會猜不出他的意思。
她笑著接過那步搖。
“額娘的小阿哥是要把這步搖送給額娘嗎?”
昭昭揮舞著小手,慢慢鬆開,咯咯地直笑。
烏拉那拉氏眼眶頓時就紅了,她將昭昭擁入自己的懷裡。
“嚶~”抱!
孩子稚嫩天真的小奶音讓烏拉那拉氏的心情得到了舒緩。
“你真是額娘黑暗人生中的一道光,額娘以後就給你起個小名叫昭昭,好不好?額娘的昭昭?”
額娘好溫柔呀!
昭昭小寶貝燦爛一笑。
“呀!”好的呢!
母子二人沉浸在美好的脈脈溫情之中,相伴入眠。
蕙嬤嬤帶著眾人退了出去,免得打擾二位主子就寢。
翌日
窗外的喜鵲嘲哳,春光明媚,豔陽高照,是個極好的天氣。
院子裡放著一把躺椅,旁邊的桌上放著瓜果和賬冊,烏拉那拉氏正抱著昭昭躺著曬太陽,順道聽管事彙報府上的賬務。
昭昭隻看了一眼,就滿不在乎地轉移自己的視線了,專心致誌地盯著樹上的一窩小鳥,這種鳥雀的尾羽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福晉果真是辦事享受兩不誤,妾身跟耿姐姐這是來的巧了。”
鈕祜祿氏一身緋色的衣裳,與身穿淺碧色的耿氏同時走了進來,在烏拉那拉氏跟前福身行了一禮。
“給福晉請安。”
“吟婉,看座。”烏拉那拉氏笑著吩咐。
“二位妹妹怎麼今日到我這兒來了?也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不必走這麼遠來請安的。”
鈕祜祿氏坐下後方才回話。
“福晉寬厚,妹妹們豈能不知,是妾身昨兒個在洗三宴上瞧著小阿哥心生喜愛,特意厚著臉皮拉耿姐姐陪我過來坐坐。”
烏拉那拉氏早就注意到她的眼睛從進門起就在看自己懷裡的昭昭。
瞧她大大咧咧的,耿氏無奈,眼見管事還侯在一旁,於是開口詢問道:“沒有打攪福晉辦正事吧?”
“沒有的事,管事細心,差事辦的很妥帖,我一向是放心的,不過是想著該給府裡置辦夏天的衣物了,這才讓他過來一趟。”
“你先下去吧。”
管事得了命令,拱手退離。
“來,昭昭,這是你的兩位姨娘,今日特意來看你呢。”
烏拉那拉氏將孩子抱起來,麵向她二人。
鈕祜祿氏趕緊笑著湊上前逗弄昭昭。
“快讓姨娘好好瞧瞧,咱們昭昭小阿哥長得多俊俏!”
昭昭可不可愛的他自己覺得不重要,但是鈕祜祿氏手上戴的紅色珊瑚手串,他覺得很是順眼。
“昭昭的眉眼生的真是靈動,臉型像王爺,膚色隨了福晉,白白嫩嫩的。”連耿氏也止不住的誇讚。
“咯咯~”昭昭看見耿氏手上戴了枚鑲嵌著一顆成人拇指大小的翡翠金戒指,雙眼明亮。
一旁洞察了昭昭小心思的侍女們捂嘴輕笑。
鈕祜祿氏與耿氏渾然不覺,每當她們抬手去逗弄昭昭的時候,昭昭都非常給麵子,笑容天真又可愛,簡直甜到了她們的心裡頭。
“這孩子跟孩子之間啊,還是有區彆的,弘曆小的時候就知道哭,妾身那個時候煩都煩死了,哪有昭昭如今這麼惹人喜愛!”
耿氏認同地點頭,“可不是,昭昭是妾身見過最愛笑的小娃娃了。”
二人在靜馨院用了午膳,直到黃昏時分,方才回去。
烏拉那拉氏瞧了一眼她們留下的禮物,都是昭昭用得上的,看得出是用了心的,不是隨意應付了事挑的東西。
“福晉,您說這二位是幾個意思啊?難不成真是喜歡咱們小阿哥?”
蕙嬤嬤搖著昭昭的搖籃,跟主子說著體己話。
烏拉那拉氏此刻鬆了發髻,正在讓吟婉按摩幫著收腹,生完孩子,肚皮難免就鬆了,需要獨特的手法搭配精油收緊,隻是這法子讓人並不好受,才這麼一會兒,她就大汗淋漓了。
“我瞧著倒不像是作假,她們兩個本就安分,所以之前我也樂意在王爺跟前抬舉弘曆跟弘晝兩個孩子。”
“年氏那邊可是有不妥?”
今日王爺一天都沒有出現,他昨日走之前才說過要來看昭昭,言而無信,並非他的行事風格。
蕙嬤嬤嘴角上揚。
“她肚子裡那個怕是保不住了,年紀小心思多,大夫說見紅了。”
烏拉那拉氏蹙眉。
“好端端的怎麼就見紅了?王爺可去請宮裡的太醫為她診治?”
“奴婢也不知道,扶風院近身伺候的人嘴都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