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辦法了,小家夥急哭了。
烏拉那拉氏趕緊不逗他了。
“不哭不哭啊!額娘知道了!昭昭想去看雪是不是呀?”
昭昭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裡含著淚光,撇著小嘴巴可憐兮兮的應了一聲。
“昂呢~”
“瞧給你委屈的,額娘這就帶你去看去!”
昭昭的臉上瞬間就雨過天晴了,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不過額娘先跟你說好了,外麵的雪看著好看,但是冰冰涼涼的,昭昭碰了會生病的,生病了就會難受,額娘也會擔心的,所以咱們站在窗口看看就行了。”
昭昭乖巧的點了點頭。
烏拉那拉氏讓人支起了書房的窗戶,抱著他往外看。
“咯咯咯咯~”
昭昭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大雪紛飛的景象,張大了小嘴,開心的笑了。
“這是雪,不是噓,來,跟著額娘念,雪!”
“噓~”昭昭自以為念得很好。
身邊聽見了他說話的婢女們都低著頭在偷笑,小阿哥也太可愛了吧!
“不是,是雪!”烏拉那拉氏不厭其煩地教他。
“雪~”
昭昭的小腦袋一歪,期待的看著額娘,用眼神詢問自己念得對不對。
烏拉那拉氏親了親小家夥的臉蛋。
“這回說對了,昭昭真聰明。”
昭昭仰著小腦袋,一臉的得意。
一陣寒風刮來,小家夥打了一個噴嚏。
“啊啾!”
烏拉那拉氏趕緊把他抱進懷裡,背對著風口。
“刮大風了,快,將窗戶封好。”
烏拉那拉氏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心慌。
“怎麼突然就刮風了?昭昭不會凍著了吧?”
蕙嬤嬤摸了摸昭昭溫暖的小手,安撫道:“不會的!福晉彆擔心,窗戶隻開了這麼一會兒,凍不著!”
可惜,到了半夜的時候,昭昭還是燒起來了,這還是他自出生以來,頭一回生病。
昭昭的小臉通紅,嘴裡一直喊著額娘,烏拉那拉氏心都快要碎了。
幸好昭昭是跟烏拉那拉氏一起睡的,第一時間就被她發現了不對勁,並立刻就派人去請了大夫來為他診治。
烏拉那拉氏眼裡布滿了紅血絲,緊張地盯著昭昭,一刻也不敢放鬆,她又想起了弘暉,當時也是這樣突然的一場高燒,將他從自己身邊帶走了。
“大夫,我兒子他怎麼樣啊?要不要緊?會不會有事啊?”
這老大夫行醫數十年,經驗豐富,當即安撫道:“福晉寬心,最近驟然變冷,尤其今日還下了一場大雪,小孩子是容易著涼,老夫會為小阿哥開上一劑藥,每日按時服用,注意保暖,小阿哥的身子比尋常的孩子好上許多,今晚若是能夠順利退燒,估摸著十天半個月的功夫就能痊愈了。”
聽到大夫這麼說,烏拉那拉氏還是繃著一根弦。
“多謝大夫!”
“福晉客氣了。”
“吟婉,你帶上兩個人,親自隨大夫去取藥。”
大夫才剛走一會兒,雍親王就從前院趕了過來。
“本王剛聽說昭昭病了?請大夫了嗎?嚴不嚴重?快讓本王親自去看看他!”
靜馨院的人一邊領著他往裡走,一邊回答。
“回王爺的話,小阿哥夜裡突然發燒了,大夫已經來瞧過了,吟婉姑姑親自跟著取藥去了,這會兒,福晉正在守著小阿哥呢。”
“本王知道了。”
這幾日他忙,就沒有過來,誰知道昭昭突然就病了。
才跨進門,他就瞧見福晉披散著頭發,臉上的淚痕未乾,滿是憔悴之感。
雍親王突然就想到了自己跟福晉的第一個孩子弘暉。
他脫下身上披著的熊皮大氅,走上前,輕輕地披在福晉的身上。
烏拉那拉氏扭頭,下意識伸手扶著突然變沉重的肩膀。
雍親王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的手怎麼這樣涼?”
“王爺怎麼這麼晚還過來了?”
夫妻兩個同時張嘴,都是對對方的關心。
一向端莊自持的烏拉那拉氏突然變得柔軟了。
“昭昭病了,我這個阿瑪自然要過來看看他,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妾身會保重自己的。”
“大夫怎麼說?”
“開了一劑藥,說不是很嚴重,若是今晚能夠退燒,再過上十天半個月的就沒事了。”
“那就好,本王陪你一起守著。”
烏拉那拉氏有些驚訝,“可是...王爺明日還要參加早朝,怎麼能不休息呢?”
“沒事,昭昭病了,回頭本王上個折子,跟皇阿瑪說一聲,不妨事,之前弘暉病著,我在外頭忙,沒能親自陪著,終究是本王對不住你們母子,如今昭昭病了,就讓我這個做阿瑪的儘一儘為人父的本分吧。”
烏拉那拉氏突然眼淚就下來了,她調整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個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