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寫字。”胤礽從後邊櫃子的抽屜取出一個楠木盒子,頭是從前他做子的時候,底下人獻上的一方徽墨,上邊還雕刻著他最愛的鬆柏。
“子,這可是您的珍藏!教小皇孫習字實在是用不上這樣的極品好墨啊!”胤礽身邊伺候的監有些替子心疼。
“多嘴。”胤礽淡淡地訓斥了一聲。
“伯伯,這個墨很珍貴嗎?”昭昭在皇瑪法的書房,見過不少類似的墨條,不過他分不清好壞就是了。
“東西做出就是要給人用的,既然要給老爺子做壽禮,自然該挑選最好的墨,最好的紙,否則怎麼體現出你的心意呢?”
當然,用劣質的東西可能會被人嘲笑並肆宣揚加以利用這樣的事情,胤礽並有告訴小家夥,他還小,不該去接觸那些人心的黑暗。
“原是這樣子啊!伯伯說的好有道理呢!”昭昭恍然悟。
“你還有的學呢。”
昭昭的年紀還小,指骨成人說還有長全,握筆的時候缺少力道,所以胤礽算教他畫字,而非寫字。
“昭昭,瞧好了,我在這宣紙上你提前描好輪廓,你在這輪廓中畫滿,不要留下空白,可聽明白了?”
“昭昭明白~”這個聽起就好簡單呢~昭昭當然會啦!
胤礽瞧他一臉無知者無畏的神情,挑眉輕笑了一聲。
在儲君的位子上坐了那麼多年,胤礽無疑是優秀的,他的字飄逸俊秀,暗含風骨,自成一派。
被圈禁的這十年,練字是他除了逗鳥以外,唯二的樂趣了,所以下筆的時候,絲毫有凝滯,反而絲滑流暢,一筆到底。
“好了,該你了。”
給小家夥找了一支自己這兒最小的筆遞給他。
昭昭笑嗬嗬地接過,往硯台上有模有樣地沾了沾,還學著他皇瑪法的習慣,在硯台的邊緣處將多餘的墨汁刮去。
“有點兒意思。”胤礽笑著說了這麼一句。
昭昭隻當是他在誇獎自己呢,小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伯伯你看嗷!昭昭可厲害了~”
昭昭誇完自己,便握著毛筆往空白處描畫。
“咦?”隻不過跟昭昭想象中的畫麵不一樣,墨跡都到輪廓外邊去了。
“什麼昭昭的毛筆不聽話呢?”昭昭皺著小臉,十分費解。
然後他的兩隻眼睛骨碌碌地轉啊轉,就轉到了他二伯伯的手上。
“伯伯~”
“作甚?”還在替小家夥繼續描輪廓的胤礽眼皮都抬。
“昭昭覺得你手的毛筆好像很聽話呢~”昭昭甜甜地笑著說。
“你想要跟我換?”胤礽終於抬眼看他了。
“果可以的話~”
“你確?”胤礽挑眉又問了一遍。
“確!”
胤礽再說什麼,隻是帶著看好戲的神情,將手的筆遞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
胤礽的筆比方給昭昭的筆要粗長許多,這也就意味著,昭昭握它的時候,有些吃力,後麵他乾脆就攥著筆。
結果用的力氣,毛筆直接把紙張戳破了。
昭昭小嘴微張,看了看自己手握著的毛筆,又看了看破了一個洞的紙麵。
“嗤!”胤礽笑了一聲。
昭昭趕緊用自己的兩隻小胳膊把麵前破了的宣紙擋住,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伯伯什麼也看見~”
“還要繼續用我的筆嗎?”胤礽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問他。
昭昭兩隻手捧著毛筆舉過頭頂,乖巧地說:“不了!昭昭覺得還是最開始的那隻更聽話,這支毛筆就還給伯伯好了!”
胤礽從他手將方自己用的那支筆取了回,說什麼,繼續給麵前的小家夥描輪廓。
“認真一些,你用的這些宣紙跟墨都是我這兒最好的,本量就不多,用完了就有了,可經不起你這麼消耗,彆到時候壽禮還描出,東西先消耗一空了。”
“昭昭知道了~”
心虛的昭昭不敢再胡亂,趴在桌上,輕輕地一筆一畫塗著,墨漬多的時候,還會很緊張地朝著紙麵吹氣,生怕墨水將紙麵浸透,又破了。
一連畫了好幾張,這張總算是有塗出輪廓之外。
“伯伯!你快看吖!昭昭成功啦~”
胤礽剛想出言阻止,話還得及說出口。
就看見昭昭興奮地手舞足蹈的,拿著手的毛筆就是一頓甩,將自己的臉上身上甩的到處都是墨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