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握緊昭昭的手,捏了捏,眨了眨眼睛,努力將眼眶中突然湧上來的濕意壓下去。
梁九功瞧了一眼桌上放著的信紙,心中也是唏噓不已,他親眼看著這對間最尊貴的父子從親密無間一步步走向決裂,原本以為二人死生不複相見,誰料想到,竟也有峰回路轉的一日。
皇上可真是有疼錯皇孫,這樣的事情這間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做到了,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咳咳!”
一陣寒風吹過,康熙忍住咳嗽了兩聲。
昭昭擔憂地望著他的皇瑪法。
“皇上,夜裡的風涼,您還是早些回寢殿休息吧!”梁九功拿著披風上前,為康熙披上,頗為擔憂地勸說著。
“皇瑪法我們快回去吧~昭昭都走累啦~~”昭昭輕輕地晃了晃他皇瑪法的胳膊。
康熙點了點頭。
“那便回吧。”
他轉身走了兩步又頓住了,看著桌上的信紙,色很是複雜,是昭昭這個年紀遠遠不懂的糾結。
正是因為他不懂,所以他毫無負擔地跑上去,將信紙放了信封,然後塞了自己的衣襟內,像之前的那樣。
做完這個動作,昭昭跑回他皇瑪法的身邊,仰著自己的腦袋,容甜美。
“皇瑪法~昭昭幫你帶回去叭~~”
康熙揉了揉他的腦袋,昭昭頭上細軟的發絲頓時變得亂糟糟的了,康熙突然有些尷尬,他試著給家夥手指扒拉了下,結果並有好到哪裡去。
於是主動牽著家夥的手,加快了回去的腳步。
一無所的昭昭頂著一頭雞窩一般淩亂的頭發,樂滋滋地跟在他皇瑪法的身旁,嘴裡還哼著一手不調的曲子。
“今日保怎麼願意給朕寫信了?是你讓他寫的?”康熙回去的路上忍住問了一句,因為保的信中提到過,那句想念是昭昭讓他說的。
“保是伯伯嘛~”
“嗯,保是他的名。康熙給家夥解釋了一番。
搖頭晃腦的昭昭著說:“不是吖~昭昭想給額娘寫信,求著伯伯教昭昭,伯伯說他有見過自己的額娘,不道應該給他的額娘寫些什麼,然後他給他的阿瑪寫了~”
康熙乍然一聽見被提的元後赫舍裡氏,心中一痛,赫舍裡氏歲便嫁與了自己,之後的年,相相伴,夫妻恩愛,發妻是他此生最愛之人,為了給自己誕下嫡子保,不幸難產死,可他卻照顧好發妻拚死為他生下的保,終究是他對不住她。
“保他額娘是一個美麗、溫柔又賢惠孝順的女子。”康熙忍不住對著昭昭細數發妻的好,她的好說不儘數不清,康熙覺得這間再美麗的辭藻放在她的身上都不足以形容出她的好。
“那她去哪裡了呢?”昭昭童言無忌,想到什麼便問了。
反倒是跟在他們身後的梁九功抹了一把汗,心想:皇孫!這可不興問啊!
“她在生下保的兩個時辰後,便去另一個界了。”康熙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另一個界?我們不可以也去嗎?去了那個界不可以見到她了?”
梁九功聽到這裡,猛地咽了一口口水,皇孫啊!這可不隨便去啊!
康熙了一下。
“自然可以,隻不過還未到可以去的時候罷了,人人都去得,人人都不得不去,隻不過是有早有晚。”
昭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皇瑪法跟伯伯都不難過了嘛~以後反正都可以見到的吖~~”昭昭的眼天真又純淨。
梁九功這口氣差點吸上來,這這這……這等大不敬的也隻有皇孫敢說了!
康熙倒是放在心上,童言無忌,家夥也是為了安慰自己。
“昭昭說的對,不急,左右都見上。”見到發妻之後,自己會好好地跟她道歉。
說著說著,便到寢殿了。
爺孫倆各自洗漱完之後,一躺在床上。
昭昭抱著他的布偶,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是一點都不困。
康熙心裡想著事情,也是同樣有睡意。
“皇瑪法~”昭昭試探著聲地呼喚了一聲。
康熙動了一下身子,習慣性地手掌在家夥的後背拍著,並問他。
“睡不著?”
“嗯呢~”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覺得自己打攪到皇瑪法休息了。
“那朕陪你聊聊天叭,說一說保時候的事情,怎麼樣?”
“好吖~”昭昭對於大人們的童年往事還是很感興趣的。
“保還是嬰兒的時候,他額娘不在了,所以朕將他帶在身邊親自養著,他那時候尤其黏人,隻要看不見朕愛哭,朕隻將他躺著的床放在手邊,一邊陪著他,一邊處理政務。”
“昭昭的時候也黏人~”昭昭很自豪地說出來了。
康熙露出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