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馬上就去庫房尋那套屏風,再親自去長信宮給溫才人送去。
錦嬪給溫窈送屏風事傳到華陽宮,慧妃直接摔了一套茶盞。
這次蘭兮沒敢直接上去勸。
錦嬪娘娘這行徑,可是把他們娘娘臉麵踩在了腳下,滿宮裡嘲諷,娘娘豈能不生氣?
慧妃胸膛劇烈起伏,眼睛都紅了。
錦嬪那個賤人,一慣就是這種小人得誌做派,仗著是先帝爺賜給皇上,就自視甚高,自以為尊貴,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也不看皇上看不看得上她!
錦嬪那賤人都送了東西去,慧妃自然也不會落下,生氣歸生氣,身份還是要顧,她和錦嬪那小蹄子可不一樣!
慧妃和錦嬪鬥法,旁人既看戲也湊熱鬨。
溫才人現在明顯得皇上青眼,旁人又哪有不表示?
於是乎,流水介賀禮往長信宮送。
溫窈還在糾結油燜春筍呢,猛然就收到這麼多好東西,說不驚訝是不可能。
不過現在她現在心裡壓著油燜春筍事,壓根沒心情接待,也沒那個精力去宮鬥,便直接說她昨兒收拾東西收拾得晚了,今兒有些不適,讓秋文和南巧看著處理了。
這一天,溫窈眼裡心裡就隻有缸裡那六條紅鯉魚。
好在她不是急躁性子,等紅鯉魚有反應,還是等得住。
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天。
及至日落西斜,最後一道餘暉消失,夜幕降臨,她也沒等到紅鯉魚反應,它們還歡快地在水裡遊來遊去。
溫窈有點懵了,怎麼回事?皇宮裡魚都在宮鬥惡劣條件下有抗毒技能了?
這邊溫窈壓著性子等了一天。
而禦書房,容翦也等了一天,不過作為九五之尊,他可沒壓性子。
說好親自來謝恩,上午沒出現,他隻當她要遷宮,宮裡事務多忙不開身,情有可原。
下午還沒出現,本就不是那麼有耐心容翦就不那麼高興了。
到底是宮事重要還是他重要?
他雖生氣,到底也沒有直接派人去問,堂堂帝王,還要吩咐人來給他請安謝恩不成?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等太陽落山,容翦一張臉已經布滿寒霜。
小小宮嬪,好大膽子,竟然敢誆他!
“皇上,”安順提著一顆心給老虎順毛:“您批了一天折子了,用點晚膳歇息一下罷?”
容翦掀起眼皮,寒潭一樣目光直看得安順心尖打顫。
這、這又是哪個大人折子惹皇上生氣了呀?
容翦冷哼一聲,把折子往禦案上一摔:“傳膳!”
就這麼短短幾個呼吸功夫,安順出了一身冷汗,但好在晚膳還算順利。
容翦沉著一張臉,渾身上下散發著‘朕很生氣’氣息。
安順在一旁小心地伺候著,隻不住在心裡嘀咕——
‘哎呦喂,皇上又不高興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勸啊,要是溫才人這會兒在就好了,肯定能讓皇上消火心情好轉……’
正在喝乳鴿湯容翦:“……”
他沉吟片刻,語氣冒著寒氣道:“長信宮今兒可有異常?”
異常?
這可把安順問愣了,現在溫才人那裡哪個不是小心伺候著又怎麼會有什麼異常呢?
可憐安順一顆七巧玲瓏心也沒猜到容翦真正心思,隻當皇上這是記掛著溫才人,看重她,略略想了下,便道:“長信宮今兒可熱鬨了,各宮娘娘聽聞皇上應允了溫才人遷宮,都朝長信宮送了賀禮,想必溫才人今兒也夠忙。”
容翦眉心動了動。
雖然不滿她為了應付那些妃嬪沒來謝恩,但到底臉色還是好看了些。
半晌,他冷哼了一聲,指著桌上那道剛剛覺得礙眼至極差一點就讓人撤下去油燜春筍道:“把這個送去長信宮!”
安順:“!!!”盛寵啊!
長信宮。
看著幾乎和昨晚一模一樣油燜春筍,猜疑了一天,滿身疲憊溫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