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說皇上怎麼會突然這樣!
那溫才人根本就是還記著當初遷宮的仇!
蘭兮又小小聲勸:“溫才人現正得寵,娘娘還是且先忍忍。”
慧妃牙都快咬碎了:“本宮自然能忍!”
這後宮之中,可不是一個沒根基的外族女能呼風喚雨的,都沒侍寢呢,沒飛上枝頭呢,就敢恃寵而驕,攛掇皇上如此明目張膽掃她的顏麵,如此放肆,如此張狂,根本長久不了!等她失了寵,她有的是法子讓她生不如死!
見主子終於想通了,蘭兮又道:“而且,興許皇上這麼做也是為主子好呢?”
慧妃看著她。
蘭兮忙道:“您想啊,之前葉才人鬨了那麼一出,擺明了溫才人那裡就是是非之地,今兒當著皇上的麵,主子送過去的補品算是過了明路,日後就算是溫才人想做什麼文章,或者有什麼有心人想借溫才人的手做什麼文章,那都跟主子再沒有任何關係的。”
慧妃眯眼:“你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蘭兮又道:“哪怕皇上沒這個意思,但既已經這麼做了,主子便可與鬆翠宮撇清了關係,其實,奴婢私心裡覺得,這對主子來說,是好事。”
說著,她又湊近了些,小小聲道:“如今鬆翠宮可被不少人盯著,難保沒有人會……撇清了關係,日後就是有什麼事,也和咱們無關。”
慧妃沉吟片刻,突然冷笑著勾了勾唇角。
也是。
葉才人那樣身家的都能鬨出那麼一出,可難保沒幾個藏龍臥虎的,她就看溫窈能笑到什麼時候!
如此想著,慧妃心情好了不少,她低聲吩咐蘭兮:“但今兒這事多少還是會有影響,你等會兒找個機會跟李大人傳信,立後的事往後拖一拖……”
蘭兮一臉謹慎地點頭。
吩咐完了要緊事,剛坐下喝了口茶,宮人就來報,錦嬪來了。
慧妃剛舒展的眉眼頓時一厲。
錦嬪這個賤婢,想來看她的笑話?
那也看她有沒有這個資格!
慧妃被皇上大眾打了臉,錦嬪又在這個檔口去華陽宮拜訪,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雖然有點好奇,想看這兩位會鬥個什麼樣,但卻沒人敢往前湊,隻抓心撓肝的在自己宮裡待著。
溫窈是不知道,容翦搞這麼一出,自己已經被慧妃恨死了,更不知道,因著這件事,慧妃和錦嬪要撕起來了,這會兒,她正拿著個臨時做的逗貓棒,歪在貴妃椅上逗丸子玩。
容翦睡醒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懶洋洋不成個樣子的趴在軟枕上,一手捏著個小棍子晃來晃去,小棍子上拴了根繩子,繩子那一頭係了根公雞尾羽,丸子正兩腳著地,兩隻前爪在半空中撲來撲去。
容翦:“……”
好傻啊。
貓傻。
人也傻。
溫窈並沒有注意到容翦醒了,但丸子警覺啊,尤其是容翦身上的氣息讓它分外緊張,它正撲著雞毛,兩隻黑豆眼看到容翦,全身地毛立刻炸開,它衝著容翦的方向,‘犼’了一聲,然後三兩下跳到溫窈懷裡。
嗯?
溫窈轉頭,就看到容翦正麵無表情看著她。
醒了?
她忙抱著貓手忙腳亂爬起來,邊爬起來邊道:“皇上您醒了?怎麼沒有喊臣妾,讓臣妾進去伺候您……”
說到這裡,她話音一頓,咦?全都穿戴好了?
原來皇上自己會穿衣服的啊!
容翦:“……”什麼叫朕自己會穿衣服?朕又不是傻子!
他正沉著臉,想罵她一頓。
窩在溫窈懷裡的丸子,張牙舞爪,衝他凶狠地——喵!
容翦眯眼。
溫窈眉頭一緊,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忙抱緊了丸子:“皇上您剛醒過來,渴不渴?餓不餓?臣妾去給您拿……”
她邊說邊後退,因為著急忘了自己腳還沒好,剛退了兩步,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就往地上倒去。
溫窈:“!!!”
她瞪大了眼,正要接受自己會摔個狗吃屎的現實時,腰就被一隻手臂給攬住了。
溫窈:“?”
驚魂未定的溫窈還沒回神,下巴就被一隻手捏住,然後她原本朝下的臉就被轉了過去……
看著黑著一張臉的容翦,溫窈:“……”
她眨了眨眼,想起來自己還被皇上攬著,小心翼翼道:“臣妾謝皇上出手相助,皇上大……”
她話沒說完,就被容翦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意味的嗓音打斷:“溫才人,你總是拿朕的話當耳旁風啊!”
溫窈瞪大了眼,她沒有啊!
容翦眯眼,湊近了點:“不承認?”看來還得再給她點教訓才是!
溫窈:“……”
她忙搖頭,沒有沒有,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容翦又湊近了些,朕就不信治不住你!
溫窈本來就摔倒半路被容翦摟住,這會兒還保持著這個詭異的姿勢,現在容翦又就著這個姿勢湊過來,兩人現在的姿勢可以說是曖.昧極了,也詭異極了。
“朕讓你好好養著,彆亂動,你哪句話聽了?”
容翦差不多要貼她臉上了,嗓音雖然輕,但氣息撲在溫窈臉上,她大氣都不敢喘。
她緊張地吞咽了下,因為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好把視線落在他嘴巴上,一邊緊張一邊解釋:“臣妾都牢牢記著的,剛剛是、是怕皇上餓了,就想去給皇上拿些糕點來……”
此時的情況對溫窈來說,其實很驚險,但也可能真的是緊張過了頭,思緒便有些不受自己控製,她一邊解釋著,一邊目不轉睛盯著容翦的嘴巴,心裡陡然升起一個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皇上雖然脾氣不好,但嘴巴看著好軟,一定會很好親罷?
正要讓她閉嘴的容翦:“………………”
作者有話要說:容翦:朕是不是……被調戲了?(#^.^#)
曬太陽的紅鯉魚:被調戲就被調戲,你後麵那個興奮雀躍的顏表情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