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氣,又好笑。
他今兒本來也沒那個念頭,若不是她一直嘰嘰咕咕,他會這般?
躺下後,原本想著故意嚇嚇她,但想到昨兒確實因為頭一次體驗沒忍住,折騰得有點過,才把她嚇成這樣,他想了想,還是算了。
真嚇得對他退避三舍,倒是不值當了。
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時,明顯能感覺到她渾身的僵硬。
容翦眉心動了動,他有這麼可怕?
看她依然裝睡裝得認真,連睫毛都不帶眨的,容翦在心裡歎了口氣。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容翦有給她暖手暖腳之外的其他行為,溫窈心裡很是奇怪。
這就放過她了?
容翦有這麼好心?
昨晚都化身禽.獸了,今兒這麼體貼?
禽.獸?
黑暗中,容翦睜開眼,瞧著懷裡裝睡的人,他怎麼就禽.獸了?
顧念著她的身子,他已經很克製了,還敢罵他禽.獸?
容翦眯了眯眼,覺得還是得給她點教訓才行。
摟著她腰的手故意上滑,還特意觸碰……
溫窈全身的神經瞬間緊繃,連身體都僵硬了。
容翦挑眉,裝不下去了?
溫窈大氣不敢出,想了又想,因為怕他真的在自己睡著的時候還要做什麼,她隻得睜開眼,故意一臉被吵醒的樣子迷迷糊糊道:“嗯?皇上還不睡麼?”
“愛妃這麼快就睡著了?”容翦沒揭穿她裝睡的真相,隻問了一句。
溫窈趴在他懷裡點頭:“嗯,臣妾好困……”
容翦本就是故意的,雖然清楚她這會兒是在裝樣子,聽她這迷迷糊糊軟綿綿的咕噥,還是放過了她:“嗯,睡罷。”
得了這話,溫窈終於安心了,沒多會兒便沉沉睡去。
反倒是最有困意的容翦睜著眼失眠了。
他在黑暗中睜開眼,看了看賬頂,又看了看懷裡的人,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翌日一早
,容翦起身上早朝。
因為昨天的教訓,溫窈睡覺都沒敢睡太實,容翦一動,她就醒了,堅持爬起來伺候容翦穿朝服。
一邊伺候,一邊在心裡念叨,等容翦一走,她就回鬆翠宮。
皇上不在,她看誰敢攔她!
昨兒沒上朝,再加上有幾宗事要在早朝上商議,容翦看了看還在暗搓搓謀劃著跑回鬆翠宮的溫窈。
“今兒早朝事多,”容翦道:“不用等我吃早膳,餓了傳膳,回鬆翠宮的話,裹嚴實點。”
溫窈:“……”太好了!
她忍著開心點頭應下:“皇上也多注意身子,彆太累了。”
容翦眉心動了動,嗯了一聲道:“朕下了朝去看你。”
話落,他轉身走了,徒留溫窈站在那兒一臉呆滯。
片刻後,她回過神,也顧不上去糾結容翦話裡的深意,忙吩咐南巧伺候她梳洗,承乾宮太可怕了,她還是早早地回鬆翠宮安全一些。
為了早點走,她早飯都沒怎麼吃,匆匆用了碗燕窩粥,又吃了兩塊糕點,便要走。
小東子是特意留下伺候的,聞言便吩咐人備轎攆,見溫昭儀麵帶不解,忙回道:“溫主子放心,這都是皇上吩咐的,怕主子路上勞累,早早就備著呢。”
在這一點兒上,不得不說,容翦還是很體貼的,可這也不能抵消他彆的方麵禽.獸,所以溫窈走得非常乾脆,沒有流露出一絲舍不得。
回到鬆翠宮,總算可以好好喘口氣了,溫窈進了殿,便解了大氅往暖塌上一歪揉搓丸子。
雖然容翦是挺寵她的,可承乾宮那個地方,容翦就是再寵她,她也做不到自在隨心,還是鬆翠宮好。
當天,容翦是在太陽快下山時來的鬆翠宮。
昨夜已經被她躲過去了,今兒容翦就沒放過她。
但好在,並沒有像前天那麼過分,溫窈勉強還能接受——不接受能怎麼辦?把容翦踹下床麼?那她腦袋也得等著搬家了罷?
之後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鬆翠宮的宮人們眼瞧著皇上和自家主子越來越有默契,感情越來越好,一個個開心地跟什麼似的,壓根沒就發現他們主子有多抓狂。
這日溫窈用過午飯,倚在暖塌上思考人生——容翦壓根就不是個人罷?
是不是個bug啊
?
哪有人每夜都那什麼的?
他就不怕那什麼人亡啊?
越想溫窈越覺得不合理。
真的有人會這樣麼?
她坐起來,盤腿,兩手撐著下巴,一臉凝重。
不會是憋狠了,這是在她身上找補的罷?
她怎麼這麼慘!
竹星見主子一臉出神,還恨恨咬牙,好奇道:“主子在想什麼?”
溫窈恨恨道:“想容翦!”
竹星一時沒反應過來容翦是誰,正要問,登時瞪大了眼,驚喜道:“主子原來是在想皇上啊!奴婢就說主子怎麼這麼出神呢!”
溫窈哼了一聲。
竹星馬上又道:“但主子,嬪妃不可以喊皇上的名諱,以後不能這麼喊了,雖然皇上很寵主子,但這樣真的不合規矩。”
溫窈抬頭瞪了竹星一眼。
竹星訥訥道:“主子瞪我,也不合規矩啊!”
溫窈:“……”
她歎了口氣:“給我切個梨去。”她要敗敗火。
竹星開心道:“好的,主子稍等片刻!”
出去的時候,碰上進來的南巧,竹星還非常心大地跟南巧道:“主子剛剛想皇上呢!”
溫窈:“……”遲早有一天被她氣死。
南巧把裝著針線和用具的簸籮放到溫窈麵前,笑著道:“主子還真關心皇上。”
溫窈懶得解釋,隻淡淡嗯了一聲。
南巧不知前因後果,隻當主子是在愁荷包的事,便道:“主子放心做就是,皇上也不會嫌起主子手藝,不用這麼擔心的。”
昨兒容翦不知道發什麼瘋,非要她給他做荷包。
她那手藝,也就做個抹布沒人會說什麼,還做荷包?
她當然不肯,睡衣比較**,沒人能看到,荷包做好了,帶出去,她多丟人啊。
最後在容翦的‘嚴詞’命令下,她隻能點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是做荷包。溫窈一邊翻線頭,一邊在心裡嘀咕,反正到時候也是容翦帶出去,丟臉也不光丟她一個人的,要丟大家一起丟,相比她而言,容翦這一國之君的顏麵,才更大罷?
“主子打算繡個什麼?”南巧幫著整理針線,問道。
溫窈手一頓,繡個什麼?她能繡個什麼?她什麼也不會!
“不繡了,”她道:“就直接縫個荷包好了。”
察覺到南巧的目光,溫窈隻得又加了一句:“嵌個紅寶石,這樣繡不繡也不打緊了。”
知道主子女紅不行,這樣的話,也不失為一個揚長避短的好法子,南巧笑著點頭:“還是主子想法多,主子打算嵌哪塊寶石?要不奴婢去庫房都取了來給主子挑?”
溫窈剛要說,就隨便撿個小的拿來好了,就聽到南巧道:“這可是主子第一次送皇上東西呢,可要好好挑一挑。”
溫窈:“……”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寶石她都要攢著以後換錢的!
可麵對南巧如此期待的眼神,溫窈隻好笑著點頭:“也好,你去取來罷,我親自挑。”挑個不大也不小的好了,免得讓南巧自己拿,直接拿個最大的,那她要心疼死!
挑完了寶石,竹星又道:“要不主子再給皇上做件睡衣罷,皇上總來咱們鬆翠宮,可宮裡就隻有一件睡衣,似乎不太好啊。”
溫窈當場就像把做了一半的荷包摔了。
容翦根本就是在故意折騰她!
明明承乾宮那麼多睡衣呢!
南巧也在一旁附和:“也是,剛好主子不是覺得荷包太單薄了麼,再加一件睡衣,剛剛好,而且馬上就要年節了,也可當做是年節的賀禮,如此,豈不是一舉兩得?”
竹星也點頭:“對對對,還可以再做一雙鞋襪,其實……”
溫窈生無可戀的看著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婢女,滿心隻有一個念頭,她們都被容翦收買了罷?還記得到底誰才是她們主子麼!
反正她的水平如何,容翦心知肚明,是以溫窈也沒藏著掖著,當天晚上,容翦就看到了簸籮裡做了一半的歪歪扭扭的荷包。
溫窈看他一副想笑還要強忍著的表情,麵無表情道:“皇上想笑就笑罷,臣妾針線確實很差。”
容翦前前後後翻來覆去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抬頭看著她道:“沒有,朕很喜歡。”
雖然是騙人的話,但溫窈聽了心裡還是舒坦不少,她傲嬌地輕哼一聲。
容翦又道:“很彆致。”
溫窈眼角抽了抽,這是醜的另外一種說法罷?
容翦笑了笑,把荷包放回去,很認真地看著她:“不醜,明兒是不是就能做好了?”
溫窈點頭:“差不多……皇上急
著用?”一個醜荷包至於這麼急切?
容翦笑著看她一眼,沒說話。
到了就寢,溫窈都沒想明白,他那個但笑不語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她心裡的嘰嘰咕咕,容翦聽得一清二楚,但他沒打算同她解釋。
解釋太明白了,小傻子什麼時候能變聰明,得給她留點探索的空間。
連著‘溫柔’了好幾日,溫窈原本以為,今兒也會跟前幾天一樣,結果,容翦不知道又發什麼瘋,突然又沒完沒了。
等她筋疲力儘,終於可以安安生生睡覺了,呼吸剛喘勻,正要睡著,就聽到容翦滿是期待地道:“快些調理好罷。”
瞬間睡意全無的溫窈:“………………”大半夜,你在嚇誰?
作者有話要說:容翦:等不及了︿( ̄︶ ̄)︿
不高興的紅鯉魚:不是賭輸出去還沒贏回來麼!為什麼要給他破例!我不答應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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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卡文卡到想哭,然後我定時的是23:57,但是……日期選錯了,暈死,我的小紅花沒有了,我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