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登時繃直了脊背。
容翦眉心動了動,片刻後道:“罷了,你就跟以往一樣就好,朕又不是不講道理。”
溫窈:“臣妾謝皇上寬宏大量。”
容翦想說,你不要跟這麼客氣,但話到嘴邊也沒說出口,她覺得這樣相處自在就這樣好了,他就不信了,天長地久,他就一點兒捂不熱。
“走罷,吃飯去。”
看著皇上主子兩人一前一後出來,神色與往日無異,莫說是擔驚受怕的鬆翠宮宮人,就是禦前的眾人也都跟著鬆了口氣。
經此一事,禦前的人可算是明白了——再大的火,再滔天的怒氣,隻要交給溫主子,全都不算事,哪怕這怒火本就是緣由溫主子起的!
容翦深夜從鬆翠宮憤怒離開又折返的事,因著本就是深夜,且知道的人也不多,又被安順嚴肅敲打過後,便沒傳出去。
可,慧妃昨兒
帶著母家堂妹半路攔下皇上去華陽宮的事可是人儘皆知。
原本眾人都有點瞧不起慧妃這般爭寵的手段,自己爭不過,就拉了自己家裡的姐妹一塊進宮,實在是讓人不齒。
尤其皇上竟然答應去了華陽宮。
那可是去鬆翠宮的路上,慧妃竟能在皇上去鬆翠宮的路上把人截去華陽宮,眾人不齒的同時又有些意動。
隻是這個念頭隻過了一夜,便被早上一到曉喻六宮的旨意給狠狠拍了回去。
誰也沒想到,昨兒還讓眾人有些豔羨的慧妃,今兒就直接從雲端跌入了泥潭。
訓斥、撤執掌六宮之權也就罷了。
竟然還褫奪封號,降為淑儀。
這已經不是慧妃……不,衛淑儀惹怒皇上了,這是整個衛家都犯了皇上的忌!
前朝後宮,從來都是一體,衛淑儀在宮裡如此,那前朝的衛家定然也不能好過。
這廂裡聖旨一下,衛家那邊收到消息,就進宮來請罪了——哪怕他們還不太清楚自家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惹得聖怒如此。
不過,容翦壓根沒見他們,任他們在昱和門外跪著。
跪了一天,最後還是安順親自去傳的話,讓他們回去。
衛家今兒已經動用了一切關係去打聽他們到底是怎麼惹了聖怒了,可所有關係都幾乎被堵死了,一聽是他們家,連門都進不去。
衛林實在沒法子了,朝安順行禮,同他打聽。
安順心裡清楚得很,衛家皇上是不打算留了,以他對皇上的了解,倒不是衛家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但後宮事宜向來是皇上最忌諱的,衛淑儀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連這種手段都使出來了,皇上怎麼可能容她?
既不容她,那麼支持衛淑儀此舉的衛家,或者說,可能就是衛家想出的這個法子,皇上自然也留不得。
但看衛大人這麼惶恐,跪了大半天,一臉滄桑,他想了想,覺得有些話,透些口風也不是不可。
“衛大人送了府上小姐進宮,衛淑儀行事不檢,確實不合身份,皇上還在氣頭上,衛大人還是回罷。”
聽安順竟然肯跟他們說實情,衛林馬上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安順:“安公公,安公公可否替不孝女朝皇上美言幾句,或者……或者安公
公能否給某人出個主意,如何讓皇上息怒?”
送如玥進宮,他本來就不讚成,卻架不住大哥和母親堅持,他這才點了頭,沒想到竟真的給他們衛家招來如此大禍!
“衛大人先回罷,”安順道:“馬上年節了,皇上現在也沒這個心情處理這檔子事,等年後罷。”
衛林一下就手腳發軟。
等年後?
等年後他們衛家就真的全完了啊!
“安公公、安公公……”
安順拂開衛林的手,神色很是平靜道:“昱和門外,衛大人還是注意些影響的好。”
最後他道:“回罷。”
一句‘回罷’,落在衛林的耳朵裡卻同‘回家等死罷’無異。
等安順帶著人走了,衛林直接攤在了地上。
他們衛家,完了。
衛家的事,以及他們在昱和門外求見的事,溫窈並不知道,她雖稍稍疑惑了下容翦如此貶斥慧妃衛家勢必要受牽連,但並沒有去細想。
書裡麵,衛家和慧妃雖然也被清算了,但卻是兩年後,並不是現在。
因著和容翦之間的關係突然變得詭異起來,溫窈也沒放太多心思在慧妃和衛家身上。
雖然慧妃被貶,前朝後宮震動不已,但鬆翠宮卻出奇的平靜,甚至熱熱鬨鬨過了個喜慶的年節。
拋開旁的不談,皇上在鬆翠宮過節,雖然賞賜並不算豐厚,但這對鬆翠宮上下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榮耀。
尤其是皇上近來天天宿在鬆翠宮,鬆翠宮的宮人都開心地每天都笑咧著嘴。
隻是沒人知道,溫窈並沒有表現得那麼開心——除了容翦。
尤其是這幾天,她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更讓她又無奈又窒息。
自打宮宴那晚起了頭之後,容翦每晚都要折騰她,或輕或重,或多或少,反正那事總歸是少不掉的。
但那日和容翦大鬨一場後,連著幾日,容翦都沒再提這方麵的要求。
起初她以為容翦是心裡還有氣,沒興致。
但這幾日,她無意中觸碰到後,便推翻了之前‘心裡還有氣’‘沒興致’的推測。
年初六之後,她幾乎每日都會觸碰到,那反應完全不像是沒興致的樣子,溫窈這才反應過來,他不是沒興致,他是在忍!
為什麼忍,可想而知,溫窈隻要
一想這個問題,就頭皮發麻。
尤其是隨著‘忍’的天數越來越長,溫窈驚恐地發現,容翦的反應也越來越恐怖。
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天晚上,溫窈又不小心觸碰到,她全身的汗毛瞬間就炸開了。
容翦這個樣子,溫窈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硬著頭皮安撫自己,想要睡過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但根本沒用,她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他不會是在等著她主動罷?
困擾不已,大腦一片混亂的溫窈,腦海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雖然詭異,可卻讓她非常信服。
容翦的這個脾性,還真的很有可能啊!
溫窈五味雜陳,在心裡咬牙,不管他,就當不知道,睡覺睡覺睡覺……
硬撐了好半晌,最後,溫窈還是放棄了掙紮。
算了。
她在心裡歎了口氣,在黑暗中睜開了眼,小小聲道:“皇上可要臣妾幫忙?”
容翦聽完了她所有的糾結和掙紮,聽她歎息,開口,嘴角沒忍住翹了翹,她還是心軟了。
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什麼?”
溫窈羞恥的耳朵都紅了,好在心在是深夜也看不到,她說不出口,隻好把手滑了下去。
“這樣?”她蚊子一樣嗡嗡。
容翦:“!!!”
作者有話要說:容翦:……………………(*^▽^*)
紅鯉魚:我jio得鬆翠宮不需要養狗了,一個容翦頂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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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昂,沒休息好,頭好疼,今天加不了更了,過兩天再加更罷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