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傷員這麼拚命的?
這已經不叫拚命了,這根本就是在玩命!
把參茶喝了,容翦情?緒稍稍緩和些許,他看
著她:“記著呢,也有注意。”
之前天天睡得迷迷糊糊,幾乎不怎麼能見上麵,雖有些許疑惑,她也隻當是因為刺殺一事太過嚴重,讓容翦動了真怒,現在這麼麵對麵的,溫窈要還察覺不到,她就真的是個白癡了。
容翦對她的態度,有些冷淡。
不是那種疏離,就是……是一種她也形容不出來的冷淡。
他們以往從沒這樣過。
哪怕容翦一進來就是關心她,心疼她,她還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盯著他,靜靜看了好一會?兒。
“怎麼?”容翦抬手碰了碰她的臉:“困了?”
溫窈搖了搖頭。
容翦眉心微擰:“還不困?這都什麼時候了?”
溫窈還是搖頭。
見她情緒突然有些低落,容翦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也猜不到,想著她可能是太困了的緣故,伸手想要抱她去睡覺,但想到之前因為抱她,她跟自己鬨脾氣的事,他便把抱,改成了牽她的手。
“不困也得睡,”他道:“以後不用等我?。”
溫窈:“………”好像是有哪裡不一樣了。
想到剛剛她說的想他,容翦又道:“我?會?抽時間回來陪你用晚膳,早點睡。”
進了內殿,容翦又道:“你先?睡,我?洗漱完就來。”
溫窈看了他一眼,點頭。
容翦很快洗了個澡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見她還在床沿上坐著,壓根沒睡,便過去直接把她抱在懷裡,兩人一起倒在了床榻上。
“讓你睡,怎麼還不睡?”容翦無奈道。
溫窈腦子裡有點亂,但她還是謹記著眼下最?要緊的事。
“等你。”她道。
容翦渾身一僵。
累積了這麼多天的鬱氣和叫囂著要從胸腔湧出的煩躁,總算消停了些許。
他輕輕嗯了一聲,憐惜地蹭了蹭她的發頂。
溫窈:“……”
熟悉的感覺回?歸,她心情?總算好轉了些,這麼多天沒見,她剛剛說想他,也並不全是借口,是真的想他了。
她也沒想什麼,便伸手摟住了他。
“彆忙這麼晚了。”她摟著他,輕聲道。
容翦又輕輕嗯了一聲。
溫窈剛想問一下刺殺一案的事,還沒來得及張嘴,嘴巴便被容翦堵住了。
打從那日
被刺殺後,到現在,十多天的時間裡,因為傷、因為忙,兩人都沒有這麼親近過。
這一吻頗有些不受控。
好在兩人理智都尚在,都清楚彼此都還是病號,便很艱難地停住了。
溫窈本來就是強撐著熬到這個點的,又被這麼一親,腦子裡早就成了一團漿糊,要不是最後一絲執念撐著,早就一歪腦袋睡過去了。
“案子、查得怎麼樣了?”她窩在容翦懷裡,氣息不穩地問。
容翦在她發頂親了一下:“挺好。”
溫窈覺得這個回答特彆敷衍,繼續追問道:“挺好是有多好?查清了都?”
“還沒,”容翦輕輕把她的手放好,免得碰到:“你不要操心。”
溫窈困得實在不行,嘟嘟囔囔道:“我?不操心案子,我?隻是擔心你。”
容翦:“…………”
他輕輕呼了一口氣,又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
“你不知道,”不能明著問,她又困,便有些急:“你根本就不知道!”
容翦眉心輕輕動了動,怎麼還急了?
沒等他開口,便又聽到懷裡人又道:“你不要太急了,也彆太生氣,人在衝動的時候行事會?失了章法。”
容翦麵色一頓,他盯著她快要睡過去的臉看了看,好片刻才嗯了一聲。
聽到這聲嗯,溫窈勉強打起精神,正在措辭該怎麼往齊王身上引,就聽到容翦喊了她一聲:
“阿巒。”
她強撐著抬起頭:“嗯?”
“你今天……”黑暗中,容翦眸色沉了沉:“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既然都察覺到了,溫窈覺得也沒必要撒謊,便點了頭。
容翦:“……”
果然!
夜太黑,燭火太暗,溫窈又是在困得厲害,她壓根沒看到,這個黑夜裡,容翦眼底醞釀的情?緒。
溫窈伸手又摟了摟他。
因為太困了,也沒有察覺到容翦身子的僵硬。
“這些天,我?一直養傷,也沒太關心你,前朝是不是很不順利?”
容翦眸光閃了閃:“還好。”
溫窈也沒發覺哪裡不對勁,繼續道:“還好是什麼樣,是不是有端倪了,可以跟我?說嗎?”
容翦靜了片刻,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道:“太晚了,快睡罷。”
溫窈雖
然困得厲害,可容翦這個逃避實在太明顯,她登時就清醒了大半。
她稍稍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床帳放下後,帳子裡的光線很差,但他們都一起那麼久了,溫窈還能看不出他的異常?
她坐起來:“你怎麼了?”
容翦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起來,他調整好情?緒:“沒事,快過來睡覺。”
明顯不太想跟她說。
可這件事她又必須要問。
真到了逼齊王上絕路,那就晚了!
“是不是因為齊王的事?”她直接問出了口。
容翦麵色頓了頓:“這就是你今天要問我的事?”
溫窈覺得容翦這個問題問得很奇怪,這個問題,不能同她說嗎?
還是她不能問?
她點頭:“嗯。”
“你不用管,”容翦擰眉,眼底的戾氣漸顯:“我?有分寸。”
‘我?有分寸’這四個字,下午的時候,她剛同竹星說過,這四個字的意思就是,我?有決定,且不會?更改,你不用再多說。
她剛要再說得直白些,腦子裡突然劃過一個念頭,到嘴邊的話便轉了個彎:“容翦,你信不信我?”
容翦無奈籲了口氣:“說什麼傻話,快睡。”
溫窈:“……”
答非所問,便已是答案。
溫窈突然有點茫然。
不知道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她看著容翦,好一會?兒,她輕輕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重新躺了回?去。
不過再躺回去,她睡意全無。
隻是因為心神不定,未免被看出來,她便閉上了眼裝睡。
一邊裝睡,一邊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雖然沒了讀心術,但她睡沒睡,容翦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翻身,輕輕把她攬進懷裡,在她耳邊低聲道:“快睡。”
絲絲麻麻的感覺從耳畔傳來,溫窈心裡卻是一團亂麻,她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容翦到底怎麼了。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問道:“是不是跟我?有關?”
容翦沒一時沒聽懂:“嗯?”
都開了頭,自然是要說清楚的,溫窈睜開眼,看著被透過帳子映在牆上的燭火,輕輕道:“刺殺,是不是跟我?有關?”
她受得都是些皮外傷,跟
容翦比著,說是沒受傷都不為過。
而她又是離容翦最?近,最?了解容翦的人。
還有就是,她是沙利送來和親的。
真要論起來,栽贓給她,比栽贓給齊王,更有說服力。
或者,栽贓她和齊王勾結謀逆,這個可能性更大!
越想溫窈越覺得,很可能就是這樣,要不然容翦不可能這麼不對勁,隻是因為事關她,容翦沒讓人往外傳!
聽她這麼問,容翦在心裡歎了口氣,又把她往懷裡帶了帶:“又胡說什麼?”
又不正麵回答。
溫窈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難受,渾身都在發抖。
容翦:“………………”
他隻遲疑了片刻,便翻身,再次吻住了她。
溫窈很難過。
容翦的反應,讓她覺得,他不信她。
怪不得剛剛,她會覺得容翦態度冷淡。
被吻住後,她在黑暗中睜著眼,怔怔看著他。
容翦摟著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他吻得很專心,很溫柔,也很深情,溫窈本來就有點難受,這一吻之下,矛盾情緒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結束後,她雖然氣息不穩,還是繼續追問:“是不是?”
容翦很煩躁。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他沒了讀心術,分辨不出誰真誰假,隻能統統都不信,不信那些朝臣,不信容勵,不信很多很多人,他也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更不確定他到底能不能護住她。
他說不出口。
隻能避而不談。
被這麼盯著,容翦心臟都快炸了,看了她片刻,他湊過去,又在她唇上親了親。
“不是,彆胡思亂想了,”他埋在她頸窩,輕輕道:“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容翦:萬一媳婦不要我了o(╥﹏╥)o
捋須須的紅鯉魚:老鼠藥,臭蟲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