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大?獲全勝,沒人想到叛軍還留了一?手,更沒人想到,叛軍會在這個時候留這一?手特意針對皇後。
危險逼近,溫窈察覺到的時候,已經躲不開了。
她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個人影撲過來,把她護在懷裡,緊接著她就聽到了中箭聲。
溫窈:“……”
皇上中箭,現場一?片大?亂。
混亂中她隻能聽到尖利的‘護駕’,旁的話?她全都聽不到了,隻看著緊緊摟著她的容翦,大?腦一?片空白。
還是等容翦忍痛問她:“沒事罷?”
她才回過神?來。
皇上中箭,現場表麵的平和?被打破,混亂中,太後被‘救’,逆賊都被就地誅殺,溫窈也顧不上管太後那邊究竟什麼情況,起身扶著容翦就去看他的傷勢。
幸好,傷在肩膀,沒中要害。
血順著冰冷的盔甲,刺的溫窈眼睛生疼——
“太醫!”
當年?眾皇子奪位,容翦也是親身經曆廝殺,受過不少傷,這種程度,尚在可控範圍內,他手在溫窈肩膀上輕輕摟了下,沉聲安慰她:“沒事。”
雖然擔心著急,但溫窈也清楚,這種情況下,她不能慌,容翦也得穩住局麵,就是強撐也得撐著。
容翦安慰完溫窈,便吩咐陳典:“護送太後回慈寧宮,宣太醫問診,加強守衛,務必確保太後安全!”
他語氣很重,陳典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馬上聽命去辦。
太後畢竟是太後,就算太後真?的有罪,為了皇家尊嚴,也隻能秘密處罰。
溫窈擰著眉頭看了眼大?軍中披頭散發的太後。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位傳說中的太後。
沒想到竟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境地。
恰好太後也朝她看過來。
那雙眼睛裡透著瘋狂,溫窈心頭一?驚,隱約覺得太後是想說什麼,但沒等她開口,陳典便帶著一?支禦林軍,‘護送’她回慈寧宮。
暫時解決了太後,至於?餘下亂黨,容翦則沒有分毫容情,直接下旨:
“殺無赦!”
話?音剛落,他眉心猛地收緊,沉著臉壓下湧上喉頭的腥甜。
容翦竭力忍著不適,吩咐下去後續安排,直到進了禦書房,一
?直壓著的血直接吐了出?來。
溫窈正要扶著他坐下,好方便太醫拔箭,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容翦吐血,臉色頓時大?變。
容翦捏了捏她的手。
溫窈:“……”
看著昏過去的容翦,她勉力穩住心神?,一?邊穩大?局,一?邊吩咐太醫看診。
打從容翦中箭,太醫就很緊張,一?得令,馬上過來檢查傷口的檢查傷口,診脈的診脈。
看著容翦越來越白的臉,和?太醫越來越凝重的神?情,溫窈一?顆心不住下沉。
片刻後,三位太醫互相對視一?眼,最?後由?楊平峪回話?。
“娘娘,箭上有毒!”
溫窈:“……”
楊平峪又道:“這毒很是不尋常,臣等暫時還不知解毒之法,當務之急,隻能先拔箭。”
強烈的,從腳底升起的寒氣瞬間遍布溫窈全身。
她深刻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容翦的惡意。
她抬手輕輕擦掉容翦嘴角的血跡,咬牙道:“拔箭!”
話?落,她又道:“先用藥壓著毒性,解藥的事,我會想辦法!”
話?落,她目光落到容翦肩膀上的短箭,清淩淩的眸子,滿是憤怒。
必要時候,她不介意試藥。
誰用的毒,就還到誰身上!
拔箭過程很順利,和?所中的毒相比,中箭隻是看著凶險。
溫窈守著容翦,一?時走不開,便讓南巧去給陳典傳話?,無論什麼手段,務必從太後嘴裡問出?解藥。
容翦會顧忌著她幾分,朝臣會為了大?梁體統、皇家顏麵,她可一?點兒都不在乎!
冤有頭債有主,在她眼裡,誰都一?樣,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太後又算得了什麼?
陳典向來隻忠心於?容翦,又是容翦的心腹,暗中替容翦做了不少事,交給他,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辦,法子肯定也要比她這個外來客多!
隻是溫窈沒想到,這次竟然連陳典都束手無策。
刺客死了,其他逆賊,壓根不知道毒藥的事,太後又咬死了不認,擺明了認定沒人敢對她動刑,有恃無恐。
溫窈是等容翦情況稍稍穩定一?些,這才親自前往慈寧宮。
去慈寧宮的路上,陳典把慈寧宮的事一?路彙報給她聽。
溫窈一
?直冷著臉,沒開口說一?個字,隻是腳下步子走的飛快。
快到慈寧宮的時候,陳典的一?個手下飛快跑來回話?。
如?今皇上中毒,尚且沒脫離危險,一?應事務,自然是報給皇後裁奪——打從溫窈日夜兼程帶著埕陽軍救駕,所有人都從心底裡認定了她。
“……此?番,確是太後謀劃,今日在禦書房外的行徑不過是棄車保帥。”
就算不是拷問出?了真?相,溫窈也已經認定,今日所謂的‘太後被挾持’‘被逼’都是叛軍的策略。
沒有太後傾力相助,逆賊怎麼可能把控住朝堂?
太後一?派是看大?勢已去,就轉變策略,對外稱是被脅迫,皇上但凡還想繼續做大?梁的皇帝,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太後,如?此?便進可攻退可守,看似一?敗塗地,卻可以?此?占據所有主動權,再做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