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泗泉回來的路上,坐在馬車裡都一改常態,脊背挺得筆直。
謝璟笑著問:“舅舅,那椅子舒服?”
謝泗泉感歎:“那可舒服了。”他視線轉到謝璟身上,“你這招妙啊,在西川從未這麼揚眉吐氣過,今天真是不費一兵一卒就這麼解氣,你瞧見那人的老臉沒?”
謝璟點點頭。
謝泗泉樂得不:“那老頭子前就陰陽怪氣,剛才喊‘會長’的候,臉都綠了,可真痛快。”
謝璟道:“過段間他們會來求您。”
謝泗泉:“為何?”
謝璟:“剿匪一事,家主留守西川,他們子侄輩隨同往。舅舅手裡槍多人多,他們為了家裡小輩的安危,或想躲在後方,或想糊弄了事,總舅舅來統籌安排,他們自會來求您。”
謝泗泉問:“這也是白家九爺教你的?”
謝璟笑了一聲:“嗯,他很厲害。”
謝泗泉酸意:“也很厲害。”
“嗯,舅舅也厲害。”
小外甥聽話,他說什麼都順著,謝泗泉隻覺得像是一拳在棉花上,正想再同他說什麼,忽就聽到外麵人騎馬追來,一疊聲喊他。
謝泗泉讓車夫停下,掀開馬車簾往外看了,果是前商議剿匪事宜的一位商號的人。
對方一邊騎馬跟在一旁,一邊拱手笑道:“謝家主,家主人一直敬佩您的為人,今日見後,更是為您深大義所感,特意讓小人請您一敘,前頭已擺下酒宴,請謝家主賞光。”
謝泗泉道:“你家主人是何人?”
來人道:“家主人姓趙,下城東江鹽場就是家產業。”
今天議事的候,見的人多,謝泗泉隱約記得個趙姓的商人很上道,一直站出來為他說話,便客氣道:“原來是趙老板,久仰大名,本應去見見,但家中實在事多。”他指了指一旁的謝璟,“這不,身邊帶著個小孩兒,他不慣在外頭吃酒,得陪著回家。”
對方瞧了,小心問道:“這位小公子看著麵生……”
謝泗泉笑道:“不常來下城,你不認得他,這是福泉莊少東家。”
謝家產業裡多“泉”字命名,其中福泉莊最大,專做鹽貨,謝泗泉這麼一說,對方立刻領悟,喊了一聲少東家。
謝泗泉對這趙家更添了幾分好感:“你回去同你家主人說,改日做東,請他來上城吃酒!”
來人忙答應下來,拱手送馬車離去。
馬車輕微晃動,謝泗泉手肘撐在一邊膝蓋上,側頭看了謝璟片刻,視線落在他空蕩蕩的耳垂那,忽笑了下,伸手去捏:“璟兒,你今日做得好,舅舅送你樣東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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