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他就將電話掛了,全程沒有給神山透出聲的機會。
神山透看著手心裡這個同樣自我到極點的小紙人,陷入了無語之中。
“真是珍貴的師生友誼呀。”在一旁看熱鬨的伏黑甚爾搖晃著啤酒嗤笑道,“在這種時候還跑來給你通風報信,還特地告訴你他們正從你的手機定位入手找你,看不出來你這家夥還挺會籠絡人心的嘛?”
神山透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不是假消息,如果他們順著手機號進行監控的話,我的定位的確是在奈良。”
伏黑甚爾眼睛一眯,頓時明白了什麼,他伸手入懷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隨手一甩,便穩穩地將手機拋入了青年懷中:“幫我也搞一個,就當是你讓我等這麼長時間的補償。”
神山透頓時瞪圓了眼睛,還有比這更不講道理的事情嗎?是他讓等的嗎?
在這人一路緊跟的時候,神山透就已經打電話給了中介人孔時雨,並且告知了對方這位殺手先生有破壞行規的意圖。
孔時雨也勸過對方了,力陳這是行規不能破壞雲雲,甚至表示自己可以在中介費上讓步。但伏黑甚爾秉持的是“不聽、不理、不理解”的三不態度,硬是跟在他們身邊等著他結款。
同為受害者的孔時雨向神山透連連道歉,表示自己會儘快過來把人帶走,請他多多海涵。
那可憐的語氣讓神山透想到咒高的眾多倒黴蛋輔助監督們,一時心軟就讓人留了下來,現在這人居然以此來讓他做白工?
還沒等神山透說話,原來半躺在他手心裡的小紙人便突然坐起,就見他搖搖晃晃地從他的掌心爬到了手臂上,再從手臂跳到了神山透的小腹,這個動作對它似乎有些難,小紙人緩了下才站穩。
費勁千辛萬苦之力站到神山透肚子上的小紙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小短手,邁動小短腿,嘿咻嘿咻地將伏黑甚爾的手機從神山透懷中推了出去。
伏黑甚爾的直排手機顯然沒有主人那麼強的體術,在小紙人的英勇舉動下簡直毫無反擊之力得被推落到了地板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神山透潛意識看了一眼,在注意到手機上那亮閃閃的品牌後放下了大半的心。
而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了護主大業的小紙人用手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十分滿足又疲憊地喘了一口氣,啪嘰一下順勢坐在了神山透的肚皮上。
目睹一切的眾人:“……”
神山透一臉嚴肅地伸出手,摸了摸小紙人的腦袋,然後看向表情微妙的伏黑甚爾,釋放了熊孩子家長三連發“孩子還小。”
“彆和孩子計較。”
“大過節的。”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簡直要被氣笑了,難道他還真的會和個紙人計較嗎?而且過節?過什麼節,鬼節啊?
他當然隻會和紙人的主人計較啊!
男人伸出了自己寬大的手掌,理直氣壯地說:“賠錢,裝係統。”
“……”怎麼說呢,他倒不是很意外。
神山透一手將氣勢洶洶就要跳下去踢男人小腿的紙人攏在手心:“殺手先生……”
“伏黑甚爾,我的名字。”
“好的,伏黑先生,”神山透嚴肅地說:“您的手機可是諾基亞的,這點高度不可能壞。”
伏黑甚爾沉默片刻,向著自己的手機伸出手去,而就在他即將碰到手機的前一秒,神山透將它拿起,然後點亮屏幕展示給他看,示意手機沒有任何問題後才將手機還給對方。
神山透確定自己聽到了一聲響亮且不滿的“嘖”,成功避免一場訛詐的青年心情大好,看看手心裡小小個,脾氣看起來也活脫脫像自己那個麻煩學生的小家夥,他將小紙人放到了桌上,“你會打掃嗎?”
小紙人歪了歪腦袋,似乎花了點功夫才理解了他的意思,然後它震驚得噠噠噠後退了三大步,並且扭轉了大半的身體,用肢體語言表達出了【什麼?怎麼會有人舍得讓本紙人去做打掃這種事】的含義。
嗯,怎麼說,完全不意外呢,畢竟剛才他在塑造小紙人性格的時候想到的是五條悟啊……
在關鍵時候打電話過來的怎麼會是五條悟呢?!如果是夏油同學或者家入同學都行,哪怕是夜蛾老師也好,偏偏就是五條悟……
想想就氣的神山透摸出手機給那邊掛斷電話後就沒聲音的五條悟發了一條郵件,然後他將手機關機斷絕對方騷擾報複的機會,認命得拿起了掃把和抹布,開啟了自己掙紮逃避許久,卻以失敗告終的打掃任務。
而看戲看了很久的天元在此刻卻笑眯眯地說:“其實,還有個辦法。”
順著他的目光,神山透看到了大半個身子縮在牆裡,就露出了個腦袋怯生生看著他們的原主人。
“透君,一般的靈魂是碰不到實物的,但高密度的魂魄卻可以。”天元笑得很和藹:“你可以學習一下將靈魂寄托在物品上,借由你提供的巫力,給它活動的能量哦。”
神山透歪了歪腦袋,就聽天元說:“這個也很簡單的,來試一下吧。反正都已經做了,也不差這麼一會。”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些詞充滿了魔性的魅力,比如來都來了,做都做了,試都試了。
被這樣一種神秘力量裹挾著,神山透有些遲疑得捧著小紙人再次坐了下來,齊齊接受天元大人的指導。
彼時,對於新世界還很不了解的神山透相信了這位看起來靠譜的天元大人,在疲累交加中打起精神學習起了這個“據說”並不複雜的法術。
那時候的他完全不知道,這個聽起來原理很簡單的法術,實際上在通靈人的世界中被稱為超靈體。
這是劃分一個普通靈能力者與一個擁有角逐通靈人中最強的寶座,成為實現一切願望的【通靈王】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