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2 / 2)

而且,會飛的寶可夢,活的寶可夢……那太酷了啊!

見情況不妙,伏黑甚爾眉頭緊蹙,有些警告地看著天元。哪知天元淡淡說了一句:“它和惠君的相性很不錯,在我看來未必有壞處。倒是有一點,若是走了這條路,另一條恐怕就不能走了。”

通靈人和咒術師是力量的兩極,雖然人體本身就是一個平衡場,但無論是巫力還是咒力都是單方麵壓榨某一種情緒,就像是沙漏一般,一邊多了,另一邊自然就少。

除了少部分體質特殊的或是天賦卓絕的,可以在瞬間將沙漏翻轉外,大部分人都隻能專精一道。

擁有持有靈也就是用正能量供給給靈魂,禪院惠才三歲,如今他是在完全沒有人教導的情況下本能地回應了蜻蜓的呼喚,調動體內的能量供給給蜻蜓,以他的歲數來說這份天賦可謂可怕。

但他現在實在太小,就連器官的發育都沒有完全結束,過早開發自己的力量便意味著他的力量回路會隨著發育在身體內深深鐫刻。

“在歐洲一些國家,有人覺得這是給孩子爭取了更多的修煉時間,所以,他們會在胎兒時期就輔助其進行力量刻印,也有魔法家族會使用這種方法將力量世世代代相傳以保證家族傳承不斷。”天元解釋道,“但這樣一來,孩子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走出第二條路。”

力量的波動就如同江河一般,一旦有了道路便會長期順著它運轉,要想改變,不亞於河川改道。河流改道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都不能隨意為之,需要工程師反複的計算測量再規劃,更不必提在體內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五條悟的“六眼”可以清晰看到體內的力量運轉,一個不好就會出了岔子。

那不改是不是就行了?也不是。

因為沒到咒力的發育期,誰也不知道禪院惠的天賦到底有多高。

如果他天賦平平,那倒也罷了,萬一這孩子天資卓絕,在發育期爆發了大量的力量,如今的水道無法荷載那股力量,也會出現意外。

而這個決定,顯然不是他們能做的。

禪院甚爾發出了一陣低笑,這算什麼,讓他這種爛人來決定兒子的未來嗎?

他連自己的人生都決定不了,又要怎麼決定兒子的?

從一個父親的角度,此前他雖然覺得可能性很小,但禪院甚爾在禪院家的族人們找上門來的時候還是和對方談了一個不錯的價格將他們這代的長孫,也就是他的兒子——禪院惠,有條件地賣給了禪院家。

小孩子的咒力天賦在五六歲就能覺醒,如果惠是普通人,那就和禪院家毫無乾係,但如果禪院惠有術式的話,在覺醒咒力之後他就要回到禪院家,而如果他覺醒的恰巧是家族最珍貴的術式——十種影法術,那麼,這十億日元就會變成十把特級咒具。按照一件特級咒具五億日元的起步價格來算,禪院甚爾可以拿到接近50億日元。

看似禪院甚爾占了個大便宜,但對於禪院家來說,這筆錢就當做買斷禪院甚爾和禪院惠之間的親情,用十把咒具將禪院惠從禪院甚爾的兒子變成禪院家的惠還是一筆相當合算的交易。

而對於禪院惠來說……

雖然禪院家是個爛地方,但那個地方對於有術式的人來說卻很不錯,如果惠真的擁有高等級的術式,那就和天堂差不多了,總比淪落成詛咒師或者落到政府機關手裡被養成一把“刀”好。

這是禪院甚爾和老天打的一個賭,他也曾經努力去學習成為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但他失敗了,敗得慘不忍睹,一敗塗地,他是個爛人,他自己都沒有未來,他沒有辦法承擔起一個孩子的未來。

什麼父愛啊,幸福的童年之類的,他自己都沒有又怎麼去給兒子,要怪就隻能怪這小子投胎的時候沒長眼睛,活該他倒黴。

但是命運最可惡的地方就是反複無常,東京校一行讓他生出了丁點希望,隨即他意識到萬一,他是說萬一,妻子真的能夠複活,那他之前乾的事情……就算禪院甚爾神經再粗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絕對會戳中老婆的死穴。

兒子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惹老婆生氣絕對不行。

所以他耍了個無賴,將禪院惠的監護權交給了神山透。這樣哪怕禪院惠有術式……難道禪院家還要從天元的手裡搶人?而且萬一老婆生氣,他也努力補救了,應該……就,也還好?

可笑的是,雖然他心裡知道什麼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此時此刻他體內流著的禪院家的肮臟血液和那個垃圾場的思維還是影響了他。

明明放棄啟發咒力才是最好的,他卻在這一刻對是否放棄咒力生出了遲疑。

如果,他的兒子,0咒力禪院甚爾的兒子,真的是一個擁有強大術式的天才,那群爛泥巴會是什麼反應呢?他不由自主地想道。

雖然腦中思緒萬千,但想完這一切不過是一瞬間。禪院甚爾一眨眼,將複雜心緒掩入眼眸後換了個更隨意慵懶的坐姿,懶洋洋地對禪院惠說道:“你自己做決定。”

禪院惠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眨著亮閃閃的眼睛看向了天元,脆生生地說:“天元爺爺,我想要救它!請教我怎麼做!”

咦?

在場眾人的動作都凝滯了一下,包括一向淡定的天元大人。

在今天以前,禪院惠一直是跟著大人們一起,用“天元大人”來稱呼天元的,但現在似乎是為了表達親近,也可能是幼崽天性中的對生存存在的狡猾促動了他叫出了這個代表親近的詞彙,而且用的還是吉~醬這樣的讀音,可以說是糖分十足。

大家說話的時候都沒有避開小惠,所以惠小豆丁是知道天元大人其實非常非常非常老了的喲!而且他還是爸爸的長輩。

爸爸的長輩叫爺爺,幼稚園的老師是教過的。

禪院惠在室內漸漸沉默的環境中緊張了起來,難道,難道他說錯了?

眼看著小孩翠綠色的眼中漸漸生出了水汽,表情很有些高深莫測的天元大人伸出了自己光潔無暇毫無皺紋宛如美玉般的手,緩緩撫上了男孩的頭頂,

腦袋上的手掌又涼又輕柔,讓小惠忍不住眯了眼。

“沒問題哦,就叫爺爺好了。”天元大人瞄了眼麵色黑如鍋底的禪院甚爾,露出了一個代表勝利的微笑,“嗬嗬。”

被占了便宜的禪院甚爾額頭青筋一跳。

看到滿意表情的天元大人伸出檜扇,以扇尖指引著禪院惠的手觸碰那隻唯有一息尚存的蜻蜓,“跟我念——方死方生。”

禪院惠學著大人的音調,念出了這個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詞彙。話音剛落,被放在杯墊上的蜻蜓便被一道青綠色的光芒所籠罩,明亮的光團中還夾在著淡淡的黑氣,天元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示意禪院惠將它握住。

就在小手碰上光球的瞬間,一陣昆蟲振翅所特有的聲音傳出,小孩白白胖胖的小手掌上出現了一隻足有足球大的綠色蜻蜓。而這隻蜻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現在的它通身綠色,本應該是透明的翅膜變成了綠色,而黑色的翅脈則轉化為了紅色的翅翼。

最古怪的是,蜻蜓本來的六條小細腿變成了四條,看上去更像是手和腳。

這……

“咦?”比起大人的吃驚,小朋友們倒是立刻興奮了起來。神山透也捂住下巴,露出了遲疑又不敢確定的眼神。

“這是你心中它的樣子。”天元大人和藹解釋,“看起來它在你心中很可愛啊,那麼最後一步,惠君,給它一個名字吧。”

禪院惠毫不猶豫地張口:“沙漠蜻蜓,就決定是你了!”

這一刻,房內的另外兩個小朋友都發出了激動的聲音,血塗和小紙人就像是抽到大獎一樣興奮地抱在一起,就連之前一直表現出淡定的脹相、壞相兩兄弟都忍不住露出羨慕的表情。

什麼?乾什麼那麼激動?

沒有童年的禪院甚爾和天元齊齊歪頭,最後是神山透結束了這一切。

他跨前一步,將伏黑惠一把抱起高舉過頭頂,用著仿佛孩子繼承了皇位一般的口氣說:“惠,乾得漂亮!”

誰不想要一隻精靈寶可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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