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當時正在治療自己。”脹相沒有理會某人的自吹自擂,抓住了重點,“他以後每次自我治療時是不是都能接觸到這個通道?不能關閉嗎?這樣對弟弟來說太危險了。”
這就等於在自己身邊放著彆人的後門,而且如果跨越的要求僅僅隻是翻轉力量治療自己的話,要求也太低了吧!
不行,他不能將這個東西留在弟弟身邊,最起碼得告訴弟弟這一點,讓他小心一些……
“【不要動】!”
脹相身形一僵,他感覺身體刹那間有千斤重,讓他絲毫動彈不得,“你……”
天元敲了敲桌子,示意脹相坐下,卻不料脹相艱難地動了動手指之後,慢慢在他言靈效果尚在的情況下握拳抬腿:“你在小看誰?區區言靈,區區言靈,那可是弟弟啊!!!”
雖然他和這個弟弟是在彆的時間線結緣,也沒有血緣關係,但這個弟弟可是將他和兄弟們及時救出來的人,還幫助他們擁有了自己的身體,更何況他還是為了自己另一個弟弟而努力到今天的。
脹相早就將神山透當做了真正的親人,現在他看著弟弟身邊出現了一個巨大潛在威脅,這讓他怎麼能忍?
青年雙眉倒豎,拚儘力量一寸寸地提氣,衝扛天元施加的言靈之力。
“一個兩個都這樣。”天元大人露出了幾分無奈,他抬手點了點他,在解開自己言靈束縛的同時也順勢壓下了脹相的力量波動,不讓他驚擾到他人。
見他實在執著,一雙黑眸看著他更是要噴火,天元隻能無奈解釋道:“五條悟若要傷他,第一日就會動手了,何必等到今天?”
“就算今天他不動手,也不代表未來不會動手。”脹相緩緩眯起了眼睛,滿臉都是懷疑之色,“你是不是有什麼沒說的?”
“哎呀!”天元有些無奈了,弟控這種東西真的是蠻不講理的存在,這讓他想到了另一個弟控卻不肯承認的麻煩鬼,“脹相,有些東西哪怕看見了,也不可以說出來,一旦說出口改變了什麼,就會將一切逆轉。”
“但我可以告訴你,透君有很重要的東西,就係在五條悟身上。”
“你該不會以為,他這試圖逆轉命運的舉動,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吧?”
見脹相沉默,天元點了點桌子:“坐下吧。”
脹相吸了口氣,凶巴巴開口:“我不管什麼代價不代價,總之,他如果傷害到我弟弟的話,我就殺了他。”
“最好還是不要這樣做比較好。”天元友善提醒,“他可是當世的最強。”
“什……”
所以,最強就這麼個玩意兒?
一夜沒睡,眼緣下一片青黑的脹相臭著臉盯著一大早起床就燒熱水洗臉的神山透,和他臉上亂七八糟的塗鴉,有些無語。
“應該是小褚畫的。”神山透一邊擦臉一邊說,他麵上有些懷念也有些狡猾,“我小時候也和悠仁乾過這樣的事情呢,不過我們小時候玩得更瘋,畫畫都是用記號筆來著。”
隨後他驕傲地挺起了小胸膛,話語擲地有聲振聾發聵:“所以!在家裡絕對找不到任何油性筆!”
啊,啊,原來這就是你在家裡除了鋼筆之外都用秀麗筆的原因啊,因為這樣方便清洗嗎?
不過,脹相想象了一下自己兩個弟弟偷偷摸摸在對方臉上畫畫,然後皺著小包子臉咬牙切齒一起去洗臉卻洗不掉的樣子,不由捂住了鼻子。
啊,想想就好可愛。
但是!
“小東西呢?”
脹相捏了捏拳頭,將手按得磕巴作響,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弟弟們那時候還小,但是五條悟可是個大家夥了,這年紀還調皮那就該好好地教訓一通。弟弟肯定下不了手,那就讓他來!
哪知神山透端起地上放著的臟衣簍,衝著窗外一指:“我把他晾在外麵了。”
脹相這才意識到早上隱約看到屋簷下多出來的那一團白白的玩意兒居然是被夾子吊在那的小紙人,早上他也沒仔細看,還以為是剛掛上去的晴天娃娃呢。
畢竟大小也好模樣也好包括顏色都差不多嘛。
不愧是他弟弟,是個有原則的大人呢!
脹相鄭重地發出了雙標的聲音:“這樣的懲罰也太溫柔了。”
“懲罰?不是啊。”神山透詫異否認,然後說出了讓脹相和天元瞳孔地震的話,“它晚上尿床了,把自己弄得一身濕,所以我隻是把它掛在窗台上晾乾而已。”
……什,什麼?
紙人還會尿床?它又不吃東西,怎麼會尿床?而且那裡頭可是五條悟哎!就算要報複神山透也不至於犧牲那麼大吧?
注視著神山透曬床單的身影片刻,兩個男人齊齊將視線轉到了屋簷下的小紙人身上。
小紙人對他們的腹誹完全不知情,它正歡快地就勢在空中轉著圈圈,一看就知道罪魁禍首已經跑了。
“所以……真的會尿床嗎?”脹相露出了【我讀書少你彆騙我】的表情。天元大人鬆開掐訣的手指,一雙因為驚愕略略睜大的眼眸頓時笑成了一條縫,在脹相投來的求知眼神中,他低聲道:“紙人當然不會尿床,但是會偽造現場誣陷彆人尿床。”
這大概是一個幼稚鬼想要誣陷彆人尿床,卻因為對身體操作不熟練,摔了一跤,把自己摔進去的故事,嗯……這自作自受的程度簡直可以成為教育小孩子不要惡作劇的優秀教材。
還有,把爛攤子交給出生才幾個月的小紙人處理,這樣做真的好嗎?
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換了一個地方,但因為看到爸爸心中完全不慌,甚至還自娛自樂蕩起秋千的小紙人發出了快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