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晴。
冬天的濱海城市可不是個旅遊的好地方,帶著潮濕空氣的冷空氣在這裡沒有任何阻擋可以肆意蹂-躪來往行人,以至於眾人都腳步匆匆,就想著快些走到背風處。
此時,位於中華街站的站台上出現了兩個姿態悠閒的少年。
因為是工作日的緣故,搭乘早班車的辦公族人數還挺多的。加上這個點的行人都處在進入社畜生活和開啟煩人的社交模式之前的緩衝期,因此雖然在這個時間點看到兩個肩高腿長又穿著校服的男生有些奇怪,但也沒人給他們送上一個眼神。
“這點也和東京一樣呢。”夏油傑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有著諸多都市傳聞的城市,“看上去很正常。”
“那是因為在白天吧。”五條悟臭著一張臉,斜靠在車站外的牆壁上,一臉生人勿近,“還有,他們要讓老子等多久,太慢了!”
“悟!”夏油傑有些無奈地看了友人一眼,“我們也就等了五分鐘。”
“不,對於遠道而來的客人來說,讓你們等待這麼久已經是我方失禮。”一個屬於年長者的嗓音忽然傳來,夏油傑和五條悟齊齊看了過去,就見一個發色雪白、戴著單片眼鏡的中年男人緩步靠近。
距離兩人還有五步距離時,男人微微躬身,戴著白色手套的手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然後優雅地置於胸前:“在下名為廣津柳浪,森氏航運集團的總經理助理,歡迎兩位貴客蒞臨!森先生正在等待二位,車輛已經準備好了,兩位,請隨我來!”
這個態度……很慎重的待客禮啊,夏油傑和五條悟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自然知道這個森氏集團背後是什麼人,那位森先生又是誰,因此才更詫異於對方的態度。
“看來,神山老師對你們很重要?”五條悟眯了眯眼睛,有些惡意地問道,“還是說,你們Mafia太有人情味,連已經離職的員工都還要照顧?”
“神山先生曾經幫過我們很大的忙,他永遠是我們森氏集團的朋友——這是我們的BOSS對下頭的囑咐。”廣津柳浪為兩人打開了車輛後門,他微微躬身,彬彬有禮,態度莊重,“二位請上車。”
PortMafia這樣慎重莊嚴的態度一直持續到五條悟和夏油傑走進會議室。廣津柳浪十分體貼地退出會議室,給兩個遠道而來的客人整理自己的時間。
五條悟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麵前的栗子蛋糕和熱可可嗤笑一聲,隨後毫不猶豫地拿起勺子切下一塊栗子蛋糕塞入口中。
“味道不錯,再來一份。”他衝著桌麵上的裝飾花瓶說。
“悟?”夏油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花瓶,他意識到這個花瓶一定有古怪,但任憑他怎麼觀察,都沒能發現其中異樣。
“是針眼監視器。”五條悟將甜點勺放入餐盤中,又喝了一口熱可可,眯著眼將兩條大長腿翹到了桌麵上,冷冷說,“這樣無聊的試探適可而止吧,還是說這就是PortMafia的待客之道?”
“都怪森先生太小心眼了,果然被發現啦。”與這間會議室隔開若乾道牆壁的暗室內,太宰治幸災樂禍地將辦公椅轉了一個圈,比出了一個萬歲的手勢,“那麼接下來有請森先生自己去麵對一個生氣的咒術界最強哦。”
“喂,太宰,這是我們的任務……”
“啊,有隻小狗狗在吠叫呢,聽不到喲!這本來就是森先生自己的事情,我都說了去找他們就好了~”
中原中也頭上青筋一跳:“人家不可能讓我們去的吧,本來就是私事,而且你快點站起來,讓人等著也太失禮了。”
“不會哦,說不定人家對我們這行也很感興趣,想要知道我們的秘密呢。”太宰治紋絲不動,意有所指道。
中原中也一愣,“你是說,他們發現我們了?”
“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六眼】,看到我們也是很正常的吧。”
似乎為了證實他的話一般,監控鏡頭裡的五條悟嘴角微微勾起,中原中也皺皺眉,“他可視範圍有多大?”
港口黑-手-黨有五座大樓,每幢樓都有其職責,但他們如今所在的中心大樓才是其中樞所在。
不光地下有港-黑最重要的金庫、武器庫,還有諸多文件都在這裡。如果那個“六眼”真的能看到他們,那說不定也能看到文件,那上頭可有不少組織的秘密。
對了,今天彆的會議室也有高層在使用,還有地下的審訊室,吐露出的都是重要情報。
該死!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
中原中也猛地站起,就想要喚人清空周圍,但又覺得這樣做太小家子氣,頓時有些糾結。
“那個五條悟,他聽得見我們在說什麼嗎?”
“嗯~既然他傳出來的名頭是【六眼】不是【六耳】,那麼聽力應該也就一般般吧。”太宰治從辦公椅上輕巧跳下,他隨意扯了下有些鬆垮的西裝大衣,懶洋洋地打開門走了出去,“不過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會學唇語哦。”
剛因為他前一句話鬆了口氣的中原中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喂!”
“阿拉阿拉,小狗狗簡單的腦袋就彆去思考這種問題了。”太宰治擺了擺手,帶頭走在長廊之上。中原中也落後他一步,忍了忍,沒忍住:“你彆三句不離狗行不行?狗惹你了?”
“我不要!”太宰治的聲音瞬間響了幾個度,“狗那種東西最討厭了!它們最擅偽裝,為了一次兩次的剩飯,它們就能拋妻棄子丟開父母,隻一味地看飼主的臉色行那阿諛奉承之事。為了新主人的喜好,它們還會擺著忠心耿耿的臉向昔日的朋友吠叫,把之前的感情都忘得一乾二淨。”
“喂,太宰……”
“最重要的是——”太宰治高聲壓過了中原中也的未儘之言,“它們軟弱可笑,明明長著一口利牙,但麵對主人打罵都隻會忍耐,即使挨揍最多就是夾著尾巴哀叫幾句,其低賤姿態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就算是我也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