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1 / 2)

神山透曾經在橫濱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橫濱特產異能力者的存在給他的平靜生活增添了許多色彩。

比起諸多能力者目的明顯的能力方向,異能力者的設定可謂五花八門,什麼奇怪的都有。

像是portmafia主要戰力的中原中也,他的能力是用途廣泛的重力操作。

曾經為五條悟論壇建設添磚加瓦打上防火牆的田山花袋,他的力量就是純輔助向的操控網絡。

另外,還有各種生活係的,比如PM裡麵就有一個異能力為一秒判斷物品夾角的異能力者,這種看起來完全沒用的技能被派去做基建非常遊泳。

這些都有,自然也有擁有窺探記憶能力的異能者。

而他所從事的職業,恰巧正是某些心存歹念的異能力者最覬覦的職業之一——財務。

在正常人眼中,這個職業十分普通,除了好找工作和較為穩定外一無是處,但是總有那麼一些奇葩會將財務理解成看金庫的守門人,自以為抓住財務人員就可以知道PortMafia家金庫和銀行密碼然後一朝成為人生贏家。

這樣的人還真不少。

所以,在他做財務總監的副手開始,到辭職之前,想要從他這裡套用消息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這種錯誤的思想迫使作為後勤人員的神山透也不得不去學習了一係列奇奇怪怪的技能作為保命技能。

比如槍法、逃脫術、撬鎖、也比如被太宰治戲稱為“大腦封閉術”的記憶擾亂法。

這一技能原理十分簡單,隻要在短時間內讓大腦中充斥著各種想法,將真正的信息藏在識海下方,俗稱:七想八想就是不想正經事**。

據審訊科的教導員說,這項技能最高成就是可以以假亂真,以此在應對擁有讀取記憶能力的異能者時傳遞虛假情報,當然,要達到這個程度基本都需要千錘百煉,起碼得是王牌間諜的程度。

對於後勤人員的神山透來說他沒必要學到那麼深,隻需要學會這項技能防範突然襲擊即可。

神山透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他在恐山一行得知這個世界上還有【靈視】這個能力為止。

誠然,恐山安娜是唯一一個他遇到有這樣能力的,但神山透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隻有她一個人是特殊的,畢竟……

“這個技能可是被特地命名了。”他趴在五條悟腹部,有些虛軟地說:“按照JUMP定律,隻要是被特地命名的技能,就不可能是隻有一個人會,哪怕現在隻有一個人,未來也會有彆人會,所以從去年開始我就試著儘可能長的維持這種思維方法。”

五條悟按在男朋友太陽穴的手一頓,縱覽JUMP的少年立刻懂了男朋友的意思,他頓時發出了難得遇到知己的快樂聲音:“原來你也這麼覺得啊?!”

“那個時候我開發新招式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們都說我給技能取的名字還有觸發的術式太隨便了,但是反正是遲早被人學過去的技能,壓根沒必要好好取名字啊!”

“我的六眼和無下限、加茂家的赤血操術、伏黑家的十種影法術在第一代禦三家那裡估計也就是隨便取出來的技能,因為足夠強,傳承了下來,按照這個傳統,【赫】、【茈】、【蒼】之類的估計也會成為後代的傳承技能,畢竟我很強,後代肯定會研究我,為了後代好,我取名簡單點有錯嗎?”

這種明顯自信過剩的話語在五條悟口中卻極為理所當然,他甚至還和神山透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小秘密:“其實我原來還想要取名一式、二式、後來覺得萬一開發太多了,有一百多兩百多式的話恐怕會記混,那不是就糟糕了嗎?所以還是取了個名字。”

少年人一臉自己很為後代著想的模樣,渾然不覺得自己說出要開發百來個術式是多可怕的話語。

對於擁有堪比X光掃描儀,能夠精密分析咒力波動的“六眼”擁有者,他比尋常的咒術師有更多的試探和容錯空間。

他如今尚不到18歲,在生長期咒力不穩的情況下就已經開發出了3個術式,按照六眼擁有者那慣常漫長的壽命來看,或許也不是不可能。

但五條悟所擁有的能力顯然並不僅僅是天生擁有的“六眼”,他的敏銳和分析能力也十分驚人。

譬如現在,不過寥寥數語,他便得出了結論。

“所以,老師今天遇到了另一個會【靈視】的人。”

“嗯,而且很強。”神山透回憶了下白日場景:“那個人長得和麻倉葉一模一樣,但是氣息完全不同,如果排除他被神降了或者特殊情況的話……”

他稍稍支起身來,一雙褐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些許興奮和篤定:“他應該就是麻倉家的那位了吧?”

力量強大的存在對於名字都會有特殊的感應,尤其是念動對方全名的情況下,所以神山透在此刻沒有說出對方的本名,但他和五條悟都清楚他在說誰。

——大陰陽師,麻倉葉王。

神山透笑道:“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年幼一些。”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是有些重,便調整了下姿勢用手肘抵著五條悟的腹部,手掌則是托住下顎,神山透勾起嘴角,為發現的秘密而心生愉悅。

“那個長相、那個年齡,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嗯?”

神山透微微眯眼,食指一下下得點著自己的臉頰:“我回來後查了下麻倉家的戶籍,他們家人丁凋敝,好幾代都是單傳,本代更是隻有一個女兒,麻倉葉的父親是招贅入門的,所以那位不可能是堂表兄弟。”

“所以,如果排除各種意外,那麼他和麻倉葉之間可能是雙胞胎的關係。”

五條悟眸光一閃,他有些興味地說道:“哎~雙胞胎啊……那他也太倒黴了吧。”

“所以,在咒術界也有這個說法吧?”神山透求證道:“雙胞胎是一個人什麼的?”

五條悟應了一聲,他調整了個讓神山透趴得舒服些的姿勢後,有些感慨又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這家夥也是倒黴,花了一千年,結果到了最後一刻要分出去一半的力量,絕對嘔死了。”

“一半?”

“起碼一半,或者就是某種力量本質,在這一點上絕對是公平的。”五條悟說。

“本質……是指什麼?”普通人出生的神山透有些好奇,他思忖片刻後問道:“是指力量源之類的東西?”

五條悟給了他一個你答對了大半的表情,“差不多吧,具體要解釋也挺麻煩的……嗯……比如說這代禪院家也有一對雙胞胎,她們分享的就是力量本質。”

“姐姐肉-體力量很強,但看不到咒靈,妹妹看得到咒靈,肉-體力量卻很孱弱,如果說人的力量就像是一杯水,她們就被分成了一人一半,合起來才算是一杯。”

“看起來問題不大,可以雙向發展,但很可惜的是她們是應該是同卵雙胞胎。”五條悟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所以那兩個小姑娘從咒術角度來看就是一個人,所以就力量的角度來說,她們中一個人的下限就決定了另一個人的上限,一個特彆弱小的話,另一個恐怕也會被其牽連。”

“……原來如此。”神山透輕輕吐字,他想到了在那冰雪之地遇到的少年,那孩子才12歲就被拉出來相親也就有了理由。

因為他注定就是另一個人標定的錨點。

麻倉葉王想要當通靈王是毫無疑問的事情,否則他也不至於來來回回騰轉千年,而在即將達到目的的現在卻平平分了一半的力量源給麻倉葉,他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而且從上次那個孩子的表現來看,被分走的應該不是力量本身,那麼應該是彆的東西……唔,最大的可能就是潛力、巫力上限之類的。

這就麻煩了,不是每個BOSS都喜歡玩養成勇士的遊戲的。那個一臉輕鬆笑容的少年知道自己身上那從出生起就被拴上的命運紐帶嗎?

五條悟不知道他已經想到了麻倉葉身上,少年眼睫微閃,語氣不明地繼續說道:“如果是在普通的人家還好,但她們偏偏是在禪院家,在那個地方生活,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神山透被拉回思緒,聞言有些詫異,問:“禪院……是甚爾的家族?”

“嗯,那個人渣之家,還沒有踏進他們家大門就能夠聞到腐爛味道的地方。”五條悟擺出了一個絕對嫌棄的表情,也就是他底子好,吃得住這樣堪稱顏藝的表情,“那個地方將唯咒力論發揮到了極點,還完全不承認咒力以外的力量,聽說當年還聯合神道反對過明治維新和新科技,但是偏偏他們家家族出現的各種奇葩卻是最多的。”

他用一種分享八卦的語氣和神山透說:“天與咒縛其實有各種各樣,五條家和家茂家都出過,但隻有禪院家的天與咒縛是完全0咒力哦。”

“啊,順帶說一句,除了年少時就脫離禪院家的禪院甚爾,彆的天與咒縛沒有一個活到成年。”五條悟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種爛到根的家族,每次看到都想一發炸掉,超——惡心的呢~”

五條悟叭叭叭一頓說,卻沒有得來男朋友讚成的聲音,正想要鬨騰,就聽到神山透開口問道:“悟,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禪院家總是會誕生0咒力?”

“哈?”五條悟滿臉【本大爺為什麼要去關心這個】,就見神山透忽然翻身坐起,在他有些留戀的眼神中手一抬就接過了小紙人送來的紙筆開始寫寫畫畫。

五條悟看看突然空了下來的懷抱,又看了眼麵色還有些蒼白,卻已經進入推斷模式的神山透,撇了撇嘴。

和年長者談戀愛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或者說,和曾經做過自己老師的年長者戀愛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對於還是高中生的五條悟而言,如果讓他回答這個問題,那麼在秀恩愛的長篇大論中一定會有一條:總是被透當做小孩子包容,因為可以儘情撒嬌很爽但是偶爾也有一點點小遺憾。

明明隻相差四歲,這個在成年人眼中根本不算事的年齡差放到DK麵前就像是差了一個輩分一般。

就算五條悟在外麵日天日地,就算他在彆人麵前口口聲聲喊著“老婆”,還各種秀恩愛說騷話,雖然心裡頭想想這個稱呼就覺得甜蜜的,但是在神山透麵前的五條悟可完全沒有這麼叫喚過。

他一直老老實實叫人名字,甚至有時候還叫人老師來著。

不是害怕,就是一種很微妙的怯意,雖然他很清楚就算在戀人麵前這麼叫喚也沒問題,神山透不會因此生氣,最多換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但五條悟就是有些……

咳,想想就怪害羞的。

——這麼神聖的稱呼,起碼要等領證時候喊才叫尊重啊!

但在某方麵還是很純情的DK看了看空落落的懷抱,再回憶了下一回家時候戀人對他依靠的模樣,五條悟一下又一下的趁著男朋友專心梳理思路,便打著“老師你這樣坐著累不累,不如靠在我身上鴨”的名頭蹭了上去。

神山透對主動靠過來的人肉靠墊來者不拒,他在靠上去的同時,還問了句五條悟為什麼提醒他小心天元,不出預料的,五條悟說出了和他查到的訊息幾乎一致的答案。

他聽得十分認真,末了還低低說了句:“原來如此,那就對上了。”

五條悟整個人都支棱了起來,神山透都能看到他屁-股後麵亂晃的白色大尾巴,他沒有告訴戀人自己已經知道這一切,而是裝作剛剛將線索鏈接起來的模樣,給他展示了下自己剛剛畫好的線索圖。

一張是禦三家,另一張則是寫著【天元】、【星漿體】和【六眼】。

“天元大人說過,他、星漿體、和六眼是因果關係,天元大人維持結界、星漿體提供肉-體,阻止他進一步進化,而六眼的擁有者則是負責保護星漿體,確保這一過程發生。”

神山透用筆在【進化】二字上畫了一個圈:“這是天道對天元大人的限製,無論怎麼阻止,哪怕是殺掉六眼和星漿體,也很快會有新的誕生,他說這是為了預防他在進化過程中墮落,變成當世最強大的怨靈。”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要說人類不願意賭50%的可能性阻止他進化還有道理,但無論是【六眼】的誕生還是【星漿體】的出現都不受人類控製,他們的出現取決於天道,天道每每如此就是判定天元大人一定會進化失敗,所以不讓糟糕的結果出現。”

“那麼天道為什麼不直接滅殺他,甚至還留下了【星漿體】這個存在為他延長性命?這是疑點一。”

青年目光幽幽:“疑點二是:天元大人是早良親王的怨恨所化的咒靈,但他卻的確做了為日本支撐起了防禦結界,抑製了咒靈的誕生和蔓延,姑且不論一個咒靈為什麼會做善事,……單論為什麼人們會相信、並且允許他張開一個籠罩全日本的結界這件事就很反常。”

“人類這種存在,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甚至於哪怕進入了未來,都不可能改變【多疑】的特質。”

神山透聲音輕柔,語調卻透出幾分冷意來:“日本從千年前到現如今政權幾番交割,但卻沒有任何一個政權懷疑天元存在的安全性,他們既不怕天元作亂,也不擔心他偏幫,甚至天皇也從實權派漸漸失去權利變成傀儡也不曾從天元這裡下手翻盤,這不是很奇怪嗎?”

“除非……”五條悟低聲說:“除非他們有把握天元不會那麼做,而且這份把握不是基於他們對天元的信任,而是一種更高等級、他們相信天元絕不會違背的存在。”

神山透點頭,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是約束。”

“但約束的力量是會減弱的,”五條悟平靜說:“再強大的咒力也不可能綿延千年不衰減,你能將天元帶走就證明他已經擺脫了這個【約束】。”

“不一定,他能夠擺脫約束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從負能量集-合體的咒靈轉為了正能量集-合體的精靈,所以【約束】的主體發生了改變。”

神山透輕輕吐了一口氣:“那是我第一次做這件事,當時沒有感覺,但後來在轉換脹相他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疑點,脹相他們不過百年,還是咒胎就足以掏空我,依靠我的能力怎麼可能可以轉化他,除非他的力量本就到了臨界點,隻是需要一個推動力。”

“所以他為什麼做【善事】的理由也就有了,因為有足夠的利益。”當時也在現場的五條悟垂眸:“因為他利用結界在積蓄【正】向的能量,並用這股力量不斷淬煉自身。”

“這是一種可能性,但這樣就沒法解釋羂索的存在,所以我個人傾向於另外一種可能性。”神山透拍拍他的手,示意五條悟看向紙張上的羂索信息:“有人將天元大人分離開來,成了【善】麵和【惡】麵兩個獨立的存在。”

神山透說:“正因為天元大人是純善的一麵,所以他們相信他不會做惡事。”

“但這樣就沒辦法解釋天元大人為什麼要脫離那種狀態,因為一個【純善】的人是不會想要脫離自己的責任的,除非他感覺到了威脅。”

神山透於是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同樣是轉換的問題,我的第二種猜測是:當時的天元大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天元結界抽乾了他所有的力量,他再不自救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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