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2 / 2)

“那怎麼行?”周荇宜失笑,“我還許了個願,願我家阮兒能夠嫁得一個好郎君,這要是菩薩怪罪了,不答應我了,你還不得哭鼻子?”

念空禪師外出雲遊了,周荇宜也沒有以大長公主的名義出行,龍潛寺出來接待的是一個名叫了悟的僧人。聽說她們是蕭家的,了悟熱情地道:“真是趕了巧了,今日你們蕭家的大公子和他的同窗們在寺裡開詩會,新科狀元也在,好些香客都遠遠地看著想沾點書香喜氣,你們若有興趣,也可以去瞧瞧。”

“亦珩也在?”周荇宜倒是來了興趣。

蕭阮想起來了,再過兩日蕭亦珩他們這些前三甲的都要被委派差事,入翰林院的入翰林院,外出做官的做官,這是他們這些人最後一次這麼整齊地相聚了,一大早蕭亦珩就興衝衝地走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上。

添了香油、貼了金身,周荇宜還了願,便和蕭阮一起在了能的指引下往後山走去。

龍潛寺中有好幾位僧人也喜歡舞文弄墨,和一霄書院的白飛帛有舊,偶爾也會去書院中講一些禪理,為此,書院的有些活動也會在龍潛寺中舉行,這詩會便是其中之一。後山上有一排僧人清修坐禪用的禪房,視野開闊,旁邊就是飛瀑流泉,是文人墨客聚會的好去處。

沿途果然有香客神色激動地朝著山上指指點點,有幾個還雙掌合十,嘴裡虔誠地念叨著,要不是有小沙彌攔著,可能都要上去摸一摸這些下凡文魁星的文氣了。

到了禪房,蕭阮一看,人還到得挺齊,可能是一輪詩會剛過,白飛帛笑吟吟地坐在主位,邊上一個學子正在慷慨激昂地說些什麼,藺北行居然也在,懶洋洋地一個人靠在外麵的長凳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藺北行率先發現了她們倆,眼睛一亮,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剛剛跨出一步,卻忽然想起了什麼,矜持地站在原地看著蕭阮。

周荇宜饒有興味地看了他兩眼,壓低聲音問:“這人是誰?長得倒是很精神,就是一股子煞氣,一點兒都不像個讀書人。”

蕭阮抿著唇笑了:“祖母的眼力真好,他是靖安王世子藺北行。”

周荇宜恍然大悟:“是他!”

“祖母也知道他?”蕭阮有點納悶。

周荇宜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孩子兩三歲大的時候,我還抱過他,當時靖安王一家三口進京替先帝祝壽,這一晃眼,就十五年過去了。”

話音剛落,白飛帛、蕭亦珩他們瞧見了這兩位不速之客,一個個地過來見禮,頓時把蕭阮和周荇宜圍在中間,藺北行在外圍連蕭阮的臉都瞧不見了,臉頓時黑了兩分。

慕呈青最為高興,毫不遮掩他的熱情:“蕭師妹來了正好,我們正在品評書畫,你的眼光獨到,一定會有不一樣的見解。”

話音剛落,同窗們的目光都齊齊地朝他看了過來,眼神驚愕。

“呈青兄,我的耳朵這是聽岔了嗎?”

“你這樣誇人,真是聞所未聞。”

……

周小王爺也湊上來挖苦道:“慕狀元,原來你成天隻會在我們麵前趾高氣揚的,見了我家阮妹妹便抽了傲骨了?”

慕呈青這才感覺到了幾分窘迫,強自辯解:“我哪有成天趾高氣揚的?”

周小王爺衝著大家問了一句:“你們說有沒有?”

大家哄堂大笑了起來。

“有!”

“這個實話實說,有的。”

“實話說,我們以前都不敢離你三步之內,深怕說錯了什麼話被你恥笑。”

……

藺北行在外麵瞧著他們說說笑笑,卻沒人搭理他,臉又黑了兩分。

說話間,白飛帛把人請了進去,周荇宜在主位坐下,再三和大家說了,隻是路過,隨意聽聽而已,讓大家不要拘謹。

藺北行幾步就到了離蕭阮最近的位置,拍了拍坐著那人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這個煞星人人都有點怕,那人無奈,隻好讓位了。

藺北行和蕭阮之間剛好隔著蕭亦珩,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蕭阮精致的側臉,小巧的鼻尖、微翹的唇珠,還有幾近完美的下頜線條……

她聽得很入神,時而淺笑、時而凝神、時而蹙眉,中間的時候還應邀對一張字畫進行了點評,那聲音沒有了掩飾性彆的刻意,自然而然地帶了女子的嬌軟,宛如出穀黃鶯,分外好聽。

不知怎麼的,藺北行的心裡急躁了起來。

怎麼也不看他一眼?明明那晚一口一個藺大哥叫得歡,今天就裝不認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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