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藺北行,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
藺北行神情自若地笑了笑:“大哥,你就彆遮遮掩掩了,窺一斑而見全豹,單就禎州的軍備,我就能看出來整個大乾現在軍力疲軟、軍備空虛。我身為藩王,自然是不能多說什麼,你能看出來那是最好,讓陛下多多整頓吧,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說就是。”
蕭亦珩怔了一下,頗有幾分動容:“好,北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蕭亦珩這一次是特意從禎州拐過來的,不能停留太長時間,三個人秉燭夜談,聊到了很晚,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蕭亦珩就離開了山莊,蕭阮昨晚睡得晚,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等跑到外麵,隻來得及看到了蕭亦珩離開的背影,她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彆哭了,”藺北行有些心疼,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珠,“瞧你,這眼睛都哭得腫了,不要難過了,以後總有機會再見的。”
蕭阮依偎在他身旁,輕聲道:“藺大哥,我不難過。我心裡高興得很……你對我太好了,特意把我哥接過來讓我見上一麵,我真的……太開心了。”
藺北行嘴角的弧度有些壓不住了,略帶矜持地問:“我是你的丈夫,自然要想方設法對你好。不過,我這麼勞苦功高,可有什麼獎勵?”
蕭阮仰起臉來看著他,眼睫上雖然還有著淚花,眼神中卻已經含了笑意:“要我怎麼獎勵你?”
她四下瞧了瞧,見賀平寧不在,便飛快地在藺北行唇上親了一下:“夠了嗎?”
藺北行魏然不動:“自然是不夠的,太敷衍了。”
“不理你了。”蕭阮瞪了他一眼,快步往臥房走去。
因為起得太早了,蕭阮的沒有梳起發髻,一頭青絲隻是前麵用一根發帶紮了一些,其餘地披散在後背上;蕭阮的步伐輕盈,青絲隨風飄揚,襯得那纖腰越發不盈一握。
藺北行在後麵看得心頭發熱,眼看著蕭阮就要走進臥室了,他這才回過神來,快步追了上去:“阮妹妹,我都忘了告訴你了,這裡的溫泉還有藥浴的功效,泡一泡,十年少,晨起時的效力最佳。”
蕭阮將信將疑:“是嗎?”
藺北行一本正經地道:“當然。”
“那你不許跟來,我才信你的話。”蕭阮輕哼了一聲。
“你把我當什麼了?”藺北行很是義正辭嚴,“我會是那種偷香竊玉的人嗎?你去泡浴,我若是從臥房裡跟進來,我便不是靖安王。”
蕭阮瞟了他一眼,進了臥房後連通的湯室。
禾蕙她們進來伺候她更衣泡浴,蕭阮忍不住便往後看了幾眼,藺北行果然如約沒有進來。
她心裡有些打鼓。
其實,她已經做好了藺北行進來的準備。這一次藺北行如此用心,花了這麼多心思讓她和蕭亦珩見了一麵,她心裡感動不已,若是藺北行和往常一樣死纏爛打,她也就半推半就地允了。
沒想到藺北行居然真的君子了一回。
會不會是她剛才太正經了把藺北行嚇退了吧?
她心不在焉地把自己沉入了浴池中,心裡略略有些後悔。
“禾蕙,你去瞧瞧,王爺在做什麼。”她吩咐道。
禾蕙應聲出去了。
木琉在一旁遞上了胰子和巾帕,小聲問:“王妃,要不要替你備些茶水?聽說泡完湯之後喝點蜂蜜水對身體……”
話說到一半,木琉忽然沒了聲音。
蕭阮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木琉往下說,不由得納悶地問:“對身體怎麼了?”
一雙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揉捏了起來,那指腹寬厚粗糙,半點都沒有木琉的纖細。
蕭阮猛地回頭一看,正好對上了藺北行的眼。
“你——”蕭阮又羞又氣,“王爺食言而肥……”
“我可不是從臥室過來的,”藺北行正色道,“方才冥冥中有仙人指引著我,我不知不覺便到了後麵,發現了一道暗門,便走了進來。看來,是老天爺要讓我們倆共浴,命中注定。”
蕭阮聽著他的胡言亂語,哭笑不得。
怪不得。
虧她還在替藺北行擔心,就該知道,若論起臉皮厚,無人能比得上這位靖安王。
還沒等蕭阮戳破他的謊言,藺北行的外袍便落了下來,高大的身影將嬌小的她整個覆住了。
池子中的溫度瞬間高起,一室的春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