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
教室裡還剩了幾個人, 在墨竹出手的瞬間，發出了尖叫。
與此同時，高川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因為疼痛的原因，身體蜷縮在了一起。
他嘴裡的血腥鐵鏽味四處擴散, 微微扭曲的臉冒著冷汗, 被墨竹打懵了。
墨竹散懶地坐在凳子上，散了一口汙氣。
她似乎有點打累了，打算休息一下, 鬆了鬆手腕骨。
可一抬腳，鞋踩在了高川眼前, 又把人嚇得一哆嗦。
秦蘭和葉嘉欣看到高川的慫樣，沒忍住笑了。
墨竹：“小癟三，你剛剛不是挺能的嗎？嘴巴很能說啊, 怎麼不繼續？”
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裡露出的陰狠還未消散, 高川已經被這股涼薄和戾氣給震住了。
其他人都安靜如雞, 為躺在地上的高川默默點了一排蠟。
高川的心裡，也已經拔涼拔涼的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不僅打他, 還恐嚇他。
嗚嗚嗚嗚。
高川：“帖子是我發的，但你打都打了, 還想怎麼樣？”
墨竹：“不想怎麼樣, 隻是還沒打夠。還有, 我這也不能叫打, 叫單方麵霸淩。”
說到最後這句時, 她嘴角的弧度, 上揚得更邪惡。
好家夥，霸淩還被你說得理直氣壯啊。
高川是真有點怕了：“我現在就像版主申請把帖子刪了，我把帖子刪了，行吧？”
墨竹無情地拒絕了：“晚了。”
……老姐，你說來說去，還是就想揍人吧。
席臻他們到6班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裡麵的哭喊聲被拳拳到肉的聲音給掩蓋了，但墨竹的說話聲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小癟三。”
“不是喜歡老子嗎？老子現在就讓你感受一下老子的愛。”
“說彆人醜，你怎麼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寧配嗎？”
……
席臻等人在門口聽到這戰況，大概也猜到了裡麵有多激烈。
喬瑾：“這哭聲，大概率是高川的。”
陳瀾：“廢話，那麼man的哭聲，難道還會是姐姐的啊？”
幾個人麵麵相覷，還是打算先進去。
墨竹已經站起來，又掰了下手指，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歪頭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女生。
“以後你們找男朋友，千萬彆找這種得不到就各種詆毀的垃圾。”
“對女生外貌評頭論足各種貶低，卻對自己的醜和無能一無所知。如果和這種男人在一起，女生可能會變得越來越沒有自信，自甘墮落，一輩子就毀了。”
“垃圾根本不值得。”
“一段好的愛情會使人積極向上，而不是墮落的。”
墨竹給葉嘉欣和秦蘭做了個簡短的終結，又一腳踹在了高川的小腹上。
“醜東西！”墨竹很生氣，“居然還敢在我麵前刷存在感。”
如果他長得稍微好看一點，還能考慮饒他狗命。
她對於這種人，完全沒有任何留情。
聽了墨竹這段話，秦蘭沒說話，眼神微微閃爍。
葉嘉欣像個勤奮好學的小學生，還舉起了自己的手，笑眯眯的：“我知道我知道，千萬不要從垃圾桶裡找男朋友。”
墨竹聽到葉嘉欣的回答，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反渣男教學第一課。
高川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淚鼻涕一臉都是。
墨竹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彆人都是仙男落淚，他倒好，就占了個落淚。
“閉嘴，不準哭！醜死了。”
高川不哭了，但在小聲地抽噎，被揍怕了。
想到這個高川不僅私自拿她當遊戲賭注，還在帖子大放厥詞造謠生事，墨竹心裡就很不爽，YY她，也是在占她便宜。
“說，我是誰？你要是說清楚了，我就放過你。”
墨竹坐在凳子上，微微俯身看他。
見高川不說話還一臉茫然，她紅唇微掀。
“我是你祖宗。”
“你是我孫子。”
她可不是這群孫子能肖想的人。
席臻等人一進來的時候，就聽到祖宗和孫子這個稱呼。
“叫祖宗。”
上一次，他聽到的還是爸爸和兒子。
這一次，他媽還自動升級了？
話說起來，他媽好像很執著於當彆人的爸爸和祖宗。
席臻＆喬瑾＆陳瀾“……”
高川：“……”
墨竹：“怎麼，你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她眼神薄涼，嘴角又勾了起來，掰手指的聲音更響了。
怕下一秒就又挨揍的高川：“不不不，祖宗，我是你孫子！爺爺！我再也不敢了！你繞過我吧。”
墨竹滿意了。
陳瀾適時叫了她一句：“姐姐。”
墨竹一回身，才知道席臻他們從醫院出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不是受傷了嗎，怎麼不在醫院裡呆著？”
“沒啥毛病，我就磕破了點皮，不用在醫院呆著。”
席臻啥問題也沒有，隻是從高川這裡過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立刻單腳跳開了。
趴地上的高川：“……”
他是什麼東西嗎？
席臻：“墨竹，你手沒打痛吧？”
墨竹：“還好，我練過，手不疼。”
高川：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他都被打趴在地上了，這麼狼狽，他們第一個問的居然是始作俑者的手有沒有打疼，不該先問問他嗎？
席臻並不在意高川，他甚至想讓墨竹放開了打，反正有他爸撐腰。
高川還在懷疑人生，墨竹已經回頭了：“現在，開始算一下我們之間的賬吧。”
這話落在他耳朵裡，簡直和閻羅殿裡的死神沒什麼兩樣。
什麼，剛剛不是已經算過賬了嗎？打了他這麼久，現在才告訴他，開始算賬？
高川是真的有點欲哭無淚了，有你們這麼算賬的嗎？
“祖宗，你還想怎麼樣？”
葉嘉欣呸了一聲：“你搞了這麼多事出來，現在又認了祖宗，不用拿點好東西孝順你祖宗？”
高川：“你們想要錢……你們還想要保護費？”
墨竹瞅了一眼葉嘉欣。
她現在還在單方麵霸淩高川，葉嘉欣倒是很配合她，做了那個小弟。
校霸小弟這個人設，她還挺有代入感？
這會子都開始要保護費了，還要得相當熟練。
墨竹的眼神，在席臻和葉嘉欣兩人之間徘徊。
席臻嚇得自己舉起了手：“你彆看我，我從來沒收過什麼保護費。”
葉嘉欣被墨竹看得有點臉紅，輕輕咳嗽了一聲。
“以前的電視劇不也這麼拍嗎？我自學的，怎麼樣，像吧？”
墨竹收回了眼神，對著高川輕嗤了一聲。
“什麼保護費說的這麼難聽，我們是要點精神損失費而已，你這次搞了這麼多事情出來，欺負到你爺爺頭上了，不需要表示點什麼？”
她說完，手指敲了下桌麵。
眉眼的溫度，更涼了，看得人心驚肉跳。
高川：……那還不是要錢！
“你不想給精神損失費也行。”墨竹扯了下自己的校服袖子，她的校服穿在身上，還是比較寬大的。
“給你其他的選擇，去操場跑一圈大喊我錯了，再錄製一個視頻澄清你做的事。”
末了，她說：“你不是很喜歡對女生評頭論足嗎，這次，該讓你體驗一把了。”
高川：“你這麼做很過分，我可以和你道歉，但你沒必要把事情鬨得這麼大。”
墨竹：“你在造謠誹謗彆人的時候，就應該做好這種心理準備。”
“難道不是你先把這件事鬨大的？”葉嘉欣說，“本來你造謠竹竹被包/養，這種事一開始都沒人信。你為了讓彆人相信，還造謠說小嘉瑜是私生女。”
媽的，這個事兒，越想越氣。
“去食堂的學生快回來了。”席臻提醒了一句，“速戰速決吧。”
“行。”
墨竹目光“友善”地看著地上的人，腳抵在他的腰上某個位置。
這是被她打過的地方，這麼一下，明顯很痛。
“這些傷，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知道嗎？”
“啊，明明是你……”
“嗯？”
墨竹的眼神再次變得薄涼陰戾，高川被她的狠戾震到了，瞬間改口，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掉。
“對對對，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到了。”
見高川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席臻的火氣也上來了，一拳砸在了小癟三的身上。
“你還TM有臉敢哭，你TM還有臉！”
“……”
“……”
兒子這脾性啊，果然像極了她。
墨竹拉開了兒子，同時也挪開了腳，“我們走吧。”
趁著老師同學還沒到。
等去食堂的學生和老師，終於回來的時候，高川已經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嚇得連書包都沒收拾，直接溜了。
墨竹下手還是把握了分寸，專門打痛的地方。
葉嘉欣：“啊，收拾完渣男，神清氣爽，太爽了，渣男給爺死就完事了！”
她現在心裡都是，墨竹超帥啊，太酷了。
喬瑾：“嗯，我決定了，去食堂買兩根烤腸犒勞一下大家。”
席臻很大方地甩出了自己的飯卡：“兩根哪夠啊，拿去買，想吃多少吃多少！”
“嘿嘿，謝謝老大！”
操場上，樹葉慢悠悠地墜落。
微風吹過來，陽光像是停在了樹杈上。
他們幾個路過，留下的都是朝氣蓬勃的身影，嬉笑玩鬨。
墨竹不知道自己會在這個時空待多久，或許是一段時間，或許是永遠，沒人知道。
但是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是無比真實。
墨竹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和席臻他們走在一起，隻有秦蘭始終不言不語，沉默地走了一路。
墨竹心裡微微歎了口氣，雖然她有所察覺，但有些事情就算作為朋友，也無法直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