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真心有點覺得, 這位新晉姐夫有點過於黏人了。
難道這些學霸一旦談起了戀愛,就是這麼充滿酸臭味的嗎?
“唉。”
墨言內心歎息,繼續趴在那圍觀,順便曬一曬太陽, 他們這些單身狗是真的不懂了。
更讓他不懂的, 還在後麵。
下午放學回家的時候,當他看到席銘坐在自家的沙發上時, 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直到揉了三次眼睛他才確定, 坐在他眼前, 此刻在沙發上的人確實是席銘本人,他抬起頭,正看著自己。
席銘的出現, 和周圍簡單的布置擺設,有些不入, 到底是清冷貴公子的人設,看這氣質就不像呆在這兒的人。不過, 他自己好像還挺怡然自得的。
“席銘?”
席銘嗯了一聲:“墨言, 你回來了。”
墨言習慣性地應了一聲,不對啊, 這人怎麼像在自家一樣自然, 眼神淡靜, 這太怪了, 搞得他像客人。
“席銘, 你怎麼會在我家的?”
墨言趕緊自己腦子都不靈光了, 忽然聽到墨竹在房間裡說話的聲音, 眼睛都瞪大了。
“不會吧, 是我姐姐帶你回來的?”
“嗯。”
席銘似乎覺得並沒有什麼, 墨言卻被他們的進展之快弄得目瞪口呆。
這才談了多久啊,他姐都單獨把野男人帶回家了?膽子也太大了。
還好爸媽不在家,否則不到處找棍子揍人啊。
席銘看出了墨言的驚訝,隻是說:“你姐姐身體不太舒服,我帶她回來的。”
“身體不舒服,她怎麼了?”
席銘沒有說話,沉默的這一瞬,墨言本該明白了,但他見席銘不說話,腦子也沒轉過來,著急地追問:“到底怎麼不舒服,你倒是說啊。”
墨竹這時罵罵咧咧地從房間裡出來。
“還能怎麼不舒服?我來那個了!席銘是送我回來換褲子的。”
墨竹換了一條褲子,她沒想到自己在半路上來了例假,褲子紅了一大片,還好席銘看到,脫了他的外套束在腰上,火速把她送回來了。
墨言恍然大悟了。
呃,怎麼覺得氣氛有點尷尬,這裡隻有他們兩個大男生啊,居然在不知不覺地討論女生的那個東西。
“那你也不能隨便把男人帶回家啊,媽知道了還了得啊!”
墨言臉紅耳赤地拍了拍胸口,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
他們倆還沒怎麼樣呢,席銘怎麼就登堂入室了,鳩占鵲巢了?
如果墨竹知道墨言用這樣的詞形容席銘,一定會勸他好好學習語文。
“席銘,我先送你出去吧。”
墨竹已經收拾妥當了,都已經六點多了,男朋友也得回家了。
“好。”
席銘也是第一次去女孩子的家,還是被女朋友帶回來的,總覺得這是在做什麼羞恥的事。
進門以後,他一直坐在沙發上,墨竹進了自己的房間。
“姐你快點回來啊。”
墨言拿著遙控器,對著他倆喊了一聲。
“我知道了。”
席銘腳步頓了一下,他覺得墨言對自己有警惕。
也是,一個搶走了姐姐關注的人。
墨竹拉著席銘的胳膊,兩人下了樓。
“這裡就是我家了。”
“嗯。”
墨竹和他從樓道走出來,主動和他分享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包括在這裡的生活,席銘對這些都很有興趣。
墨竹說的最多的,是和弟弟之間的打打鬨鬨。席銘知道她和弟弟的關係好,但沒想到關係這麼好,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又隻差了兩歲。
“你和弟弟關係很好。”席銘無意地問了一句。
墨竹說:“雖然我們倆經常打架,但也是最親的。”
“是嗎?”
席銘心裡開始毫無征兆地酸了,像打翻了醋壇子。他當然是想要墨竹把更多的關注,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可他現在隻是男朋友,好像沒這個資格。
席銘對自己這樣的想法,也有些難以形容,他原來是這麼心胸狹窄的人嗎?
“比你和兒子的關係還好嗎?”
墨竹覺得這話有點莫名,驚訝地看著他,這兩種感情能相提並論嗎?
轉念一想,她忽然發現他在吃醋。
這男人果然還這樣,一吃醋也不說,隻是拐著彎。
連兒子的醋都吃,弟弟的醋也夠他酸一晚上的了。
席銘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有點彆扭,輕輕咳了一下。
“我就問問,我先回去了。”
“席銘,你在吃醋嗎?”
“……沒有。”
“死鴨子嘴硬。”墨竹抱著他的腰,把臉埋進他胸口。
席銘一低頭,看到女孩的頭伏在自己胸前,嘴角彎了彎,承認了自己在吃醋。
兩人麵對麵,緊緊地抱在了一起,站在門口還有些依依不舍。
墨竹說:“晚上在線上說。”
“好。”
墨竹拉著他的胳膊,“先支付你一個日常吻。”
她親了一下他的左臉,看著那兒泛起一個淺淡的梨渦。
墨竹還伸手戳了一下,軟軟的。
“彆鬨。”
這樣的日常親親,兩人都很喜歡。
“你快回去吧。”
“好。”
晚上睡覺前,墨竹在聊天框上打出了晚安,才安心地睡下了。
——
早上八點,席臻站在一中校門口,陷入了長久的沉思,因為這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一中了。
眼前的校門口就一大鐵門,人來人往的,有很多學生進出,他們身上穿著統一的校服,放肆地談笑,周圍的所有人和物,都讓他感到陌生和陳舊。
眼前的一切,隻能在舊照片裡才能看到的場景。
他這是在哪?
席臻有些恍惚。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他不會是回到了過去嗎?
怎麼感覺他就睡了一覺,什麼都變了。
“小帥哥,你發什麼呆呢?”
大爺的聲音傳過來,席臻扭頭一看,賣紅薯的大爺站在自己後麵,對他發出了關心的詢問。
“大爺!”席臻見到他,差點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