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幫她找被調戲的感覺……
自己剛才好像有點狗咬呂洞賓,薑沅懺悔了一秒。
多虧了淩霍彆出心裁的“指導”,後麵的朗讀還算順利。
薑沅喝水沒停,潤喉糖也含了不少,但沒什麼效果,大量的台詞讀下來,本來就不太舒服的嗓子更難受了。她咳嗽了兩下,乾癢的感覺消失一瞬又卷土重來。
沒她台詞的時候,她含了一口水在口中潤喉嚨。
一旁,淩霍拿起放在桌上的保溫杯,擰開蓋子,頓時,一股清甜的涼絲絲的味道鑽進薑沅的鼻腔。
她情不自禁看過去,咕咚一聲把口中的水咽下去了。
——冰糖雪梨。小胖子手藝不錯啊。
淩霍右手拿著杯子,清涼的雪梨水距離薑沅不到二十厘米,她克製地把眼神挪開,一秒後又飄了回去。
薑沅從來沒發現隨處可見的雪梨水也能這麼誘人。
淩霍像是沒察覺到她覬覦的視線,將劇本翻了一頁,極為認真專注的樣子。然後把杯子遞到嘴邊,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喉結滾動下咽。
薑沅突然覺得自己手裡的水沒滋沒味。
淩霍冷不丁轉頭看過來,太突然,以致於薑沅的視線還未來得及收回。
好在她反應快,馬上說:“淩老師,剛才多謝你幫我入戲。”
該感謝還是要感謝,順便把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句歸類到“入戲”,而不是“罵他”。要不然顯得前輩屈尊指導,自己還不識好歹問候人家大爺。
要是淩霍心眼小一點,以後就要給她穿小鞋了。
“哦?”淩霍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我有嗎?”
薑沅:“……”
所以不是幫她入戲,是真的耍流氓了?
薑沅給他一個營業式的微笑:“有啊。能得到您的指導很榮幸,感謝您。”
反正你要是幫我,我就感謝你,你要是耍流氓,那我就罵你。
自己看著對號入座吧。
淩霍沒再繼續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垂下眼說了句:“吻戲不教。”
“嗯?”薑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劇本的下一場就到他倆的吻戲了。
有點無語又莫名其妙,“吻戲不用教。”
淩霍放下保溫杯,目光移向她的臉,再正經不過的語調:“是嗎。薑老師一直盯著我的嘴看,目光如饑似渴,我還以為是想試試口感。”
……誰如饑似渴了?
還試口感……
薑沅憑借著引以為傲的自製力,才沒有立刻拿出手機上網曝光他的真麵目。
虧她以前年少不懂事曾經真心相信淩影帝身處汙濁但一塵不染,這明明就是一個人前人後兩副麵孔的臭流氓。
幾次交手,薑沅算是認清淩霍的真麵目了,高冷隻是他的偽裝,騷才是他的本質。
她皮笑肉不笑地說:“聽說淩老師不喜歡化妝,從來不用潤唇膏,口感應該不好。”
淩霍眼皮動都沒動一下,音色又壓到那種讓人耳朵瞬間麻掉的低沉。
“薑老師不妨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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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嘗你個鬼。
薑沅在嘩嘩的水流下洗著手,一個小時過去了,她腦子裡仍然在不停回放淩霍的低音炮,跟中了病毒似的。
短時間內她都沒有辦法直視“嘗嘗”這兩個字。
薑沅從洗手間回來剛好碰到小胖,他果然重新拿了冰鎮更久的雪梨汁過來,仍然是一頭的汗。
薑沅順手幫忙撐了下門,他忙彎腰說謝謝。
小胖手腳麻利地拿消毒濕巾把淩霍的桌子重新擦了一遍,然後把保溫瓶放到杯墊上,換走之前那隻,忙完了對薑沅說:“薑老師,我幫您倒杯水吧。”
雖然隻是順手的事兒,但畢竟是淩霍的私人助理,薑沅笑笑說:“你辛苦了,我自己來吧。”
“沒事兒沒事兒。”小胖說著就把她的杯子拿走了,過了會兒送回來,放到薑沅手邊。
薑沅手一碰杯子發現是冰的,疑惑地打開瓷杯的蓋子,看到一杯冰涼的雪梨水。
她轉頭看向小胖,小胖已經收拾好東西正準備走,靦腆地笑了一下,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就走了。
胖子果然是全人類的財富。也就是早上她去要金銀花的時候被小胖聽到了一句,沒想到這麼貼心專門幫她帶了,還瞞著他老板偷偷給她。
淩霍上哪兒找的這麼細心的助理,比他可愛多了。
為免被淩霍發現連累小胖,薑沅喝的時候很小心,隻把蓋子打開小小一道縫,慢慢地喝。
清涼爽口,不會太甜也不會太淡,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