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邊愣是拖了五十多分鐘,最後匆匆來了一通電話,說臨時有事,專訪取消。
大楊掛了電話氣得破口大罵。
“什麼人啊這都是,我們好心給他們救急,竟然放我們鴿子?有事不能早點說嗎,非讓我們白等這麼久,氣死我了。”
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一個有原則的大平台,但約好采訪臨時放鴿子這種事,一般媒體都做不出來。
薑沅沒說什麼,打道回家。
路上大楊各方聯係,終於搞清楚了緣由。
“我說怎麼敢放我們鴿子呢,原來是找到更紅的了。”大楊罵罵咧咧,“他們給杜苒做專訪去了,什麼狗屁的堵車、臨時有事,壓根就沒來!大過年的讓我受這種氣……我記住他們了,這家媒體拉黑,以後想合作,做夢吧!”
大楊還不知道薑沅和杜苒的恩怨,欣欣知道,立刻扭頭看了杜苒一眼。
圈裡搶資源是忌諱,尤其是這種在最後關頭截胡的,讓他們白等一個小時,本身就有羞辱的意味。
“原來是她啊。”薑沅的反應比她想象中平靜得多,“我知道了。”
欣欣憤憤不平,這會兒又不便說話,氣呼呼地給小胖發微信抱怨。
她最近和小胖聯係很多,薑沅和淩霍之間的小秘密,某種程度上使得兩家在統一戰線。彼此都知根知底,且息息相關,欣欣跟小胖說話很放心。
這種事,小胖當然是轉頭就彙報給淩霍。
好歹也是他半個老板娘,哪兒能讓人隨便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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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苒的事對薑沅來說,還不值得入心。
司機把她送到南樾,她連樓都沒上,找到自己的車,坐上去之後停了很久,才發動車子。
有些路很多年沒走過,依然熟悉得像是本能。
薑沅把車開到清川道,停在景家門外的私家馬路上。
天已經黑了,燈亮起來,暖色光暈籠罩房子,從外麵看上去,四層的彆墅像是一座熠熠生輝的城堡。
近鄉情怯,已經到了家門口,薑沅反而連下車的勇氣都沒有。
她甚至生出調頭離開的念頭,但還未實施,電話就響了。
大楊的。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猜我接到了誰的電話?”
“美國總統?”薑沅不走心地猜。
“……你能不能認真點,算了我不賣關子了,剛剛央視公益頻道有人跟我聯係,想找你拍一個公益廣告,你要是有興趣,明天他們會把詳細的策劃發過來。央視啊!”大楊激動地說。
薑沅點頭:“有興趣。”
“行,那我就接了啊。”大楊說,“總算是能過個好年了!”
這個廣告來的太巧太快,一猜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薑沅給有前科的犯罪嫌疑人淩某發了條短信:
【?】
淩霍直接把電話回了過來:“怎麼了?”
他聲音低沉又好聽,薑沅整個人都跟著安定了些。
“上次以為我懷孕給我代言,這次給我廣告的理由又是什麼?”薑沅發散思維合理猜想,“難道你懷了?”
“……”
淩霍的心理素質實在強大,總能在她天馬行空的驚人之語下保持鎮定。
“沒有。”
“你怎麼這麼沒用。”薑沅嫌棄地說,“不趕緊給我懷上孩子我怎麼讓你進門。”
這次淩霍沉默了足有半分鐘,說:“我派人去接你。”
“接我乾嘛?”
“薑老師不是想懷孕,”淩霍毫無波瀾的調子說,“這是情人該儘的義務。”
薑沅:“……”
天天想義務,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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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被人叩了兩聲,薑沅回頭,看到景詹立在窗外。
她跟淩霍說了聲掛了,掐斷電話,打開車門下車。
“哥。”
景詹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多說,像以前她出去玩一趟回來一樣,說:“進去吧。”
年三十,沒下雪,朔風凜冽,刮的人臉頰生疼。
跟淩霍說了幾句沒營養的廢話,反倒鎮定了,薑沅轉著車鑰匙,跟在景詹身後,向家走去。
景家。
年夜飯,並不比平時熱鬨,傭人忙忙碌碌準備好了晚餐。景擎宇從書房下來,看了眼隻有薑書容一人的客廳,攏著眉。
薑書容放下茶杯,解釋一句:“景詹來過電話,這會兒應該快到家了。”
她沒提另外一個名字,景擎宇沉默了一會兒,追問:“她呢?還是不回來?”
薑書容搖頭:“聽景詹說,她最近工作有了起色,忙起來了。”
景擎宇冷哼一聲:“她有什麼可忙的,忙著跟男人傳花邊新聞?還拍那種節目……丟人現眼,簡直不像話!”
“你想當演員就讓她當吧,當初你要是肯好好說話,她也不至於這麼久不回家。”
“演員有什麼好當的?那麼想當演員,出去這麼多年,也沒見她名字在哪兒出現過,我看她是……”
說沒說完,門口一前一後進來兩人。
景擎宇半句“不見棺材不掉淚”堵在嘴邊。
“我好像聽到有人說我壞話。”薑沅抱著手臂站在門口說,“老景,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