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心。
憑什麼薑沅一回來,她就要讓位?
杜苒一直對孔臨川很順從,不敢觸他黴頭,哪怕這四年他一直都對她很冷淡,女朋友的名頭掛在她身上,但她一天都沒享受過該有的待遇。
孔臨川看著是一個脾氣溫和的男人,一旦冷臉也讓人懼怕,杜苒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不能輕易失去。
但現在她坐不住了。
尤其是薑書容生日那天,她知道孔臨川回去,特地在薑家外麵守著,看到的卻是他滿眼溫柔地給薑沅戴圍巾。
杜苒第一次闖進孔臨川的辦公室,秘書驚慌失措地跟在她身後道歉:“對不起,孔總,我沒有攔住杜小姐。”
孔臨川正在接一通電話,皺眉交代幾聲便匆匆掛斷。
“你先出去吧。”
秘書把門關上,杜苒走到孔臨川麵前,把手中的點心放在桌子上:“路過榮記,買了點你愛吃的點心。”
孔臨川無動於衷:“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杜苒的笑收起:“說清楚什麼?我跟了你四年,隻值得你一句‘結束吧’?至少,你要給我一個能說服我、讓我能說服自己分手的理由。”
孔臨川反問:“有任何不分手的理由嗎。”
這句話過於絕情,杜苒氣得嘴唇抖了抖:“既然你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這四年又是為什麼?”
“和誰都一樣。”孔臨川說。
杜苒的指甲掐進手心:“是因為薑沅,對吧。”
孔臨川沒有否認。
杜苒忽然瞥見辦公桌左上角的相框,她剛拿起來,孔臨川便皺眉從她手中抽走。
僅僅一秒,杜苒還是看清了,裡麵的照片是高中時期的孔臨川和薑沅。
是那天薑沅贏了一場演講比賽,胳膊架在孔臨川的肩上,笑得開心又明媚。
杜苒的表情有些受傷,苦澀道:“我喜歡你那麼多年,還是比不過她,她一回來,就把你的魂勾走了。”
這句話忽然撥開了孔臨川心裡的一片迷霧。
他把相框放好,抬眼:“杜苒,那天我們是怎麼睡在一起的?”
杜苒眼神瞬變:“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你呢?”孔臨川反問。
“我也喝醉了。”
“是真的喝醉了嗎?”
杜苒咬了咬嘴唇,“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設計你?”
孔臨川盯著她的臉,片刻後垂下眼:“不重要,你出去吧。”
-
“陪她溫暖過冬”的公益活動曆時一周七天後,終於圓滿結束,薑沅以三倍碾壓的絕對優勢奪得頭魁,拿下了央視的公益形象大使。
這幾天薑沅工作不少,電視訪談、拍照、還有故波主辦的慈善晚宴。
故波很會來事,給薑沅籌劃了一個相當隆重的“授勳儀式”。
她需要盛裝出席,大楊對此很重視,聯係時尚品牌給她借禮服。
薑沅最近熱度不錯,《南歌傳》被業界廣泛看好,早早就賣給了菠蘿台,兩則預告發布之後反響都很好,但正式播出至少還需要兩個月,現在除了《假天真》外,沒有其他作品傍身,是她的硬傷。
時尚資源這塊還有待開發,不少品牌對她都持觀望態度,隻有幾家二線品牌有合作意向。距離慈善晚宴隻剩兩天時,大楊才借到一套合適的。
一個叫做PI的品牌,藕色的一字領長裙,大楊知道這是公益活動所以風格很正經,薑沅試穿過後,和造型師定好了當天的造型。
一切進展都很順利,但第二天,薑沅發現手臂上起了一點紅疹,到下午甚至有加重趨勢。
薑沅去看做了檢查,得到的結果竟然是真菌感染引起的體蘚。
欣欣急得不行:“這可怎麼辦啊,明天就要去參加晚宴了,被媒體拍到一定會大做文章的。”
女演員的外表是不能有一點閃失的,雖然薑沅就醫及時,目前隻有手臂上一點還未成形的紅疹,但誰也不知道那些無良媒體會怎麼寫。
薑沅帶著手套,輕輕拍了她一下,讓她安靜。
她很鎮定,問醫生:“這種病是傳染性的嗎?”
她身體倍兒棒,從小到大也沒有過任何過敏反應,作息雖然不太規律但還算健康,私生活可檢點了,二十多歲隻勾搭過一個影帝。
薑沅不認為自己會突然得皮膚癬。
醫生點頭:“最近有沒有接觸過得皮膚癬的病人,或者是被汙染的衣著?”
薑沅沒正麵回答,笑了笑說:“那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離開醫院回到南樾,薑沅立刻把那件禮服用密封袋裝起來,送去化驗。
但化驗的結果要兩天才能拿到,薑沅暫時沒聲張,去郭青那兒順衣服。
“臥槽,你這是得罪誰了?”郭青氣得不行,“娛樂圈也太陰暗了,竟然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彆讓我知道是誰,這麼搞我姐妹,老子和她不共戴天!”
薑沅麵無表情地理了理右手上的袖套:“你彆躲那麼遠,來我麵前說,這段話會更有說服力。”
已經躲到廁所的郭青:“……”
“不接觸不會傳染的,彆那麼害怕。”薑沅說,“有沒有可以浪費的衣服借我一套。”
“什麼叫可以浪費?這些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兒。”郭青一邊找合適的衣服一邊肉痛道,“你這情況得穿長袖的……這套怎麼樣?”
薑沅轉頭,郭青拿出了一套西裝。
“這套是我去年做的,超有氣場,我愛死了,但是很挑人,我那些模特都穿不出效果,你應該還行,我覺得會適合你。”
薑沅比了個OK的手勢。
她這會兒什麼都不挑,給她麻袋都可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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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你先彆過來,我不太方便】
薑沅隻給淩霍發了一條信息,沒提生病的事。
一個是怕傳染給淩霍,一個是這玩意兒有損她小仙女的氣質,才不能給他看到。
女生嘛,誰不想永遠在喜歡的男人麵前漂漂亮亮體體麵麵。
等她把這事查清楚解決了再說。
但她低估了她的小情人對她的癡情,晚上淩霍在工作室開完會,還是來到了南樾。
薑沅正在衛生間給手臂上藥,聽到聲音草草把東西一收。
淩霍進來時,她剛好把袖子放下來,對他一笑:“不是說讓你先彆來嗎,怎麼還來了。這麼離不開我啊。”
淩霍意味不明地:“嗯。”
薑沅用另一隻手推著淩霍往外走:“出去說。”
淩霍卻忽然攥住她的右手,將她的袖子拉起來。
薑沅想往後躲,沒躲掉。
發現得早,及時把病菌扼殺在了搖籃裡,紅疹還未來得及發作成蘚,其實看上去並不難看,和一般的濕疹沒太大區彆。
但淩霍似乎已經知道了,目光陰沉。
薑沅把袖子拉下來:“答應我,我還是你心中那個美美的金主好嗎?”
淩霍沒說話,放開她轉身出去。
他在陽台打電話,打了很久,薑沅也不知道他在乾嘛,早早去另一個房間休息了。
她睡著之後,淩霍開門走進來,在黑暗中看了她半晌,手指輕輕滑過她側臉。
薑沅無意識地往他手心裡蹭了蹭,惡狠狠地咕噥:“狗淩霍,嫌棄我,三天之內鯊了你。”
淩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