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孟金寶:“來幫一下你師弟。”
孟金寶如蒙大赦,把鱷魚蛋丟給鬱月,接替鬱月的位置:“可是我要怎麼做啊?”
來不及解釋,鬱月:“站這就好。”
妖鱷眼看鱷魚蛋被轉手,怒吼一聲,一個神鱷擺尾,滾起巨大塵埃,朝鬱月和孟金寶拍去。
鬱月張開結界擋住攻擊,一手頂著鱷魚蛋,轉到另一側,以免妖鱷影響孟金寶和李沂。
妖鱷徹底被激怒。
它張著血盆大口,朝鬱月撲過去。
鬱月一邊躲,一邊說:“我們隻是不小心撿到的,我把蛋還給你,你彆亂發火,行不行?”
妖鱷不聽,擺尾攻擊。
鬱月繼續:“遠親不如近鄰,咱們都住雲連山,講點道理嘛。”
妖鱷不聽,噴出火焰。
孟金寶站在不遠處,看得真焦急。
這女人廢話怎麼那麼多啊,是不是殺不死妖鱷,隻能跟它說話?
看看人家願意理她不!
但鬱月還在說:“你看你孩子也毫發無損啊,你再打下去,可能傷到你的孩子的。”
妖鱷不聽,張嘴朝她咬過去。
孟金寶急死了。
“唉。”
隻聽鬱月歎了口氣。
接著,她伸出手,一個巴掌扇過去。
那一瞬間,大山似的妖鱷被扇到空中,它旋轉整整一周,再“轟”地一聲倒在地上,滾起漫天塵埃。
煙塵過後,那個女人的身影逐漸明顯。
孟金寶目瞪口呆,這這這,金丹的妖鱷就這樣被錘飛?
“嘶,好痛。”鬱月甩甩手掌,問妖鱷:“請問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妖鱷瘋狂搖頭。
鬱月:“這就行了嘛,打打殺殺,哪裡像話。”
妖鱷瘋狂點頭。
說完,鬱月把鱷魚蛋丟給妖鱷。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妖鱷,叼著鱷魚蛋,連滾帶爬衝進雲連山,一下沒了影子。
孟金寶:“……”
鬱月問他:“你怎麼跑這來了,你大師兄怎麼樣了?”
孟金寶戰戰兢兢:“回、回師尊,大師兄說想吃、吃雲吞,我下山給他買。”
鬱月:“這麼快就醒了,你大師兄體質真不錯啊。”
要是李沂醒著,聽孟金寶這拙劣的借口就蒙混過關,定會氣得又暈過去。
孟金寶自覺躲過這一劫,小心翼翼地問:“那,師尊,我先回去了?”
鬱月:“你回去乾嘛,你在給你師弟輸送靈力呢。”
經她這一提醒,孟金寶:“咦,還真是?”
這和孟金寶金手指有關。
他一直以為,自己天生神力,其實,神力隻是表象,內裡是他無時無刻,不在凝聚靈力。
鬱月:“簡單說,你是聚寶盆,能夠快速給他人提供靈力。”
孟金寶看著雙手,那他豈不是很厲害?
鬱月:“但是,你隻能給彆人提供靈力,自己沒法用這些靈力增益。”
可以說,孟金寶是天生奶媽,還不能奶自己,很吃隊友。
被指出這個事實,他一下頹了。
好在,有了孟金寶的幫助,李沂的修為成功平滑下跌,林中恢複平靜。
他昏過去了。
毀掉靈台,吸血藤無處可寄生,隻要他在再築基前,殺死識海裡的吸血藤,就沒有後顧之憂。
至於他能不能再築基,鬱月不擔心,主角團耶,再不濟也比她這惡毒女配強。
鬱月背著手,回到大殿,孟金寶放下背上的李沂,和陸空雪放一起。
看著兩個師兄弟,孟金寶物傷其類,下一個躺在這裡的,不會是他自己吧?
卻聽鬱月問:“你後背怎麼回事?”
孟金寶摸摸自己後背,一手血。
他把血抹在大腿上,說:“回師尊,沒事。”
就是救小乖時,被妖狼劃拉了。
以前他被妖蜂蟄成豬頭,鬱月都沒問過他呢,所以不覺得鬱月問他是關心。
唉,也不知道小乖去哪兒,現在怎麼樣了,應該沒事吧。
突的,鬱月倒丟一瓶藥粉給他,說:“處理一下。”
孟金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他背後的傷口很長,從左肩到右腹。
修士體質特殊,皮外傷不足為據,本來都快好了,但陸空雪炸一下,李沂爆一下,神仙也得裂開。
他弓著背,齜牙咧嘴,把藥粉灑在傷口上。
卻聽鬱月問:“你後背有胎記?”
“沒有啊。”孟金寶從自己腋下探頭,試圖看後背。
她用留影石,給他後背來個照。
孟金寶看到後背的傷口:“唉我這傷得也太血肉模糊了吧……等等,這個是什麼,我後背什麼時候多的這東西?”
鬱月記得,係統傳的原裡,前期孟金寶因為一個印記,被妖狼頭目找上門,差點沒命。
她抬眉:“你和妖狼打架?”
孟金寶點點頭。
鬱月:“那你身上這個,是妖狼氣息。”
他突然想起:“對,那頭妖狼額上,就有這個符號。”
鬱月:“不出所料,妖狼把氣息打在你身上了。”
孟金寶慌了:“怎麼會這樣!”
妖狼不是大妖,但特彆團結。
修士身上留有妖狼臨死前的氣息,則全天下的妖狼,都會憑氣息追殺此人,無孔不入,很麻煩。
當然,妖狼要留氣息很難,但孟金寶為了保護白鷳,不小心被標記了。
他站起徘徊:“怎麼辦,現在是不是有妖狼來追殺我了……”
鬱月說:“有個方式能除掉。”
孟金寶連忙問:“什麼方式?”
鬱月:“放血。”
說放血,那是真的放血。
鮮紅的血儲在盆子裡,越來越多,孟金寶眼前發昏,突然腦子一激靈,問:“師尊,不是能買除息丹嗎?”
鬱月:“能啊。”
孟金寶火上來了,差點罵粗口:“那為什麼要我放血啊!”
鬱月:“市價一顆一萬靈石。”
孟金寶:“……”
他還是乖乖放血吧。
失血過多,頭越來越暈,沒多久,孟金寶就昏過去了。
等他清醒過來時,他和他的師兄弟,排排躺。
臉色一個賽一個白。
這時候,孟金寶又特彆恨,恨這個世界不公。
為什麼這種師尊,居然被他遇到了,話本裡的修仙,才不會這樣,這麼惡毒的人,怎麼沒有遭天譴?
越想越氣,他忍不住嗚嗚哭泣:“爹,娘,小荷,我好想你們啊,嗚嗚嗚。”
“吵死了。”
李沂的聲音沙啞,叫孟金寶嚇一跳。
孟金寶用手背抹抹眼淚,看著李沂廢了半條命,他又笑了:“本來我覺得我被放血夠慘了,看著你,我頗感安慰。”
李沂動動嘴唇:“你不過是個隻會哭的侏儒。”
孟金寶:“你說誰侏儒?”
陸空雪皺皺眉,沒睜眼,顯然懶得理會這兩人。
不過他們沒能吵起來。
門“吱”地一聲,鬱月進來了,她端著盤子:“喲,還能吵架,看來身體沒大礙。”
頓時,李沂閉嘴,孟金寶也癱在床上,裝出一副進氣長出氣短的模樣。
鬱月哼笑了聲:“都起來吧,吃點丹藥。”
所謂丹藥,一顆大概拇指指甲大,近乎黑色,有股濃重的鐵鏽味。
陸空雪眉頭緊鎖,吃了一個。
李沂也咽得頗為勉強,倒是孟金寶吃了兩個,覺得除了鐵鏽味太重,沒什麼問題。
鬱月觀察他們反應,挨個問:“效果如何?”
陸空雪:“還可。”
李沂:“尚好。”
孟金寶則直白點:“吃完後好舒服,身體靈力流通,感覺精神氣回來了。”
“那行。”
看他們吃完沒事,鬱月放心了,第一次煉製丹藥,成功了呢。
她撚起一個來吃,順便招呼幾人:“吃啊,還有好多。”
陸空雪神色懨懨。
再好的丹藥,他如今筋脈徹底封閉,也沒用處,何況,他不信鬱月肯拿好東西給他們吃,因此慢吞吞的,隻吃一個。
李沂則又吃了幾個,他境界剛從築基掉回練氣,最需要大補身體。
就算鬱月有彆的陰謀,就算這丹藥再難吃,他管不了,左右差不過現在。
孟金寶更不用說,他不挑食。
很快,幾人炫完那盤丹藥。
孟金寶調息,神采奕奕呼出一口氣,問:“師尊,這是什麼丹藥,藥效好好啊。”
鬱月:“金寶丹。”
“金寶丹?”孟金寶稀奇,“竟然還有以我的名字命名的丹藥?”
鬱月說:“用你的血煉製的,當然以你名字命名。”
屋內沉默須臾。
陸空雪捂住嘴唇。
李沂:“嘔。”
孟金寶:“嘔嘔嘔嘔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