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她叫孟金寶:“來幫一下你師弟。”

孟金寶如蒙大赦,把鱷魚蛋丟給鬱月,接替鬱月的位置:“可是我要怎麼做啊?”

來不及解釋,鬱月:“站這就好。”

妖鱷眼看鱷魚蛋被轉手,怒吼一聲,一個神鱷擺尾,滾起巨大塵埃,朝鬱月和孟金寶拍去。

鬱月張開結界擋住攻擊,一手頂著鱷魚蛋,轉到另一側,以免妖鱷影響孟金寶和李沂。

妖鱷徹底被激怒。

它張著血盆大口,朝鬱月撲過去。

鬱月一邊躲,一邊說:“我們隻是不小心撿到的,我把蛋還給你,你彆亂發火,行不行?”

妖鱷不聽,擺尾攻擊。

鬱月繼續:“遠親不如近鄰,咱們都住雲連山,講點道理嘛。”

妖鱷不聽,噴出火焰。

孟金寶站在不遠處,看得真焦急。

這女人廢話怎麼那麼多啊,是不是殺不死妖鱷,隻能跟它說話?

看看人家願意理她不!

但鬱月還在說:“你看你孩子也毫發無損啊,你再打下去,可能傷到你的孩子的。”

妖鱷不聽,張嘴朝她咬過去。

孟金寶急死了。

“唉。”

隻聽鬱月歎了口氣。

接著,她伸出手,一個巴掌扇過去。

那一瞬間,大山似的妖鱷被扇到空中,它旋轉整整一周,再“轟”地一聲倒在地上,滾起漫天塵埃。

煙塵過後,那個女人的身影逐漸明顯。

孟金寶目瞪口呆,這這這,金丹的妖鱷就這樣被錘飛?

“嘶,好痛。”鬱月甩甩手掌,問妖鱷:“請問現在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妖鱷瘋狂搖頭。

鬱月:“這就行了嘛,打打殺殺,哪裡像話。”

妖鱷瘋狂點頭。

說完,鬱月把鱷魚蛋丟給妖鱷。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妖鱷,叼著鱷魚蛋,連滾帶爬衝進雲連山,一下沒了影子。

孟金寶:“……”

鬱月問他:“你怎麼跑這來了,你大師兄怎麼樣了?”

孟金寶戰戰兢兢:“回、回師尊,大師兄說想吃、吃雲吞,我下山給他買。”

鬱月:“這麼快就醒了,你大師兄體質真不錯啊。”

要是李沂醒著,聽孟金寶這拙劣的借口就蒙混過關,定會氣得又暈過去。

孟金寶自覺躲過這一劫,小心翼翼地問:“那,師尊,我先回去了?”

鬱月:“你回去乾嘛,你在給你師弟輸送靈力呢。”

經她這一提醒,孟金寶:“咦,還真是?”

這和孟金寶金手指有關。

他一直以為,自己天生神力,其實,神力隻是表象,內裡是他無時無刻,不在凝聚靈力。

鬱月:“簡單說,你是聚寶盆,能夠快速給他人提供靈力。”

孟金寶看著雙手,那他豈不是很厲害?

鬱月:“但是,你隻能給彆人提供靈力,自己沒法用這些靈力增益。”

可以說,孟金寶是天生奶媽,還不能奶自己,很吃隊友。

被指出這個事實,他一下頹了。

好在,有了孟金寶的幫助,李沂的修為成功平滑下跌,林中恢複平靜。

他昏過去了。

毀掉靈台,吸血藤無處可寄生,隻要他在再築基前,殺死識海裡的吸血藤,就沒有後顧之憂。

至於他能不能再築基,鬱月不擔心,主角團耶,再不濟也比她這惡毒女配強。

鬱月背著手,回到大殿,孟金寶放下背上的李沂,和陸空雪放一起。

看著兩個師兄弟,孟金寶物傷其類,下一個躺在這裡的,不會是他自己吧?

卻聽鬱月問:“你後背怎麼回事?”

孟金寶摸摸自己後背,一手血。

他把血抹在大腿上,說:“回師尊,沒事。”

就是救小乖時,被妖狼劃拉了。

以前他被妖蜂蟄成豬頭,鬱月都沒問過他呢,所以不覺得鬱月問他是關心。

唉,也不知道小乖去哪兒,現在怎麼樣了,應該沒事吧。

突的,鬱月倒丟一瓶藥粉給他,說:“處理一下。”

孟金寶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他背後的傷口很長,從左肩到右腹。

修士體質特殊,皮外傷不足為據,本來都快好了,但陸空雪炸一下,李沂爆一下,神仙也得裂開。

他弓著背,齜牙咧嘴,把藥粉灑在傷口上。

卻聽鬱月問:“你後背有胎記?”

“沒有啊。”孟金寶從自己腋下探頭,試圖看後背。

她用留影石,給他後背來個照。

孟金寶看到後背的傷口:“唉我這傷得也太血肉模糊了吧……等等,這個是什麼,我後背什麼時候多的這東西?”

鬱月記得,係統傳的原裡,前期孟金寶因為一個印記,被妖狼頭目找上門,差點沒命。

她抬眉:“你和妖狼打架?”

孟金寶點點頭。

鬱月:“那你身上這個,是妖狼氣息。”

他突然想起:“對,那頭妖狼額上,就有這個符號。”

鬱月:“不出所料,妖狼把氣息打在你身上了。”

孟金寶慌了:“怎麼會這樣!”

妖狼不是大妖,但特彆團結。

修士身上留有妖狼臨死前的氣息,則全天下的妖狼,都會憑氣息追殺此人,無孔不入,很麻煩。

當然,妖狼要留氣息很難,但孟金寶為了保護白鷳,不小心被標記了。

他站起徘徊:“怎麼辦,現在是不是有妖狼來追殺我了……”

鬱月說:“有個方式能除掉。”

孟金寶連忙問:“什麼方式?”

鬱月:“放血。”

說放血,那是真的放血。

鮮紅的血儲在盆子裡,越來越多,孟金寶眼前發昏,突然腦子一激靈,問:“師尊,不是能買除息丹嗎?”

鬱月:“能啊。”

孟金寶火上來了,差點罵粗口:“那為什麼要我放血啊!”

鬱月:“市價一顆一萬靈石。”

孟金寶:“……”

他還是乖乖放血吧。

失血過多,頭越來越暈,沒多久,孟金寶就昏過去了。

等他清醒過來時,他和他的師兄弟,排排躺。

臉色一個賽一個白。

這時候,孟金寶又特彆恨,恨這個世界不公。

為什麼這種師尊,居然被他遇到了,話本裡的修仙,才不會這樣,這麼惡毒的人,怎麼沒有遭天譴?

越想越氣,他忍不住嗚嗚哭泣:“爹,娘,小荷,我好想你們啊,嗚嗚嗚。”

“吵死了。”

李沂的聲音沙啞,叫孟金寶嚇一跳。

孟金寶用手背抹抹眼淚,看著李沂廢了半條命,他又笑了:“本來我覺得我被放血夠慘了,看著你,我頗感安慰。”

李沂動動嘴唇:“你不過是個隻會哭的侏儒。”

孟金寶:“你說誰侏儒?”

陸空雪皺皺眉,沒睜眼,顯然懶得理會這兩人。

不過他們沒能吵起來。

門“吱”地一聲,鬱月進來了,她端著盤子:“喲,還能吵架,看來身體沒大礙。”

頓時,李沂閉嘴,孟金寶也癱在床上,裝出一副進氣長出氣短的模樣。

鬱月哼笑了聲:“都起來吧,吃點丹藥。”

所謂丹藥,一顆大概拇指指甲大,近乎黑色,有股濃重的鐵鏽味。

陸空雪眉頭緊鎖,吃了一個。

李沂也咽得頗為勉強,倒是孟金寶吃了兩個,覺得除了鐵鏽味太重,沒什麼問題。

鬱月觀察他們反應,挨個問:“效果如何?”

陸空雪:“還可。”

李沂:“尚好。”

孟金寶則直白點:“吃完後好舒服,身體靈力流通,感覺精神氣回來了。”

“那行。”

看他們吃完沒事,鬱月放心了,第一次煉製丹藥,成功了呢。

她撚起一個來吃,順便招呼幾人:“吃啊,還有好多。”

陸空雪神色懨懨。

再好的丹藥,他如今筋脈徹底封閉,也沒用處,何況,他不信鬱月肯拿好東西給他們吃,因此慢吞吞的,隻吃一個。

李沂則又吃了幾個,他境界剛從築基掉回練氣,最需要大補身體。

就算鬱月有彆的陰謀,就算這丹藥再難吃,他管不了,左右差不過現在。

孟金寶更不用說,他不挑食。

很快,幾人炫完那盤丹藥。

孟金寶調息,神采奕奕呼出一口氣,問:“師尊,這是什麼丹藥,藥效好好啊。”

鬱月:“金寶丹。”

“金寶丹?”孟金寶稀奇,“竟然還有以我的名字命名的丹藥?”

鬱月說:“用你的血煉製的,當然以你名字命名。”

屋內沉默須臾。

陸空雪捂住嘴唇。

李沂:“嘔。”

孟金寶:“嘔嘔嘔嘔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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