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是我目光短淺。”
“這要是彆的宗門,出現陸空雪這樣的弟子,肯定早吹上天,隨意仙宗這麼藏著掖著,大家沒看透,也正常。”
“媽呀,我又去看了鐘離秋這段留影。絕了,太沒臉了,先輸了後,指責彆人舞弊,結果重來被人打得這麼慘,金雷仙宗會有很長時間抬不起頭吧。”
“衡山的狗又來叫了,鐘離秋輸了,關我們金雷什麼事。”
“啊對對,提到天才修士,鐘離秋就是你宗門麵,他輸了,你們就割席。”
“隨意仙宗還是太低調了。”
“明明很高調,從它建宗到現在,都發生什麼大事了,大家來數數看。”
“……”
鬱月靠在圓桶上,刷玉牌,偶爾下場渾水摸魚。
看到罵自己的,還覺得挺有意思。
她等了半天,一共等到七個記名弟子,都是築基小嘍囉,沒抓到一個關鍵的管理層。
從他們口中,套出他們今天集中在這裡,是要商議策略,三天內轉移所有爐鼎到新的地穴。
新地穴的地址,他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鬱月決定,這碟中諜要繼續演下去。
突破口就是刀疤臉,他的識海難入侵,肯定有保護手段,他或許是這七個人裡,知道的最多的。
她化成刀疤臉的模樣,把他倒插.到空圓桶。
喚醒其他昏迷的六人,鬱月進入他們的識海,修改這段記憶。
醒過來的六人,都有點遲鈍,還以為自己隻是晃神。
鬱月:“大比還在繼續,要趁著人不在,儘快運送出去。”
麻子抓抓臉頰,埋怨:“真的太累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三個爐鼎。”
另一個人:“三個?你想得太美了,一個都不錯咯,我聽說,以後咱們的行動要更加隱蔽,有人在調查咱們。”
鬱月:“哦?你說的是誰?”
那人也是聽彆人說的,沒太大把握:“或許是隨意仙宗,那個鬱月很難搞,對了,”他看向“刀疤臉”,慎重:
“王哥,要不要跟上頭報告,讓他們加派人保護咱們啊,我覺得咱們挺危險的。”
果然,刀疤臉有一點點地位。
鬱月:“你說的沒錯,咱們這是高危職業,回去我就看看。”
聽到這話,其餘幾人都有點高興。
鬱月在地穴留下留影石,與微弱的感應後,暫時離開。
她順著從刀疤臉口裡問出來的信息,去到他的住所,好好偽裝起一個記名弟子。
本以為還要潛伏幾天,結果,當天下午,就有人來找他。
那是個金丹,神色惶然:“快點走,現在就轉移爐鼎。”
鬱月:“師叔,發生什麼了?”
那金丹:“陸空雪不知為何,好似知道鐘離師兄與爐鼎有關,也有可能他在詐我們,不管如何,咱們得趕緊搬走。”
於是,在金丹的號召下,包括麻子在內,那幾個記名弟子,都循著老路來到地穴。
金丹帶著他們開了一條他們沒走過的路。
一條路隻能走一個圓桶,他們分批下去。
鬱月指著裝著“李惜玉”的圓桶:“這個不帶嗎?”
金丹:“不用,這個價值高,我自己運送。”
鬱月是最後一批,那個金丹盯著她,等她要下去,金丹突然動手。
他從後麵,快準狠,一劍刺進鬱月的心臟。
不過他的速度,對鬱月來說還是太慢,她毫不猶豫反過來握住劍,順手將那柄劍掰彎。
金丹盯著“U”形的劍,一驚:“你……”
鬱月本以為自己暴露了,但看金丹驚詫,她明白了,他沒發現她的偽裝,隻想單純殺刀疤臉。
鬱月後退,拉開二人距離:“師叔,我做了這麼多,為什麼要殺我?”
金丹:“你彆恨我,隻怪你知道太多!”
說著,金丹又殺向鬱月,鬱月三下五除二,把他撂倒,弄暈過去後,自己化成金丹的樣子,再扒拉他的玉牌。
嗯,叫林向劍,二百歲金丹後期,還有住址。
她記得林向劍說,要自己帶走李惜玉,她找找他的乾坤袋,果然找到一個比較珍稀的可以裝人的道具。
但是一次隻能裝一人,還有時間限製。
她帶上有刀疤臉的圓桶,撣撣衣袖,出地穴後,迎麵是另一個金丹,羅岸。
他很頭疼:“事情怎麼樣了?”
鬱月:“在轉移。”
羅岸:“那個王澎,知道的太多了,隻是記名弟子,確實該殺了,”這說的是刀疤臉,他停了下,“還有,等吳樹他們幾個,幫我們轉移完爐鼎,也都殺了。”
鬱月:“我知道。”
大型卸磨殺驢現場啊。
羅岸又煩躁起來:“你說就憑那次被鬱月兩個弟子闖進來,就發現鐘離秋涉及此事,怎麼會這麼巧?”
鬱月:“是太巧了。”
羅岸:“大比上,熒光肯定有問題,不然陸空雪不會那麼篤定,我要先去見師父,對了,花月呢?一起給我吧。”
鬱月指著法器:“在裡麵。”
他話音一頓,突然警惕:“你說話的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有點不對勁。”
鬱月:“確實。”
羅岸悚然,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軟倒,鬱月把他拉進房中,藏在衣櫃裡,自己變成羅岸。
羅岸的師父,是羅昭。
鬱月昂首挺胸,理直氣壯走進羅昭的殿宇。
此時,羅昭正大發雷霆:“舉宗門資源,養出的這個東西,一場比試輸得這麼丟人現眼!”
“他不強說陸空雪舞弊還好,非要自作聰明,以為能倒打一耙,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廢物!”
“隨意仙宗也是,竟敢次次撞上門來,就該滅了他們全宗!”
一個茶盞丟來,鬱月單手接住,花紋挺好看,材質也很貴,搞不懂發脾氣就要砸東西的習慣,砸也挑不貴的砸嘛。
她順手把茶盞放到自己乾坤袋。
好一會兒,羅昭安靜下來,看著“羅岸”:“處理完了?”
鬱月:“回稟師父,尚未。”
羅昭:“廢物!”
他又砸一個茶盞,鬱月接到後,巧了,一對的呢,收了收了。
砸了半天茶盞花瓶後,羅昭回頭一看地上,空空如也。
羅昭:“?”
碎片呢?
鬱月連忙延續話題:“師父,那接下來怎麼辦?”
羅昭果然沒在乎消失的名貴瓷器,他想了好一會兒,擺擺手:“你先下去。”
鬱月出門,便看鐘離秋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他正跪在石頭上,神色恍惚,還沉浸在失敗裡,羅昭的聲音從大殿傳來:“孽畜,滾進來!”
鐘離秋起身,低頭過來。
這個狀態,簡直毫無防備,鬱月不變成他,都對不起這送上門的機會。
於是,就在他和鬱月擦身的瞬間,他兩腳一軟,昏倒。
鬱月把他拉走,以防萬一,將他埋到土裡。
還好看徒弟們埋孟金寶,自己也很有經驗,兩三下就搞定。
接著,她迅速變成鐘離秋的樣子,二進宮。
她已經很快了,還是不太符合從外麵走進去的時間。
羅昭抬眼,盯著她的鞋子:“你在外麵乾什麼,怎麼這麼久?”
鬱月看著鞋上泥巴,貢獻出從花圃薅的花:“弟子知錯,給師尊采花,希望師尊不要生氣。”
羅昭更無語了:“你是弱智?采什麼花呢?”
他手一揮,那些花散滿地,他起身:“你過來,我帶你去見祖宗,讓祖宗提點一下你。”
鬱月立刻一喜:“是麼,那可太好了!”
她靠近羅昭,驟然,羅昭扼住她的喉嚨:“你不是鐘離秋,你是誰?”
鬱月:“……”
啊,又來了禁言術,她這樣怎麼說話嘛。
羅昭冷哼:“無妨,把你獻給祖宗也是一樣的。”
看來,他想把鐘離秋獻給他口中的祖宗。
李惜玉考量的沒錯,在金雷仙宗,不能是弱者,不然就隻能成為上位者的養料,而僅僅一次失敗,就會被定義成弱者。
鬱月明白他的意圖,頓時笑眯眯:“剛剛那花好看不?”
羅昭一愣,他中計了!
他短暫地陷入迷幻陣,這點時間,鬱月殺不死他,但夠她往他嘴裡猛地塞個東西。
羅昭被迫咽下,雙眼凸出,他死命摳著嗓子:“你給我吃的什麼?”
那樣子,比鬱月喂他屎還難受。
鬱月好心解釋:“隻是丹丸。”
羅昭不信,他滿臉通紅,氣得想當場洗胃。
鬱月:“……”
孟金寶的丹丸,威力一如既往。
還沒等他反擊,他就暈過去了。可惜他是分神,乾掉他會有雷劫,也會被有師徒契約的羅赤心發現。
直到這時候,鬱月又獲得一個身份,羅昭。
就這樣一級級變下去,整個碟中諜劇組,隻有她一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