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玉皺起眉:“不是,我待這裡,礙你眼了是吧?”
李沂:“你總該過新日子的。”
李惜玉“砰”地關上房門。
唐蘇蘇那邊,動作很快,不過片刻,就有一個分神,兩個元嬰來接她。
李惜玉背著包裹,不情不願的。
她就知道,李沂肯定哪裡不爽她了,不然為什麼把她趕出隨意仙宗。
卻見那分神刷著玉牌,道:“羅尊者果然去追雷劫了。”
李惜玉:“什麼雷劫?”
分神:“你不知道?”
李惜玉搖搖頭。
她離開金雷仙宗時,玉牌落那了,之後就沒購置新玉牌,也省得看到一些對天生爐鼎的汙言穢語。
分神把玉牌,遞到李惜玉麵前。
李惜玉刷了下,綜合方才李沂的種種不尋常,才猛地明白。
李沂讓她先離開隨意仙宗,是怕到時候出事,沒人保她。
她猛地回過頭。
但隨意仙宗已經空無一人。
清崖州。
一劈幾千裡,雷劫攆著鬱月跑,終於,到了計劃裡,指定的位置。
本是荒蕪的地區,因這塊富可敵國的雷劫,多了無數靈力,倒是好事。
她猛地刹住,雷劫好像沒刹住,它繼續往前飄。
鬱月“咦”了聲,難道它脫韁了?
下一瞬,便看雷劫倒車,咕隆滾回來,找準鬱月。
連鬱月都不知道,這小東西這麼惦記她。
她一邊躲雷劫,一邊觀察四周環境。
這附近,有個劃分修真界和魔界的大結界。
那時候,她召雷劫,離結界那麼遠,司徒慎都能察覺。
那麼這麼大一塊雷雲,都飄到家門口了,司徒慎應該不會不知道。
這麼想著,鬱月觀察著四周。
果然,才停了片刻,西北有異動。
而不一會兒,一縷縷紅色靈力,也便是魔氣,聚攏成一個圓口。
很好。
而此時,司徒慎正在過結界。
回到魔域後,他每日百無聊賴。
魔域沒他千年,都能好好運行,他醒來,最多就是煞煞那些想搞事的魔修。
在他的地盤,殺人和切菜瓜一樣。
但就是很無聊。
不過,沒多久,他就察覺渡劫期的雷劫。
司徒慎坐不住了,很好很好,修真界又有人搞事。
他刺探了下,兩界的結界的防禦,遠不如之前,他必須趁結界鬆動的機會,潛進修真界。
同時也要觀察,渡劫期的主人,會不會影響兩界和平。
總之,他有千百個再進修真界的理由,當然,沒有一個理由是去隨意仙宗吃東西。
司徒慎迅速吩咐下屬,看好魔域,整理衣裳,歡歡喜喜進城。
隻是,在他剛突破魔域和修真界的結界時,便看不遠處,鬱月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
司徒慎望天:“……這是什麼。”
鬱月:“哦,你說老雷啊,沒什麼,一朵雷雲而已,也是我的老朋友。”
下一刻,一根柱子粗的雷,砸向鬱月,鬱月躲開。
司徒慎:“老朋友?”
鬱月:“對啊,有點愛和我玩。”
司徒慎打開結界,後退一步:“你們繼續,我告辭。”
鬱月:“彆啊,來加入我們!”
話音剛落,這朵失了智的雷雲,竟也把他框進必劈範圍,一道雷猛地砸向司徒慎。
司徒慎躲開雷劫,結界也關了,短時間內,不能再開第二遍。
鬱月:“你看,它就是想和你玩,不咬人的。”
司徒慎咬牙:“你最好能活下來,看我不跟你打一場。”
鬱月突然嚴肅:“慎啊,這一切,都是為了修真界的和平!”
司徒慎:“……”
當初真該除了她!!!
他認出,這就是那朵引起他注意的渡劫期雷劫。
當年,他也渡過渡劫期的雷,如今要不是丟了一魄,從魔域到修真界,修為被天道壓製,他不至於怕雷劫。
現在,他不如當年了,隻能和鬱月一樣,邊跑,邊躲落雷。
他思路清晰了,鬱月就是知道他會鑽修真界,才在他門口渡劫。
為的是增加打擊目標,讓雷早點打完。
想通後,司徒慎牙癢癢。
鬱月說:“把這想象成雨中漫步,不是很浪漫嗎?”
一道雷擊碎地麵,露出一個巨大的凹洞。
司徒慎冷漠:“你管這叫雨?”
鬱月:“想象嘛,想象不會嗎(*^▽^*)?”
司徒慎:“……”
他隱約覺得,這段對話,似乎曾經出現過。
不過,雷劫窮追不舍,他也沒法繼續深思,隻好先專注眼下。
中場,雷劫弱了點。
鬱月撐開結界,就地坐下,撣撣袖子:“喝水不?”
司徒慎冷笑了聲:“彆以為我能輕易原諒你。”
鬱月:“哦。”
她拿出備好的食物,補充能量。
察覺司徒慎盯著她手裡的地瓜和烤鴨,鬱月道:“你是有骨氣的魔尊,給你你也不會要。”
司徒慎:“……”
誰說他有骨氣了!
最終,司徒慎也解決一半的食物。
他好心提醒鬱月:“按這架勢,這場雷還要劈十四個時辰。”
鬱月掐指,超預算了,問:“有什麼辦法能讓它劈得更快嗎?”
司徒慎:“你當天道是你家,想雷快就快,慢就慢?”
鬱月:“那我和它商量一下好了。”
司徒慎:“?”
雷聲隆隆,鬱月怕它聽不見,用上擴音符:“嘿,老雷,你吃飽沒啊,怎麼這雷劫這麼沒勁啊。”
下一刻,雷雲咆哮,雷劫劈裡啪啦掉下來。
鬱月一邊躲一邊笑:“你看,這不就得了?”
司徒慎:“……”
瘋子。
幾千年來,司徒慎第二次見到,有人敢在雷劫下,挑釁天道和雷劫。
對,第二次。
最重要的是,她們都得到本不該得到的回應。
他神色微微一變。
等事情結束,他一定要弄懂鬱月的來曆。
這回的雷劫又快又密,就怕他們舒坦了,一個時辰後,二人好不容易喘口氣,然而,事情有變。
司徒慎察覺到什麼,鬱月也是,兩人對視一眼,往後撤。
隻看遠處,一道身影快速衝過來。
是羅赤心。
司徒慎氣笑了:“他怎麼來了。”
鬱月指著頭頂的黑雲。
司徒慎:“哼,狗東西要趁你渡劫,攪亂你?”
鬱月對手指:“不是,是我搶了他的雷劫。”
司徒慎:“哈?”
頭一次,他感覺到羅赤心,有一點點的可憐。
而此時,隨著正主到來,雷劫又懵了,不知道到底該砸誰。
悶雷藏在雲層間,遲遲不落。
羅赤心眼看自己的雷劫下,站著鬱月和司徒慎,冷笑:“竟是你們聯手,要攪壞我的渡劫!”
鬱月:“沒錯,就是我們!”
司徒慎:關他什麼事啊!
羅赤心二話不說,一柄長劍飛來,殺氣十足。
司徒慎身上的魔氣,驟然暴起,手上也出現一把赤紅長刀,刀身優美,血腥氣十足。
他猛地砍向長劍。
長劍勢頭一偏,向鬱月飛去。
司徒慎:“愣著乾什麼……”
話音未落,便看鬱月雙手,突然合住那柄劍,推開,把司徒慎看得一愣一愣的。
鬱月對司徒慎說:“我沒有趁手的武器,這時候不適合拿普通鐵劍,不然引雷上身。”
她又問:“你還有武器不,借我。”
司徒慎:“……”
都能空手接白刃了,還要跟他借。
他在乾坤袋,拿出一柄劍,丟給鬱月。
是魔修道修都能用的中性劍。
鬱月掂量一下。
趁著這點時間,羅赤心已經畫好了陣法,刹那間,他周身的劍,有如千軍萬馬,源源不斷地衝向鬱月和司徒慎。
羅赤心是大乘大圓滿。
司徒慎進修真界,修為被壓到分神後期,而鬱月現在,也隻拿出分神初期的修為。
一時,兩人隻顧著躲避。
羅赤心冷笑:“鬱月,你不是很行嗎?拿出你大乘後期的修為!”
鬱月:“……”
是她不想嗎?
現在雷劫被忽悠瘸了,一時不知道該劈誰,可是她要是一到大乘後期,那就是明晃晃告訴雷劫,劈她,就劈她。
死更快咯。
而大乘大圓滿的羅赤心,如果他想,他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取走分神的性命。
這就是境界的碾壓,分神與大乘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也是鬱月和司徒慎不是普通分神,轉瞬間,還能和他對打百來招。
二人終究不敵,往後撤。
羅赤心冷哼:“你們跑不掉的。”
司徒慎的赤紅長刀,被削掉一塊。
趁著拉開距離,他喘著氣,抹去唇邊的血液,魔氣四溢,長刀又慢慢補齊。
鬱月衣襟前血跡斑斑。
右手快被羅赤心的劍招,震得麻了,她換成左手拿劍。
司徒慎低聲問:“你就沒留有後招?”
鬱月淡定:“有啊。”
司徒慎抬眉:“是什麼?”
卻也是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有了,在前麵!”
鬱月:“支援來了。”
司徒慎轉過頭,而羅赤心時刻保持警惕,也被吸引走注意,趁這時候,鬱月旁邊出現一個陣法,丟過來兩個丹藥。
鬱月麵無表情咽下一個,扔另一個給司徒慎。
司徒慎慶幸吃得快,否則,肯定吞不下去。
羅赤心立刻動手,打亂二人步伐:“吃再多的丹藥也沒用!”
二人避開。
司徒慎忽的察覺,自己感知不到雷的威壓,不,應該說,這片雷劫,把他排除在外。
果然是支援。
司徒慎突然好奇,鬱月是把什麼人叫來支援,居然能做出這種丹藥。
卻看呼喊的主人,也慢慢顯現影子——
隻看陸空雪禦劍,孟金寶、李沂、竇淵和秦道直,緊隨其後。
司徒慎沉默了。
這算哪門子支援,都是金丹和築基,來給羅赤心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