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大乘分神們,被羅赤心針對,打得沒法還手的時候,也是他們,完成金寶陣的布置,順便啟動。
金寶陣,以孟金寶名字命名的陣法。
主強攻,破壞性極強,非必要時刻不會先使用。
如果不是大佛性質特殊,很能吃傷害,現在,整片金雷仙宗,都得變成廢墟。
完成任務的幾人,按照計劃,立刻後撤。
以免被波及。
眼睜睜看著佛像被毀,羅赤心目眥欲裂。
他牙關上下顫抖,被破壞的大佛之中,溢出藏了千年的汙垢——一團團灰黑色的靈力。
怨氣。
親眼見此情況,其餘仙宗眾人大驚:“為何佛像裡會有這麼重的怨氣!”
怨氣絲絲縷縷,凝結成一個模糊的人影,沒有切實的邊際,圍繞著人影的怨氣,凝聚成鞭子狀,肆意揮舞。
鬱月抬眉:“慈元?”
怨氣鞭扭曲著,搖擺著。
而羅赤心呼吸窒住,她竟敢直呼道號!
鬱月不太確定:“還是,觸手怪?”
怨氣:“……”
鬱月“嘖”了聲:“你怎麼還不動手,該不會實力還不夠吧。”
似乎被戳中痛腳,怨氣驟然強盛。
然後,便看它一個轉彎,刹那瞬間,朝羅赤心衝過去。
鬱月:“?”
就在這時,眾目睽睽之下,羅赤心消失了。
鬱月一愣,其餘人也四處查找:“怎麼回事,羅赤心呢?怨氣呢?”
鬱月看向孟金寶:“金寶兒,能感覺到什麼嗎?”
孟金寶搖頭:“不行。”
鬱月又問陸空雪:“自在劍法知道麼?”
陸空雪也搖頭。
那羅赤心是消失去乾什麼,沒人知道。
這樣等他回來,也是麻煩,今天不解決掉,就是養著後患。
鬱月靠近羅赤心消失的地方,手心一陣發燙,似乎在提醒她什麼。
是佛修給她的印記。
福至心靈般,她掐住手心。
下一刻,鬱月的身影,也憑空消失!
陸空雪幾人一驚:“師尊!”
他們四處查找,什麼都沒有。
而剛剛,當羅赤心滿心驚惶,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之時,怨氣竟朝他衝來!
他下意識想擋,但又不敢,猶豫的瞬間,他眼睛一睜一閉,四周一片白茫茫。
沒有雷雲,沒有修士,沒有大佛。
他好像進入一個“無”的世界。
如同他當年,瀕死之際進入的地方。
這裡,是慈元道君的地盤。
見狀,羅赤心朝著白茫茫的一片天地,垂手跪下,恭敬道:“道君。”
稍傾,安靜的空間裡,隻有他在說話:
“不,不是我破壞的!是隨意仙宗那些人!”
“……”
“我對道君忠心耿耿!”
“……”
“雕像沒了可以再造,修為,修為也是,凝聚千年的修為,不會說沒就沒的,那些怨氣都可以成型了。”
“最重要是那個鬱月,要先把她殺了……”
鬱月剛進來,就聽到彆人大聲密謀,要殺了自己。
她十分禮貌地清清嗓子:“這不好吧,你和道君的事,怎麼能牽到我身上呢?”
羅赤心驟然回頭,心頭大震:“鬱月!你怎麼進來的!”
鬱月:“可能,慈元道君也很欣賞我?”
再聽她直呼慈元,羅赤心已經有點習慣了,隻冷笑一聲:“你?道君隻會讓你去死!”
鬱月發愁:“就因為一個佛像嗎?”
羅赤心痛恨:“你毀了佛像,毀了道君的基業!”
鬱月:“呃,”她提議,“下次要搞基業,偷偷摸摸的嘛,哪有你們這樣做反派的,靶子這麼大,我不打它,都對不起我自己。”
她傳送反派常識:“你們又不是我,彆太囂張了。”
羅赤心:“……”
他不再廢話,朝鬱月攻去:“找死!”
他動作一頓,似乎聽到道君的囑托,臉上明顯一喜:“是,定不辜負道君囑托!”
他看向鬱月:“我要接受道君的力量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鬱月:“那坨觸手怪嗎?”
羅赤心:“閉嘴!”
刹那,他的身體像飽脹的氣球,肌肉一塊塊鼓起,全身除了頭,都大出一圈。
鬱月唏噓:“凡事,過猶不及。”
這麼粗的肌肉,沒有半點審美可言。
羅赤心還以為,她在說他接收修為。
他冷笑,裹挾千鈞之勢,朝鬱月衝去:“過猶不及?哼,殺你本也不需要這麼多修為!”
鬱月一邊後退,一邊忽視他雙開門冰箱的視覺衝擊,觀察他的路數。
和上次打法沒區彆。
她甚至能猜出,羅赤心接下來要出什麼招數。
慈元這個代言人,不行啊。
現在最好的戰鬥方式,就是不戰。
在羅赤心強大修為的壓製下,鬱月把修為提高到大乘,從容地步步後退,躲避他的攻擊。
羅赤心打得痛快:“你逃什麼,你拿出渡劫期的修為!”
鬱月:“那可不行。”
身體再崩壞的話,陸空雪會很生氣的。
生氣了,就沒有兔兔可以摸。
所以,鬱月選擇自己尚可承受的大乘期,反正夠打。
羅赤心一直逼著她出手,卻發現,無論如何,鬱月遊刃有餘。
倒將他顯出幾分倉促。
過了幾十招,他驟然冷靜,發現不對,她又在拖延時間!
他是很強大,可是,這具身體無法承受太久。
甚至,因為強行提升修為,從原來的一炷香耐久度,到現在,不到一刻。
他連忙調整狀態,拿出全部力量,朝鬱月衝過去,這一招後,鬱月生生退十步,她咯了一口血。
羅赤心狂笑起來:“諒你一直躲,也得有接招的時候!”
鬱月也一笑:“你看你手臂。”
羅赤心低頭,那是一道符咒,剛剛近戰,鬱月貼到他身上的符咒。
他煩躁地拂開它。
符咒而已,千年前早就斷代了,能有什麼殺傷力。
卻在他動手的下一刻,符咒發出藍色光澤。
和剛剛摧毀大佛的光澤,是一樣的。
霎時,羅赤心五官扭曲。
鬱月:“解釋一下,這是金寶符二號。”
一號主治愈,二號嘛,和金寶陣作用差不多,隻不過製成符咒,效力不高。
但足夠了。
羅赤心:“不!”
下一刻,符咒爆炸。
符咒是壓死雙開門冰箱的最後一根稻草。
羅赤心使用的鐘離秋的身體,四分五裂,在一片空茫茫中,炸開一朵血花。
沒有容器,不管是慈元,還是羅赤心,都沒有立足於世間的理由。
這就是鬱月剛剛激怒怨氣,怨氣卻沒能對她動手的緣故。
鬱月明白了。
隻是奇怪的是,慈元為何會沒有肉.體?為何隻能找代言人?
她觀察著炸開的屍身,這個幻境還在,羅赤心和慈元,還沒死。
緊接著,這方空間裡,又一個人被抓進來。
是金雷仙宗的分神周肆。
鬱月:“喲。”
周肆一臉莫名:“這是哪。”
鬱月:“你危險了。”
還沒等他回過神,他的識海被強大的力量入侵,頓時慘叫。
他明白了,他要被犧牲,可他還不想死!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盯著鬱月。
而鬱月慢慢走到他跟前。
周肆:“救……”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分神周肆的靈魂,就被羅赤心吞噬。
羅赤心現在擁有慈元一半的力量,徹底馴服這個身體,還有幾個呼吸的時間。
很快的,隻要一小會兒。
可是現在,鬱月不需要拖時間。
她的劍,架在周肆的脖頸上。
“周肆”眼眸泛著金色:“你現在趁我虛弱動手,非君子之行徑!我們堂堂正正一戰!”
鬱月笑眯眯的:“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君子,咱們用小人手段決鬥吧。”
羅赤心:“你!”
鬱月收割。
周肆的身體,軟倒。
但羅赤心還沒死,就在這一瞬,又一個金雷分神,被抓進來當容器。
鬱月又刀了他。
就這樣,被鬱月一連刀了三次,第四次,一個新鮮的分神剛被抓進來。
隔著那金雷分神的痛哭,鬱月聲音輕緩:“你能一遍遍換身體,我就能一遍遍殺你。”
羅赤心得意了:“但你永遠殺不死我!”
鬱月:“永遠?”
她想起手心的那枚印記。
這東西,她是打算拿來對慈元的,但現下,一半的慈元和羅赤心融合了。
那就試試。
她伸出手心,將泛著亮光的印記,對準羅赤心。
鬱月:“這個怎麼樣?”
隔著肉.體,羅赤心被印記刺痛了。
他本是劇烈掙紮,仰頭時,驟然見到印記,雙眼圓瞪,血絲瞬間爬滿他的眼白,他聲音淒厲:
“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道君的印記……啊啊啊啊啊!”
鬱月一愣,道君的印記?
下一瞬,她大腦一陣刺痛,眼前驟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