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2 / 2)

她儘力救人,救天下,可是,最後一位夥伴,也是她剛收兩年的徒弟,被火龍之傷痛,活活折磨至死。

就死在她麵前。

大人蹲下,許久沒有起身。

然後,鬱月還看到,那位大人要阻止火龍的根源。

她站在山雲之巔,用一把鐵劍,刺進大地奔湧的岩漿。

岩漿反噬,衝向她。

這時,有人衝過來,試圖救她。

那是千年前的司徒慎,和現在差彆不大,鬱月一眼認出他。

其實,從記憶看,他們相處時,司徒慎經常被那位大人坑害,比如,修真界和魔域的和平協議,就是那位大人半騙半哄,讓他簽下。

司徒慎對此很懊惱,很不喜歡彆人提這件事,誰和他說和平,他和誰著急。

可是,麵對岩漿,司徒慎不再擺臉色,他衝到那位大人前麵,麵色駭然:“跑啊!你猶豫什麼!”

那位大人粲然一笑:“你後退,再犧牲我一個就夠了。”

司徒慎不聽,也衝進岩漿中。

卻被那位大人一腳踹回岸上。

旁觀的鬱月:“……”好腳力,不踢足球可惜了。

隻是,即使那位大人給司徒慎一腳,他還是沒能全身而退。

他被卷走一魄,記憶受損,隻是依然記得,自己和某個人,有過約定。

而她滾入岩漿中,他退守魔域。

更多的修士,前赴後繼,以自己肉.身,為修真界的未來開路。

……

記憶畫麵,飛速從鬱月眼前滑過,然後,那位大人的臉,清晰起來。

她眉眼清美,鼻梁高,雙眸大,但笑起來有點焉壞。

和鬱月現在的臉,如出一轍。

鬱月思考了三個數。

首先,排除雙生子,她確定自己是獨生。

那麼,隻剩下一個選項——那位大人就是她。

或者,用一個更親切一點的稱呼。

慈元道君。

她就是慈元道君。

鬱月:“……”

好家夥,打了這麼久,反派竟是我自己?

強烈的割裂感,隨著她接受記憶,也變淡了。

她確實是慈元道君,不過,並不是那團被她壓製在識海的意識體。

意識體有個更確切的名字,信仰。

過去,修真界有祭拜飛升修士的先例,這些信仰,其實飛升修士們,都沒能接受。

久而久之,信仰們彙聚起來,選擇一個天選之人做載體。

不對,鬱月想,與其叫天選之人,不如叫倒黴蛋。

諸多信仰,聚集到她的道號,它產生了意識,並開始不甘。

不甘自己隻是信仰。

它也要做天道那樣,能夠令所有修士屈膝的存在。

一千三百年前,它開始蓄意謀奪信仰,阻止修士修仙,而是要另辟一種方式,叫做修元。

動作鬨得這麼大,天道哪裡肯。

天道先和它對打。

遺憾的是,天道是個弱雞,沒打過,被壓在地上錘。

也不怪天道,它大部分時候,是渙散的規則的意識體,負責監督修真界,並不參與修真界,除了雷劫,哪有彆人打架花樣多。

“慈元道君”可有許許多多的信徒,搞事能力很強。

它和天道角力,絲毫不憐惜這片大地,這也是火龍翻身的由來,與其說,它是天道的懲罰,倒不如說,是天道被暴打的證據。

差點,弱雞天道就被弑殺,篡位。

火急火燎下,天道喚醒真正的倒黴蛋。

就是鬱月本人。

而對鬱月來說,飛升後的某天,喝了點酒,睡一覺,起來看到這種情況,真的會頭大的。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接受,自己成為接盤俠。

主要是,天道還認為,這是她沒管好自己的信仰,差點要弄死她。

被她按在地上錘,才清醒過來。

總之,被她和信仰輪流錘過的天道,把她丟到修真界。

鬱月真是人在家中睡,鍋從天上來。

她來到修真界,就像修真界進入凡人界,礙於上位界進入下位界的規則,修為都會被極限壓製。

後來,她被岩漿侵蝕,也以身徹底消滅信仰大部分力量。

隻是,剩下部分,讓它逃了,這一逃就是千年。

之後信仰防止天道找到自己,指使羅赤心,掩埋這段曆史。

隻要無人知,無人信,它就能無限降低存在感,而不會被發覺。

一幕幕,一回回。

記憶終於流動,直到現在。

鬱月睜開雙眸。

她剛吃完這份記憶,腦海裡響起熟悉的聲音:“叮,宿主……呃,這是什麼?”

顯然,係統發現她識海的不速之客。

黑氣不耐煩地動了動,鬱月壓製它,給係統三個字:“大反派。”

係統:“……嘶,成功了?”

係統剛要說話,鬱月做了個手勢,阻止它。

接著,她拿出一張白巾帕,接下自己吐出的半口血,小心擦乾淨嘴巴。

係統:“你乾嘛?”

鬱月:“我是神仙,要優雅,不能隨便吐血。”

係統:“少來,你當神仙最邋遢了!”

時間久遠,有些記憶淡忘了,鬱月反問了句:“哦,怎麼邋遢?”

係統趕緊轉移話題:“果然回收信仰這狗東西,還是得看你。”

被叫狗東西,黑氣很不服氣,但短時間內,它逃脫不了鬱月的壓製。

鬱月:“不該跟我解釋一下麼?”

係統咳了咳:“你和天道做了交易,你應該記得吧。”

鬱月點點頭。

她會穿越一個個世界,並將每個世界所得給天道,以養全自身。

這就是她欠天道的債務。

等還清了,她會回到這個世界。

係統是天道的導航,隻有引導作用,因為她要穿越世界,才有係統,如果係統反過來,告訴她她穿越的理由,顛倒因果,會嚴重損耗她的生命。

未避免她剛知道真相,直接噶了,係統不到特殊情況,不能傳輸記憶。

鬱月點頭:“解釋一下‘原’?”

係統:“這也是為了讓你能最快理解。”

所謂原,是切實發生過的事。

天道撒播種子,修真界頻出天才,以對付殘存的信仰。

而信仰受到重創後,蟄伏著,放棄修士的傳頌,它失去力量,轉而盯上種子們,讓羅赤心獻祭天才。

這也是修真界天才頻繁墮落的根源。

“這五人,是最重要的種子,”係統解釋,“按照原來的劇情,他們會被信仰收割,到時候,這個世界沒人敵得過它,就真的要換天了。”

也是為了自己,天道根據五人的人生軌跡,在某個契機下,往回撥動時間軸。

給鬱月創造回來的點。

鬱月思考,問:“那麼一開始,你還讓我磋磨他們?”

係統兢兢業業解釋:“萬事有因有果,你必須承接原‘鬱月’的因,才能改變‘果’。”

“萬幸,你成功了。”

因果限製修士,最受因果限製的,其實還是飛升的道君。

鬱月唏噓:“難怪我和天道關係這麼友好,說什麼話它都愛聽。”

回想幾次鬱月挑釁雷劫,係統:“你確定這是友好?你確定?”

鬱月:“不好會拿雷劈我?雷是親,電是愛啊。”

係統:“……”鬼扯!!!

他們正在交流信息,鬱月識海裡,那團黑氣翻滾湧動,又試圖壓過她。

鬱月還得分神處理它。

係統聲音沉重:“它現在是回收了,但是銷毀十分困難,你要怎麼做?”

這東西,曾經能和天道對打,就算被鬱月以身壓製九成力量,剩下的一成,也不容小覷。

鬱月按下黑氣:“你放心,不會放它出來篡你位的。”

係統:“什麼篡我位啊,我聽不懂。”

鬱月拆穿:“你就是天道。”

係統沉默了下,不裝了:“是你當初覺得‘係統’比較符合我的作用,我才改的。”

鬱月:“我說過這種話嗎?”

係統:“有,你還叫我工具人!”

鬱月是想起這麼回事了:“哦,你不就是個工具人嗎,”頓了頓,“也不一定是人。”

係統:“……”

你最好沒在罵我。

自然,說係統是天道,其實以偏概全,它是天道撥出來的一股力量。

天道本體,還要司掌天下。

總之,雖然那狗東西沒被銷毀,但鬱月發話,不會放它出來,係統就安心了。

它心情難得愉快,問:“除了大彆墅,你還想要什麼報酬?”

什麼都好,它可是至高無上的天道,讓她再度飛升,也是做得到的。

畢竟當初,她身死道消,已經不算道君。

便聽鬱月毫不猶豫:“退休!”

係統:“……”

鬱月:“或者,我再挑釁你一下?”

係統想起雷劫部門的抱怨,立刻:“退退退。”

鬱月笑了:“行,那你要怎麼安排我退休呢?”

係統:“放心,我的安排十分絕妙,讓你的離開順理成章。”

鬱月還想再問,係統溜了:“我力量有限,到時候再聯係。”

一切塵埃落定。

空間耗儘最後的力量,轟然崩塌。

天上烏雲散得一乾一淨,陽光燦爛,照得鬱月眯起眼睛。

羅赤心第一次死亡,沒有渡劫期隕落的雷劫。

天道不會再為他歎息。

有記憶後,她再看修真界,比火龍翻身時,要好上許多。

她環顧四周,輕吐出一口氣。

大乘們本還在猜疑,不知道誰最後獲勝,卻看失蹤的幾具金雷仙宗修士的屍體,都掉出來。

唐蘇蘇大喜:“是鬱月贏了。”

其餘大乘,麵麵相覷。

行吧,有些事經曆多了,也就不驚訝,比如,鬱月幾度做到他們都沒能做到的事。

她幫修真界除了一害。

但除了唐蘇蘇外,幾個大乘,都不是那麼滋味,還有點犯嘀咕。

至於他們怎麼想,鬱月並不清楚。

她看到,孟金寶和秦道直禦劍過來。

孟金寶狂喜:“師父,是不是把羅老狗徹底噶了!”

鬱月笑了:“不然出來的就不是我了。”

孟金寶“呸呸”兩聲:“沒有不然!”

秦道直跟著:“沒有不然!”

李沂和竇淵隨後。

兩人情緒不算外露,卻也難掩欣喜。

為了對付羅赤心,隨意仙宗上下,已經很久沒有放鬆。

竇淵道:“辛苦師尊。”

鬱月看著他們:“大家沒受傷吧?”

孟金寶:“沒有,我們就炸個大佛,能有什麼受傷。”

秦道直指著無頭大佛,躍躍欲試:“師尊,需要我們再補幾刀嗎?”

孟金寶竟然開始掏符咒。

爆破上癮了。

李沂阻止他們:“等等金雷仙宗的人來了,要你賠。”

秦道直一拍腦袋:“哦對,要放開結界。”

幾人七嘴八舌,直到孟金寶和秦道直,去解結界,李沂和竇淵去和彆的宗門的人溝通,陸空雪才到鬱月旁邊。

剛剛,他一直看著幾人,雖然神色冷冷淡淡,但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不著痕跡打量鬱月,伸出手,想檢查鬱月的情況,說:“師尊可曾強開修為到渡劫期?可曾受傷?”

鬱月:“……”

來了,大徒弟的檢查!

但這可不興查啊,被他發現她識海裡的那東西,準要撂臉色。

她要光榮退休,就不能讓徒弟發現這件事。

鬱月主動握住陸空雪的手,陸空雪驟地一愣,看向兩旁,其餘宗門的修士,都在和本宗聯係。

沒人留意他們。

陸空雪抿了下唇:“師尊?”

鬱月:“接好了。”

陸空雪:“?”

下一刻,強大的月神之力,過渡到他身上。

他通體溫暖,仿佛在眨眼間,看到自己族人三百口,在宴席上言笑晏晏。

鬱月:“這是我在打羅赤心時拿回來的,算物歸原主。”

陸空雪眼眶一燙。

其實,也不算原主,這些月神之力,是他們的遺物。

這個仇,鬱月替他報了。

陸空雪眼中閃爍,緊緊抿著嘴唇,須臾,他低下頭,輕聲道:“謝謝。”

他彎彎唇角。

出於一點小心思,他沒有叫她師尊。

*

戰鬥告一段落,需要另一種清算。

之前大佛被毀,出現怨氣是鐵證,無數修士都看到了。

六大仙宗成立登仙閣調查組,展開對金雷仙宗的調查。

金雷仙宗弟子,確保無辜的,隻要發心魔誓,就可以放過,而不敢發心魔誓,乃至反抗的,直接搜魂。

尤其是羅赤心的徒弟們。

有徒弟不知情,但也有不少徒弟,像柳春風、羅昭、周肆之流,都是羅赤心的爪牙。

甚至挖出不少舊事,比如羅赤心的徒弟,大乘初期的周案之死。

是周案發現自己師尊所行違反人道,本想揭發羅赤心,卻被他設計至死。

還有更多天才,死因、死法,被列成名單。

觸目驚心,令人聞之不忍。

金雷仙宗不少弟子,失魂落魄,本來有人想延續金雷的衣缽,組成金雷宗,但弟子流失得太快。

“金雷”兩個字,也令人膽寒。

最後,失去大乘,和大部分分神的金雷仙宗,改名新珩宗,除了接納部分金雷仙宗的弟子,和原來的金雷仙宗,幾乎沒關係。

更多金雷仙宗弟子,謀求彆的出路。

天賦好的,去六大仙宗,一般的,去普通宗門,也有不少修士,看好隨意仙宗,想要拜師到這邊,隻是礙於沒有門路。

盛極一時的金雷仙宗,就此解體。

與此同時,登仙閣聯盟針對金雷仙宗的調查,即將進入尾聲,一個元嬰修士,匆匆忙忙闖進辦事處。

冬曜的分神:“乾什麼,急吼吼的。”

那元嬰遞上留影:“尊者快看。”

留影是搜魂留影,最近他們看了無數份,讀過很多金雷仙宗做的惡,已經麻木。

分神打個嗬欠,本想訓斥元嬰小題大做,下一刻,他的嗬欠戛然而止。

隻因為那份留影裡,鬱月是主角。

九年前,鬱月和柳春風搭上關係,她心狠手辣,為了達成延續修為的目的,殺害過不少修士和凡人。

還孝敬不少修士給柳春風。

如今柳春風死了,但這些事,可不是假的。

元嬰還是震驚:“尊者,你說怎麼辦?咱們要公布嗎?”

分神冷靜了,說:“不用,交給我。”

他叮囑元嬰:“你閉緊嘴巴,不要走漏風聲。”

論如今修真界第一修士是誰,當屬鬱月。

她以表麵金丹後期的修為,殺了羅赤心,揭穿金雷仙宗的麵目,再加上,她本來殺柳春風的事,她在整個修真界的聲望,不比當年羅赤心差。

許多修士把隨意仙宗過去的留影,拿出來反複考古。

還有伏龍州的修士,親自講述她在銀泉仙城的利民作為。

至此,她所有美譽,實至名歸。

這份留影要是曝光,鬱月先前的行為,會被懷疑是不是要滅口,她的品行,也會被懷疑。

屆時,隨意仙宗也會摔進泥地,難以翻身。

人喜歡壞人從良,卻不能接受好人任何一絲汙點。

分神盯著這份留影,笑了,這段時間,隨意仙宗出儘風頭,彆的仙宗可不太愉快。

這可是鬱月的把柄。

他是很想立刻昭告天下,但比起一時的痛快,還有更重要的事。

茲事體大,六大宗門的高層,偷偷商議此事。

唐蘇蘇看到留影,皺眉。

她不信鬱月會做這種事,但證據確鑿,她隻能保持安靜。

終於輪到她說話,她開口:“你們不覺得你們有點可笑?她可是幫修真界殺了羅赤心!”

穆之舟:“唐道友此言差矣,她殺了羅赤心,可她也做過殺害彆的低階修士的事。”

李放:“就是,她修為十分古怪,說不定也是靠這種方式,提升修為。”

胡古月倒是真的擔心:“修真界已經出了一個羅赤心,不能再出第一個羅赤心。”

其餘人附和:“是這個道理。”

唐蘇蘇卻明白,說到底,這些人都忌憚鬱月的實力。

她對修真界功勞再大,也比不過她帶來的威脅。

今天她可以幾度碾死羅赤心,明天,就可以殺大乘,擊穿修真界。

現在,他們找到製衡鬱月的辦法。

有了這份留影,鬱月如果願意配合,他們不會公布。

如果不配合,他們公布後,也能讓眾修士遠離鬱月,防止被戕害。

唐蘇蘇一人難敵其餘人,商議結束時,她歸心似箭,卻被攔住。

冬曜仙宗的宗主,說:“不如,唐尊者就在這兒歇著,等事情結束,再回衡山吧。”

唐蘇蘇一拍桌子:“你!”

衡山的宗主,也隻能賠笑:“尊者莫氣,這是為了大局,大局。”

其餘大乘也讚同。

李放說:“這事關乎整個修真界的利益,唐蘇蘇,我知道你和鬱月關係好,但你不要走漏風聲,壞了大事。”

唐蘇蘇低罵了聲,她被看管起來,沒法通風報信。

接著,六大仙宗確定,特派冬曜仙宗李放為特使,根據鬱月殘害修士之事,用玉牌溝通。

名義上求方便,主要是怕線下找鬱月,會被人揍。

李放有點忐忑。

而鬱月接到消息時,還有點懵:“什麼殘害?”

李放不答反問:“證據確鑿。鬱宗主要否認所做之事?”

鬱月想了想,哦,原身做的那點事。

李放還以為鬱月會狡辯,沒想到,她一口承認:“沒錯,我乾的。”

李放一喜:“鬱宗主,你可知,這些事如果為世人所知曉,隨意仙宗要如何自處?”

“你的徒弟們,肯定會唾棄你的所作所為。”

“隨意仙宗好不容易積攢的好名聲,也會因為你而敗壞,甚至會連累你的徒弟……”

沒等他說完,鬱月:“你們想讓我怎麼做呢?”

李放愣了下,試探:“我們想讓你隱退。”

鬱月:“……”

她記起係統之前說的。

它會用十分絕妙的安排,讓她的離開順理成章。

嗯,為了不背黑鍋,被迫離開,確實絕妙。

接下來退休,妥了!

李放:“鬱宗主,這件事……”

於是,還是沒等他說完,鬱月:“行。”

李放:“……”

他怎麼感覺,鬱月還很開心?

錯覺吧?

任誰獲得修真界萬般的敬仰,怎會這麼容易放手?

見他遲遲不說話,鬱月:“還有什麼事?”

李放整理語言:“就是,希望你自己隱退,不參與修真界他事務,還有,我們的對話,不對你的弟子做說明。”

強調最後一點,是六大仙宗,十分看好鬱月的弟子。

尤其這幾年,他們的表現,遠遠超過同階層的弟子,將六大仙宗的弟子按在地上摩擦。

他們眼饞好弟子,就不能讓這五人知道,是他們讓鬱月走。

而這次,鬱月答應得更快了:“行,沒問題。”

李放:“……”

不知為何,順利得他有點害怕。

接著,他還沒來得及關掉玉牌,就聽那邊傳來狂喜一聲:

“哈哈哈終於退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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