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鼠雖然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江喬, 但一時之間,它竟然不知從何說起, 一隻倉鼠身上竟然呈現出人性化的憂愁。
“你是怎麼找來的?”
江喬給它搭梯子:“找了多久?”
倉鼠的聲音微微沙啞, 帶著動人的韻味:“我之前並沒有得知王的消息,隻是從南域裡聽到了一些傳聞,便找來了北域, 這次遇見王也是巧合, 在此之前, 其實薇婭也不確定王在哪裡。”
其實她甚至不確定王是否真的重新從深淵中蘇醒, 一切不過都是她的猜測而已。
江喬卻楞了一下,皺起了眉頭:“南域?”
南域,他記得是諾爾的地盤。
諾爾還一度殷勤地邀請他去南域,一副“隻要你和我回南域,我什麼都給你”的昏君模樣。
江喬看向趴在自己左邊的布偶幼崽:“你做了什麼。”
江喬用的是肯定句。
布偶幼崽一頓,身體有些僵。
它抬起無辜的藍色眸子, 輕輕地咪嗚一聲, 歪著腦袋看著江喬,像是根本不懂得江喬在說些什麼。
同時布偶幼崽暗暗瞪向倉鼠,擺明就是在威脅它不許出聲。
倉鼠徒然一僵,江喬把布偶幼崽直接摁了下去,冷聲道:“還敢威脅彆人了是吧?”
布偶被摁得格外委屈, 貓耳朵耷拉了下來:“喵嗚……”
它的叫聲又奶又軟,仿佛真的隻是一隻無辜的貓咪幼崽。
然而江喬不信,滾滾團子也不信, 它甚至落井下石地用爪子推了布偶幼崽一把,奶凶奶凶地嚎了一聲,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哼哼地從鼻子呼氣的時候,看不出來平日裡的半點懶惰。
布偶幼崽給滾滾狠狠記了一筆。
然後抬頭的時候就對上了黑發青年的視線:)
布偶幼崽:QAQ
小倉鼠一看它這樣,就知道諾爾這家夥根本不敢和江喬說自己做了什麼,以前被欺負慘的小倉鼠終於抓住了把柄,馬上告狀說:“王!諾爾他對外宣稱他要舉辦魔後大典。”
“……魔後?”江喬似笑非笑地瞥了布偶幼崽一眼。
布偶幼崽淚眼汪汪,試圖賣萌:“咪嗚……”
它還沒來得及徹底嗚完,倉鼠就繼續拆台:“王,諾爾這家夥可壞了。他竟然敢宣稱,魔後大典的對象就是您。這簡直大逆不道,死不要臉!”
江喬:“……”
江喬看向布偶幼崽:“它說的是真的嗎?”
布偶幼崽覺得自己要死。
它想著自己吃醋那時搞出來的騷操作,說實話,當時隻是它隻是單純地在吃醋,畢竟它給王送東西,王卻給彆的魔送東西,這怎麼能不讓它吃醋。
何止是吃醋,它甚至氣到快喪失理智。
如果不是知道王其實並沒有多想什麼,它可能已經動手了。身為罪之主,哪怕再江喬麵前表現得又乖又可愛,但實際上,他的凶殘程度一直排在前三。
吃醋時威脅恐嚇的樣子像足了一個醋精,說出的話完全沒有過過腦子,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往往是心底深處的話。
他讓那隻魅魔彆瞎動心思,因為王是他的。
和其餘的罪之主不一樣,諾爾是把王當做戀人一樣深愛著的。
……然而王永遠隻把他當成一隻幼崽。
幼崽的模樣給他親近王帶來了方便,也給他的追求帶來了阻礙。
——王甚至把他的黏人當成了孩子黏父親一樣!
一想到這個,諾爾就忍不住咬牙,明明相遇的時候大家都是幼崽狀態!
因為江喬不知道,所以諾爾膽大包天地警告艾薇兒那是他一見鐘情的對象,已經被他打上專屬印記,還敢讓艾薇兒回去通知手下他要舉辦魔後大典。
現在對著江喬視線的布偶幼崽:……
它哪裡來的勇氣,認為江喬會答應它它的追求,和它回南域結婚的?
是那些魔族說,江喬是它們獻上的美人,它就是江喬未來的依靠、魔生的大主人嗎?
布偶幼崽竟然蕩漾了一下,明明是一隻團子幼崽的外貌,卻迷一樣整隻雪球漸漸染上了粉紅色。
……就像是在害羞。
它的心神還沒開始搖曳,就被滾滾團子一掌下來打懵了。
滾滾團子動了動黑色的耳朵,金眸裡滿是鄙夷,眯著金色的眸子就像是在嘲笑它的癡心妄想。
布偶幼崽還真不知道懶惰這家夥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鄙夷它,明明自己連記憶都沒有,完全就是幼崽的姿態,無能到讓魔瞧不起好嗎!
布偶幼崽剛要生氣,卻反應過來現在不是幻想的時候,用毛絨絨的小腦袋蹭了蹭江喬的手,可憐巴巴地咪嗚了一聲,藍色的眸子就像是折射的星光,看上去格外柔弱無助。
江喬麵無表情地摁住了它的腦袋。
布偶幼崽就……
弱弱地咪嗚一聲,裝死不動,乖乖任rua。
它現在就是心虛,甚至滾滾團子偷偷踹它它也不敢踹回去,隻能惡狠狠地瞪著另外兩隻團子,無聲做口型:給我等著,喵嗚!
*
另一邊。
黑大好不容易偷偷摸摸搞上了斯卡們專門用來傳訊的魂蝶,呼喚了黑五許久,都沒得到黑五的回應,惱怒地呼喚另外兩隻前去找黑五的魔族。
同樣好半晌過去了也沒得到回應,黑大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終於聽到了回應。
“……喂?”
喂你個死魔鬼!
黑大惱火,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們怎麼回事!做什麼去了沒個回應,黑五呢?”
豹十、蛇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