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頂著那麼多毛絨絨不善的目光,薩摩耶幼崽:……
為什麼我從這群討厭的家夥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薇婭、嫉妒、貪婪、暴食……
它的腦海裡慢慢浮起被壓在記憶深處的畫麵,那種熟悉的、爭寵永遠爭不過的絕望感……
有點憋屈。
倉鼠盯著它瞧了好一會,開口,發出沉靜的女聲:“你是誰?”
薩摩耶幼崽:???
你認真的?
它氣得又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薇婭確實沒怎麼認出來,但漸漸從滿腦子的“王”中清醒過來的她還是靠著這熟悉的咆哮聲和熟悉的感覺認出了對方:“——瓦得?”
倉鼠的語氣聽上去簡直像是“你這個礙眼的家夥怎麼也在這”,半點看不出來它們兩個的關係還算不錯。
江喬側目。
瓦得……這不是憤怒之主的名字嗎?
不過江喬想了想,也對,以這幾個罪之主的態度來看,缺席的憤怒和傲慢如果知道了他的消息,不來找他才奇怪。
江喬沒有理會這群團子,他俯身撿起那朵重明花。
重明花很好看,仿佛展翅欲飛的火焰鳥,花瓣濃麗得仿佛融了日色,紅色如燃燒的火焰般奪目。
它被折下,可仔細端詳時,卻發現它的枝莖並沒有折斷的痕跡,更像是天生就這般。
那些團子們被江喬無視,委委屈屈地挨過來。
江喬就任由它們靠近。
薩摩耶團子猶猶豫豫半晌,也跟著挨近。
“……王。”
它輕聲道。
*
【您似乎……很開心。】
團子們正在裡麵給他興致勃勃地擺花,聽信了滾滾團子“王喜歡吃花”話的它們先前爭不了寵,現在隻能加把勁,小心翼翼地把花瓣掰下來,拚成各種能對王表達愛意的形狀。
江喬先前冷淡地表示不許再黏他,團子們的戰場才轉移到餐桌上。
聽到卡片的話時,江喬愣了下。
“有嗎?”他反問道。
卡片肯定:【對。】它忍不住晃了晃卡片,像是帶著點雀躍,【您……】
它像是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隻是輕輕道:【看到您這樣,我也很開心。】
江喬沒有應話。
他倚在牆上,側頭就能看到身旁的玻璃窗。
反光映出了黑發青年的身影,黑色的發,金色的眼,背後是天光雲影,唇邊是淺淡的笑容。
江喬看著這樣的自己,當手指搭在牽著笑意的唇側時,他還有些奇怪。
他其實並不怎麼喜歡笑。
但來到這個世界後,江喬發現自己似乎破了很多例子。
滾滾團子給他遞花的時候,他笑了;布偶幼崽使著可愛的小心機時,他好像也笑了;被一隻又一隻毛絨絨黏上來時,他無奈後,好像也笑了下。
明明隻是一些小事,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嘴角要往上微微揚起。
江喬靜靜地垂下眼睛。
他的性格……似乎自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被影響了不少。
這影響是細微的,很難察覺,一點點地改變,可江喬沒有半點反感,仿佛他生來就是這般性格。
比起操縱,更像是……
更像是另一個世界中,沒有經曆過那些欺辱、沒有被背叛過、沒有被陰謀和死亡所籠罩的他,被無數真摯愛意包圍,然後起來長大的他的性格。
外人牽線木偶一般改變他,和自己無聲無息地影響自己,比起前者,後者更難發覺。
誰會警惕自己呢?
江喬的目光又滿滿落到了重明花上。
重明花還被他拿在手中,無比豔麗,朝著他舒展開了火焰般的花瓣。
江喬拿出了放在空間裡的布羅。
布羅花還有些蔫嗒嗒的,它還沒完全恢複過來,但被江喬拿在手中時,還是喜悅地動了動花瓣,親昵地蹭了蹭江喬的手指。
兩朵魔界最珍貴的花就被他握在手中。
火紅色的光點和藍紫色的光點同時漫了起來,螢火般浮動,交織、纏繞,最後重新黏回江喬的手指,在觸到江喬的皮膚時,慢慢消融。
而江喬眼中,似乎有什麼畫麵浮動。
作者有話要說:實不相瞞,我已經刪了好幾個結尾了,痛苦。
先把寫好的放上來,繼續寫一下最後的結尾,把埋的坑努力填完,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