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又如何,他背叛了她,也欺騙了她,在他一次又一次地跟她說,他們會白頭到老,不離不棄的時候,他或許也曾對另一個女子說過同樣的話,那女子比她更好的地方是,她生了他的孩兒,他一直想要的孩子。
“若有一日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便取名一個盼字,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叫盼,那是你我共同的企盼。”動聽話依然在耳,卻又覺得遙遠得很。
“血,怎麼突然那麼多血?”還想說什麼的丁家姐妹,突然注意到丁映的身下竟然血流不止,都是當過母親的人一下子意識到丁映的情況是有多不對,驚得連忙上前扶住丁映,“阿映,你放鬆,你什麼都不要想。快,快來幫忙。”
無論是丁晨還是丁晗都急忙地扶住丁映,一聲聲地叫喚著丁映,丁映一直都強撐著,此刻早已跪坐在地,也碰到地上的血。
“血,都是血,都是我的血!”丁映的手染儘了血啊,低頭看著白雪,染紅的血讓她看得卻是一笑,“真好看。”
“大夫,快去找大夫,快去找大夫。”丁晨一向冷靜,此時此刻卻再冷靜不來。
“去,快去司空府,去司空府請太醫來。”丁晗第一反應便是讓人去司空府請太醫,丁映本來就快昏了,聽到這一句立刻道:“不許去,不許去,你們若是敢去司空府,再敢讓我領司空府半分人情,我就算不死,等我醒了也絕對以命相還。”
丁晗雖然跟丁映鬥了大半輩子,然丁映一向說得出做得到,此時此刻叫丁映一句堵得半天說不上話來,卻不敢再讓人往司空府去。
“不去,不去,就依你的不去,阿映,你累了,你歇一歇,什麼話都不要說,就歇一歇。”丁晨萬不敢於刺激丁映,哄著她好好休息,萬不能再讓丁映心緒不定。
“張大夫,張大夫。”見月方才不在,此時此刻拉了一個人過來,“張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們夫人。”
來人是個中年郎君,背著一個藥箱的,叫見月喊著也不敢遲疑,立刻上前給丁映號脈,卻是大驚失色,“快,快送夫人回府。”
“不,不回司空府,回小院,回我的小院。”都已經撐不住了,丁映卻在最後重申此言,那位張大夫是急包地道:“不能再刺激夫人,夫人要往哪裡去就往哪裡去。”
丁映現在的情況哪怕大夫不說丁晨和丁晗也有眼睛看,哪裡還敢繼續刺激丁映,趕緊幫忙扶著丁映上馬往丁映所說的小院去。
從丁映離開司空府曹操已經讓人跟著,此時大夫正在包紮他的傷口,看到派出去的人回來了,急忙地道:“如何?”
“夫人出了府便昏了過去,兩位夫人趕來的時候夫人醒了,可是夫人突然大出血,眼下,眼下已經往小院回去。”半點不敢瞞著丁映的實際情況,正是因為丁映一出門的狀況便不好,曹操即刻讓人盯著,生怕丁映有個什麼閃失,因而丁映的任何舉動都瞞不過盯著她的人。
“大出血,怎麼會大出血?”曹操一下子衝了過來,著急地捉住那人,急急地詢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知。大夫已經隨夫人一道回去了。”雖說能看到情況,但是沒有就近,他們壓根聽不到前麵到底在說什麼。
“去聽,去查,去問清楚了為什麼,為什麼夫人會大出血,快去。”此時此刻的曹操像極了受傷的野獸。
“她本就有傷在身,太醫說了要讓她好好養的著的,短時間內不能動。是誰,是誰把話傳到她的耳朵裡,是誰告訴她卞氏的事,是誰?”
他瞞了那麼久,他想瞞她一輩子的,他以為他可以瞞一輩子的,可是一切都被粉碎了,一如他知道的那樣,一但丁映知道他背叛了她,他違背了他們成親時的諾言,她就會毫不留情地離開她,一輩子,丁映都不會再回頭。
“司空,司空,夫人隻是一時生氣。”看到曹操急著要去找出是誰告訴丁映卞氏的事,恨不得生吃了透露出消息的人,一位儒將上前將曹操攔住。
他想讓曹操安靜下來,“元讓,你讓開,你讓開,我要去查清楚,我要去查清楚。”
“不用查了,是我讓人告訴她的。”一道聲音傳來,果斷地承認是他讓人把話傳到丁映的耳朵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