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出了司空府立刻快馬加鞭,滿寵趕緊帶人跟上。
而莊子之中,丁映麵前放著一碗散著熱氣的藥,見月在一旁抹著眼淚喚道:“夫人,夫人。”
“哭什麼,沒什麼好哭的,人這一生本就是有舍有得,舍得舍得,又怎麼可能樣樣都占。”丁映盯著藥看了半響,最終還是端了起來一飲而儘,見月哭得更大聲了。
曹操便在此時破門而入,看到丁映手裡拿著的空碗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頓了半響最終衝了上去捉住丁映的雙肩,“你就那麼恨我?”
丁映看到曹操進來,而滿寵在後,意識到自己此時不應該出現又連忙退了回去。
“你果然派人盯著我。”丁映見著曹操隻道此言,曹操壓根聽不到,隻與丁映道:“你吐出來,你吐出來,你把藥吐出來。阿映,夫人,你把藥吐出來。”
一聲一聲地喚著,更是朝著外頭喊道:“大夫,叫大夫來,快叫大夫來。”
丁映喝道:“夠了曹操,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曾對你說過的話,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言而無信,永遠都不會記著自己說過什麼”
喝斥的一句,丁映掙開曹操握住她的雙肩,“此處是我的私產,往後還請曹司空不要不請自來。”
“阿映。”曹操卻不肯,他捉住丁映,想要她看著他,看著他。
“你可記得,我從一開始是不想嫁你的,你可又記得我為何同意嫁給你?”丁映目光澄清的望著曹操,曹操自然知道,哪怕他們初見時並不懂得什麼是歡喜與不歡喜,後來,漸漸長大,曹操還是知道丁映並不願意嫁給他。
“那你又記不記得在我阿妨的榻前你答應過阿娘什麼,你答應過阿娘什麼?”曹操雙目通紅,他們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丁映陪著他走過最長的日子,當他傷心難過的時候是丁映陪著他,當他失落的時候是丁映激勵他,當他被人追殺的時候是丁映陪他一道殺人。
一切,都是因為丁映曾在他的母親,丁映的姑母彌留之際,丁映答應過她的話。
丁映聽著曹操的話,也想起了那一個溫柔的人,如同她另一個母親的人。
思緒不禁回到了許多年前,那個時候的他們是什麼樣的?
初見嫌棄曹操,兩家的大人聽著他們說話卻是不以為意,丁氏隻管抱著老成的丁映在懷裡,甚是稀罕,丁映一個偽兒童被人抱了一個滿懷,臉上躁得慌,當時臉就紅了。
本來就好看的小人兒一臉紅更顯得好看,曹操本來被丁映紮了一通心下甚是不喜,結果看到丁映雙頰通紅的模樣,不知為何而消散了心中的怒意。
“我們阿映的臉皮可真薄,姑母抱一抱你不歡喜?”帶著病態的婦人笑著問丁映,丁映不甚好意思地道:“不是的姑母,我,我就是不習慣被人抱著,我都是大人了。”
“你也知道自己是個大人了,儘說著孩子話。”丁映的母親嗔怪了丁映一聲,丁映道:“不是孩子話,我說的是實話。”
“對,就是實話,誰讓阿瞞不會長,確實挺醜的。”埋汰自家兒子的怕是隻有這位了。
曹操努力板著一張臉,想裝作不在意被親娘嫌棄,可惜裝得不怎麼好,心知不該以貌攻擊人的丁映聽著丁氏的埋汰甚是不好意思,想著怎麼樣都是下氏生的對吧,因此安慰地道:“姑母,其實也還好,他不算特彆的醜。”
丁氏聽著眉眼都笑彎了,“嗯,你安慰安慰阿瞞。”
話說著推著丁映往前去,隻到曹操肩膀的丁映抬起頭看著曹操,曹操同樣看著丁映,丁氏慎怪了曹操一眼,“阿瞞,你是郎君,當郎君的和一個小娘子計較,說出去不怕人笑話你?”
曹操嘴角可見地抽搐,丁映想啊,想必曹操自小一定沒少被丁氏埋汰。
“往後你隻要不再說我醜,我便不計較你今天說我醜了。”曹操皺著眉頭朝著丁映說來,算是原諒丁映。
故作正經的樣子,丁映想著曆史上關於曹操的記載,喜怒無常都是標準,現在看起來還沒有喜怒無常的樣子。
“表兄,相貌是天生不能改,但若想立足於世靠的不是臉而是本事。”想了想,為了攪黃親事而人身攻擊是她不對,丁映衝著曹操激勵一句,曹操聽著一下子笑了,“就是就是。”
“飛鷹走狗,放蕩無度是你的本事?”捅心的人不僅是丁映一人,剛高興一會的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