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曹操從彆院回去之後,丁晨和丁晗也馬不停蹄地趕到彆院,這一次丁映終於讓她們進來,卻也叫她們親眼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從丁映的屋裡端出來,兩人都是膽顫心驚的。
“見月,怎麼回事?”她們都曾生兒育女,最能明白一盆盆的血水代表了什麼,急切地捉住見月要問個明白,見月抹著眼淚,“方才司空過來了,夫人,夫人情緒本就不好,還用了藥,然後……”
說一半留一半的請自行腦補,而她們果然腦補得可以,丁晨第一次失去鎮定地問道:“孩子,孩子沒保住?”
見月繼續地哭,哭得可難過了,丁晨氣得低聲咒罵了一句,丁晗更是注意到見月方才說過的丁映用了藥,急著大聲地質問道:“丁映她是不是瘋了,她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孩子,她竟然不想要。”
說著直接衝了進去,丁映半躺在榻上,臉色蒼白,看著丁晗走進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丁映道:“如果你是來教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你可以走了。”
丁晗千語萬言都叫丁映這一句給堵了啊,她氣得指著丁遇,冷眼看著丁映地問道:“你丁映,你就那麼蠢,因為你和表兄和離,你連孩子也要不要?”
“要來為何?為了再回司空府?為了再成為司空夫人?還是生下孩子將來承受母子分離之苦?丁晗,究竟是誰蠢?果然真我不懂還是你不懂?我和曹操已經和離,我們再也不是夫妻,生下一個孩子隻會讓我們糾纏不休,於我和他有什麼好處?”丁映一聲一聲地問著丁晗。
“你們的打算我都明白,我的決定的事一開始就告訴過你們,我是不會改主意的,你們不用再想用什麼辦法讓我改變主意,我既然和曹操和離,我就不可能再回去。”
態度,丁映表了不是一兩次,然而她們始終不願意相信丁映能那麼心狠,能那麼堅定不移。
眼下好了,本來對她們而言是希望的孩子,丁映竟然親手打了,希望變成了絕望,要是曹操知道丁映狠心至此,必是恨極了丁映。
“你果真打掉了孩子?”比起丁晗的一驚一乍,火冒三丈,丁晨雖然大驚失色卻也還保持一份理智,她不相信丁映真能心狠至此,哪怕丁映非要離開曹操不可,但是丁映當真就舍得腹中的孩子?為了徹底斷了與曹操的關係,親自殺了她盼了多年的孩子。
丁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從丁映的回答中看出些端倪來。
“你們究竟是親人還是敵人,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夫人需要靜養,不能受刺激,忌怒忌悲,你們是聽不懂?一而再,再而三的跑來刺激夫人是想要她死?”丁映張著口準備回答,大夫卻已經先一步喝斥。
他是大夫,早說過丁映需要靜養,結果沒有一個人聽得進去他說的話,如何不叫他動怒。
丁晨和丁晗被斥得一頓,卻也意識到丁映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好。
“行,你可真行,為了跟表兄一刀兩斷,連孩子都能不要,你還是一個女人,一個母親?好,你可真是好,好極了啊!”丁晗雖然控製著不想說出太多難聽的話,卻是完全沒辦法控製,丟下此言揮袖而去。
丁晨並沒有急著去追丁晗,反而一眼看著丁映,微眯著眼睛盯著丁映,丁映迎向她,一步不曾後退,“阿姐想從我嘴裡聽到什麼?或許你可以帶個大夫來給我幫我號一號脈?”
伸出手,丁晨一聲輕歎,“阿映,你真是瘋了。”
若不是瘋了怎麼會連孩子都能舍了。
丁映聽著卻笑了啊,“若不然,阿姐與三娘都不會放棄撮合我與曹阿瞞的。阿姐,我累了,餘生隻想過些平靜安樂的日子,你能不能成全了我?”
詢問著丁晨,丁晨卻是皺起眉頭地道:“生於亂世,誰能有平靜安樂的日子過,你是在癡人說夢。”
“離了曹阿瞞,我就能如願以償,也希望阿姐能讓我如願以償。”丁映堅定地朝著丁晨開口,也是在提醒丁晨不必再費儘心思諸多謀算,她什麼都不願意再想,隻盼將以後的日子離得他們遠遠的,安安靜靜,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我拿了一些補品來,好好養著。”丁晨額頭的青筋在跳動,她卻一直忍著,無論丁映說什麼她都不曾與丁映發脾氣,還讓丁映好好養著,補品是早便準備好的,眼下還是讓丁映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