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想你一向不輕易與人為惡, 是什麼樣的人惹得你不高興, 你竟然出手了。”
丁映無意多問, 單純隻是好奇,鐘醒看著丁映揚起一抹笑容, “夫人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夫人。”
……誰想知道不成?丁映求生欲極強的搖了搖頭,“我記著自己的分寸。”
理智如丁映一向清楚什麼事情能做, 什麼事不能, 鐘醒想要什麼, 那都是丁映並不願意給的。
“夫人能否收留?”鐘醒與丁映作一揖而相請,丁映想都不想地搖了頭, “不能。我想過太平安樂的日子, 不願為自己惹麻煩, 你也一樣。”
鐘醒的笑容就那樣僵住了, 見月似乎也想起了什麼, 立刻住了嘴再不敢多說。
“夫人已經是自由之身, 難道曹司空還想管著夫人一生?”鐘醒往前一步, 丁映猛地抬起頭看向鐘醒,“你想說的的話最好全都憋回去,與若是為友,丁映很樂意有你這樣一個朋友,旁的你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要做。”
明明白白地告訴鐘醒,曹操是背叛了她,她也確實是離開了曹操, 但並不意味著丁映還想再去發展一段感情。
女人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嗎?丁映近三十年的人生都由曹操占據著,從今往後她隻想一個人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可以?
“夫人。”鐘醒本以為自己有了機會,不想卻從來不是他的機會。
“我與曹孟德的事,旁人沒有插手的餘地,你也彆想發表任何意見。”像是看破了鐘醒想說的話,丁映先一步讓他止住話題,否則往後她未必會再讓鐘醒進她院裡的門。
鐘醒頓了頓,想著丁映說一不二的性子,真是沒敢挑釁,因而衝著丁映作一揖道:“夫人所言,我記下了。”
想想他是為什麼離開丁映的,原以為丁映和曹操分開是他的機會,不料一切隻是他以為罷了,丁映對曹操……
“不送了。”丁映下了逐客令,哪怕一開始聽說鐘醒回來十分高興的見月,這會兒也接過話輕聲地道:“鐘大哥,我送你出去。”
“有勞了。”鐘醒明白丁映的意思,自是不敢再說出不該說的話,朝著張仲景與丁映作一揖,由見月送著離去。
張仲景遊曆治病,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如今看著丁映與鐘醒幾句對話即覺出其他的意味來,稱讚丁映道:“夫人是個明白人。”
乍然得了一句誇讚,丁映一笑,“生逢亂世,想裝糊塗都不成。”
曹操什麼樣的性子丁映不清楚?從前的時候因為鐘醒的事曹操也鬨過,若不是因為丁映心裡當真沒有鐘醒半分,鐘醒早就死了。
哪怕不死,最後麵對鐘醒明擺著想撬他牆角的舉動,曹操也明明白白和丁映談了,他什麼都能容,獨獨容不得一個對他的妻子有非份之心的人留在丁映的身邊。
以己度人,哪怕另一個人很坦蕩,但凡想到你喜歡的人身邊有一個人對你喜歡的人懷著不軌之心,誰都無法忍受。
所以丁映也跟鐘醒說清楚了,哪怕他救過她的命,他認為欠她多年救命之恩,真計較起來反倒是丁映欠鐘醒更多,鐘醒不能再留在丁映的身邊了。
丁映說清楚之後,鐘醒也明白了在丁映的心裡,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曹操。
然而沒想到,他隻是因為想念,想著回來哪怕隻是遠遠看上她一眼的好,竟然會讓他聽說丁映和曹操和離的事,初始他是開心的,隨之而來又是擔心,他不知丁映是有多傷心。
丁映不管鐘醒是怎麼想的,她隻知道自己對鐘醒無意,更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同樣也不願意因為她讓鐘醒攤上麻煩。
可是丁映不想攤上什麼麻煩,鐘醒回來,曹操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本來就不好的臉色,眼下更是烏雲密布,滿寵不太確定地詢問,“那鐘醒如何處理?”
“不必理會。”曹操陰著一張臉回了滿寵,滿寵那叫一個拿不定,倒是一旁的郭嘉道:“司空倒是不妨見一見那位遊俠,嘉雖未見過其人,卻是久聞其大名。”
曹操抬起頭看了一眼郭嘉,郭嘉並無畏意,反而再道:“司空不宜出麵,不如嘉去?”
“軍師隨意。”曹操此時不宜出麵,若是讓丁映知道他去見了鐘醒,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得了曹操一句隨意,郭嘉露出一抹笑容。
曹操想了想抬起頭問道:“軍師以何名目去見一個遊俠?”
“久聞大名,傾慕久矣,今日前來拜會,一訴衷腸不可?”郭嘉答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曹操本來心情鬱鬱,聽完郭嘉的話,指著郭嘉連聲地道:“你啊你!”